明明只是相隔一個月之久可這里卻仿佛幾十年沒人來過一般到處蕭條。
遲早早看著教堂里枯萎的植物落灰的桌椅記憶瞬間回到了一個月前可她卻發現當時的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教堂明明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征兆。仿佛無形之中有一種力量指引著自己有什麼人在呼喚自己。
可當她走進那間神聖的教堂後她才恍然似曾相識。
那些壁畫原來這里就是她夢里時常出現的地方。
原來那些明媚的色彩迷人的線條就是出自于這里。
“親愛的梵高文森特……”她撫摸著牆上的壁畫那些熟悉的感覺一並涌入大腦。沒有人會認為牆上的油畫是19世紀著名畫家梵高的作品。同樣遲早早也這樣認為因為那些畫她從未在梵高油畫集中看到。
但這確實是梵高的風格不過這些畫給人的感覺多了一份歡悅筆觸上也更加灑脫畫者一定是在愉悅的心情下創作的。
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但是一觸踫到這些油畫遲早早依舊還能聞到獨屬于顏料的芳香。
“遲早早。”就在這時偌大的教堂里突然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帶著空靈感讓遲早早听得不太真切。
她向後看去晦暗不明的光影里站著一個人。
頎長的身體簡單的穿著直覺告訴遲早早這個人她認識。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遲早早才看清他的樣子。
“顧顧顧書然”遲早早揉了揉眼楮深怕自己又在白日做夢。
“別揉了確實是我。”早已習以為常的顧書然深深嘆了口氣溫柔的氣息穿過層層空氣灑在遲早早的臉上終于讓遲早早相信自己沒有眼花。
“你怎麼會在這里”顧書然目光依舊落在巨大的壁畫上。
“我很喜歡這里的壁畫所以過來看看。”遲早早下意識地開口問道“那學長呢”
“听說這里過不久就要拆了所以我來看看。”顧書然緊皺的眉頭纏繞著陰郁之氣看來心情並不佳。
“要拆了為什麼”遲早早不能理解。
“這座教堂已經荒廢了很多年又無人管理加上政府要征用這塊地建造一個高塔。所以……”
所以就要拆了嗎遲早早不能理解依舊執拗地訴說著自己的理由“可是這座教堂起碼也有百年歷史了就建築風格而言也算得上是鎮上的特色建築應該被納為文化遺產才是。”
顧書然只是微笑並不說話誠然他也贊成但是這已經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對于無法改變的事情他能做到的就是適應適應最壞的結果適應失落的心情。正如很多年前他迫使自己坦然接受一切厄運的安排。
見顧書然在發呆遲早早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學長學長”如此失魂落魄想必學長心中也有不舍吧。
顧書然暗淡的眸子逐漸清明起來他朝著天花板看去總覺得那副《星月夜》似乎哪里不一樣了。
“你發現沒有”
“什麼”遲早早順勢看向“星空”詫異地張嘴“這油畫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難道方才是自己的錯覺他明明看到漩渦里的兩顆星星閃動了一下可轉眼又什麼也沒有了。顧書然眉頭一皺一舒最終釋然。
“啊學長。”一頭霧水的遲早早看著某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十分擔心“學長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嗯。”簡單的一個字。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遲早早不知該說什麼每次和顧書然獨處的時候她最害怕的就是兩人都不說話。在寂靜的環境里顧書然仿佛能透過她急促的心跳聲而探知她的秘密。
“喵”打破寂靜的是一只橘色的小花貓遲早早記得這里是沒有貓的。
而此時這只橘貓卻仿佛整個教堂的主人肆無忌憚地在兩人面前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看模樣似乎剛睡醒。這確實是只在正常不過的小貓咪。
顧書然沒有說話整張臉卻瞬間白了。
“小貓”遲早早喜歡貓尤其是它們慵懶的樣子。
橘貓沒有理會遲早早充滿魅惑的雙眼斜視了一眼遲早早隨後朝著走廊深處跑去遲早早想也沒想就飛奔上去。
“遲早早”顧書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朝著遲早早的背影追去。
“小貓你在哪里啊”待遲早早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冗長的石階上而那只橘貓也已經失去了蹤跡。
“你沒事吧”顧書然氣喘吁吁跟上她的步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憂郁的眼神被擔憂所佔有“怎麼跑得那麼快。”
“學長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剛才看到那小貓的眼楮就突然控制不住我自己了。”現在想來有點後怕遲早早手心里全是汗水。
顧書然面色平靜一點沒有驚訝的樣子反倒淡淡地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說來你也可能不信。”
“什麼”
“你剛看到的橘貓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啊學長怎麼知道”遲早早難以置信。
“這個教堂的管理員很喜歡貓我曾經來參加婚禮看到過這只橘貓不過听說管理員去世後那只貓沒過多久也死了。”
“那我剛才看到的是……”遲早早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或許是它的後代吧。那只貓那麼胖一看就是只母的。”顧書然噗嗤一聲笑了眼神里的陰郁卻更深了。
“學長原來你剛在騙我”
“現在還害怕嗎”顧書然止住笑聲認真地看著她。
“學長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遲早早嘴上有些埋怨可心里的那些害怕都跟隨著顧書然的笑聲煙消雲散了。
兩人重新打量起現在所處的位置遲早早看著光滑的牆壁頭頂盤旋冗長的石階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吧。”顧書然率先走在前面。
“好像有點黑。”遲早早有點猶豫。
“你怕黑”
遲早早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拉著我的衣角。”顧書然拿出手機一邊照明前方的道路一邊說著安慰的話“自古以來教堂都是最神聖的地方所以你不用害怕。而貓也被認為是能和神明溝通的動物。”
“學長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嗎”空曠的世界里兩人的聲音都帶了股空靈感時不時還有回音。
“沒有。”某人答得飛速顯然不喜歡這個問題。
“那學長怎麼看起來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顧書然滿頭黑線“這里好像只有一條上去的路吧。”意外之意想迷路都難。
對哦遲早早有些尷尬漫無目的地找著別的話題“學長你的手電筒好像沒電了我感覺燈光不怎麼亮了。”
“不是燈光不亮了是我們所處的位置越高整個空間的亮度也越高。這上面應該有光源。還有……”顧書然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將光線射向遲早早。
“還有什麼”燈光照耀下遲早早有些晃眼。
“我手里拿的是手機。”
“額……”遲早早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