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願回想的事情,白芯顏急急地閉上眼楮,很快就醞釀出了淚水。浮生千重變,每一重都在她臉上雕刻出了一個面具,她察言觀色的本領很強。
當然,她在傅 淵面前也一直都是溫婉大方的,不然也不會可以留在傅 淵身邊那麼久。她已經分不清楚,是不是面具長在自己的臉上太久,她已經沒辦法回到從前的樣子,而且她已經分不清,哪一重才是真我。
白芯顏的樣子像是委屈極了,傅 淵的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險些喘不過氣來。紛亂的情緒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白芯顏的眼淚喘不過氣來,還是因為白芯顏驗證了他心里對于洛北北的那些猜想。
洛北北和白芯顏是有宿怨的,無論是白芯顏,還是洛北北,一定都是難以釋懷的。當初在生日宴上,白芯顏刁難洛北北,他冷眼旁觀,當時的洛北北處于絕對的劣勢,可是她的臉上都是一片寂然,像是白芯顏給她的羞辱根本就引不起她一點的情緒波動。
至于後來慕斯年出現的事情,傅 淵不再去想,反正當時,他是覺得,洛北北真的是變得很徹底了。可是沒想到,現在她就這麼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傅 淵的臉陰雲密布︰“以後,她只要安安心心地養胎生下孩子,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的面前。”
白芯顏還不知道傅 淵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洛北北,此刻她完全沉浸在傅 淵對她的袒護和對那個女人的絕情當中。那個孩子,在傅 淵心里也不會有很高的位置吧,就算生下來又怎樣,撐死了也就只是個私生子罷了。
以傅 淵的家世,怎麼會允許他娶一個沒多高地位的女人,更別說,傅 淵對那個女人,也就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她和傅 淵在一起的時候,也一直沒有見過傅 淵的家人,她知道,傅家的人是不怎麼願意讓她嫁給傅 淵的。
但是她不在乎,只要傅 淵的心在她的身上,她就有很大的把握。當初洛北北和傅 淵的婚姻,里面不是也有傅家的手筆嗎?他們恨不得把她從傅 淵的身邊趕走,所以才會任由洛北北和洛南天這麼欺負她,甚至說不定還在後面推波助瀾了吧。
可是那又怎樣,最後,洛北北和傅 淵連個婚禮都沒有,他們所有人的如意算盤還不是打空了。傅 淵跟傅家的人應該不會很親,而且他怎麼可能任由別人擺布呢?
想到這些,白芯顏更加堅定了,傅 淵就是她唯一的依靠。白芯顏的心里暖烘烘的,絲毫都沒有感受到,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周身都已經被憤怒的火焰給圍繞了。
最後,因為白芯顏突然發病,所以這一夜,白芯顏沒能出院,或許是對洛北北的失望和憤怒,傅 淵這一夜沒有回去,但是他也沒在醫院陪白芯顏,而是叫上喬杉,兩個人一起去酒吧喝酒。
喬杉心里覺得奇怪,他看著傅 淵冰冷的側臉,不明白這人怎麼總是那麼反反復復的,于是他就問︰“怎麼?晚上不用回去陪你的前妻嗎?”現在喬杉已經不叫洛北北是傅 淵的小情人了,他覺得,其實叫前妻的話會更加的膈應傅 淵。
果然,傅 淵的眼刀斜斜地飛過來,喬杉趕緊噤聲,其實自從他回來以後,他的確是還沒有機會和傅 淵一起出來喝酒。傅 淵看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情所困,他有洛北北,還有白芯顏,左擁右抱地坐享齊人之福,看起來也不像是情場失意的樣子啊。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喬杉也不想去八卦傅 淵的感情生活了,其實他本來一點都不八卦的,只是他回來之後因為洛北北的事情,所以才會對傅 淵和洛北北白芯顏之間的感情糾葛那麼感興趣。
但是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喝酒放松一下,喬杉還是很開心的︰“去靡色吧,那里的姑娘正點,出去那麼久,都忘記那些小姑娘長什麼樣了。”喬杉放松地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悠閑地閉上眼楮,難得傅 淵給他當司機,真是愜意。
傅 淵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猛地攥緊,的確,這幾年靡色崛起,每當他有什麼要應酬的,也大多是去靡色的。但是靡色是慕斯年的產業,想到洛北北和慕斯年之間的那些齷齪事,再加上洛北北做的事情,傅 淵心底的火就一下子燃了起來。
但是他一言不發地開車,喬杉雖然閉著眼楮,但是還是感覺到了車里的氣氛都不對了,好像溫度都低了幾度。他掀起自己的一只眼皮,覷了覷傅 淵,他雖然是愛面無表情,但是平時臉也沒有那麼黑吧。
不說其他的時候,就是剛剛的時候,他的臉色都還沒有那麼難看的。他好像沒有說什麼啊,怎麼傅 淵就又陰晴不定了,著實怪異。
“你怎麼了?”
傅 淵沒有回答喬杉,喬杉想,傅 淵八成是心里有事,現在不肯說是嗎,等到把他灌醉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套一套傅 淵的話,難道是夾在兩個女人之間覺得厭煩了?要他來說,女人一定是愛爭風吃醋的,當時洛北北就是吃醋,最後想要把傅 淵套牢。
也不知道現在洛北北和白芯顏知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要是知道的話,喬杉心想,恐怕傅 淵夾在中間肯定也很頭疼吧。
傅 淵本來都已經往另外一個方向開了,但是他突然間想到,他憑什麼要因為洛北北就換個地方消遣,洛北北算什麼?于是,傅 淵方向盤一轉,最後停在了靡色門口。喬杉看著車外的建築,不由得喜笑顏開,這里他都好久沒有來了。
喬杉下車,和傅 淵一起走進去,這里的格局和以前比變了不少,于是他就隨口問了一句︰“靡色怎麼把這兒改成清吧了?怪事。”
傅 淵聞言,身子僵了一瞬,然後若無其事地往里走,慕斯年怎麼會把這兒的一樓改成清吧?原因還不是因為洛北北那個女人,當時洛北北要回靡色工作,這里哪個賣酒的人都不會保證一點虧都不會吃到。
以前洛北北還想著去賣呢,所以她回靡色之後,只要不是和別的男人有什麼肉體交易,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洛北北到酒吧工作,對她來說就是羞辱洛北北的一種方式罷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