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在婚禮之前最後一次試婚紗,是想看看有沒有哪里不合適,需要修改的。
別墅里就只有林長情,臣 還有服裝設計師三個人。
臣 最後試的粉紅佳人的哪一件,蔚藍色的魚尾裙,將女孩兒較好的身體曲線一點點的勾勒出來,林長情見過臣 很多種樣子,嬌羞的,嫵媚的,情動的。
但這一刻,他最為驚艷。
也是真真正正的感覺到,臣 並不只是個小孩子。
很快,他就會變成她的新娘。
裙子有些松,服裝設計師捏著針給臣 修衣服的時候,林長情的目光很深,他明明記得,臣 之前的衣服,都是在這個碼數。
男人眸光閃爍了一下,最後消散無形。
衣服改好之後,服裝設計師就離開了,別墅里只剩下臣 和林長情兩個人。
女孩兒抱著紗裙掛到衣帽間之後,眼前有一瞬間的發黑,臣 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出門的時候,衣帽間的門口有一個非常大的鏡子。
她一眼就看見里面的她,唇色蒼白的樣子。女孩兒怔愣了一下,從衣帽間鏡子下的抽屜里摸出來一根跟自己唇色比較相像的口紅擦了一點。
氣色提上來,女孩兒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才出了房間門。
林長情看見她低笑了一聲︰“臣 ,你的力氣是有多小,抱個婚紗都要那麼久。”
“……”
男人邊說,邊接了一杯水掰出來一個藥丸吞了下去,然後灌了一大口水。
臣 看見了,在他身側坐了下來,單手捏著藥丸低聲問︰“林醫生,這個藥丸的功效是什麼?”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關心我?”
林長情似笑非笑,臣 眨了眨眼,壞笑著說︰“不是,就是糾結,你大我那麼多,會不會應付不來我,這個……該不會是你背著我偷偷吃的壯陽藥吧?”
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被自己的女人質疑自己哪方面的能力。
“臣 !你欠收拾是不是?”
林長情的話一說出來,臣 低笑一聲,下意識的想跑,但是卻被林長情拽住了手臂。
一陣天旋地轉,臣 被林長情從地上抱了起來,她圈著男人的脖子,被人一路抱到了主臥室。
林長情把人壓在身下,兩人之間的氣氛慢慢發酵,變的曖昧,男人的視線也越來越灼熱,就在臣 以為林長情會棲身吻過來的是時候,他突然伸出食指,在臣 的唇瓣上抿了一下。
指尖泛著紅色,男人的眸光意味不明。
“大半夜的,擦口紅做什麼。”
臣 面不改色︰“這個點,當然是要勾引你,喜歡嗎?林醫生?”
林長情冷笑一聲,問︰“明天的婚禮,你是想下不來床?”
……
6月19號。
林長情舉辦婚禮的日子,這場婚禮,大抵是最大的一場婚禮。
名流齊聚,還有很多其他並沒有什麼背景的人。
半個A市的人,都在關注林長情的婚禮。
臣 不是A市的人,女孩兒在臨南岸別墅里等著,男人出奇的精神,幾個兄弟都西裝革履的站在他的身邊。
寧衍將捧花遞給林長情︰“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接新娘吧。”
“嘖,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還能看見長情娶媳婦,當初我還以為,長情是要跟自己手術刀過一輩子呢。”
傅臨深調侃了一句,林長情也跟著笑了一聲說︰“所以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溫婉一樣倒霉?踫見你?”
“就算是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長情,你也不能人身攻擊啊。”
“哈哈哈。”
一行人從林家別墅里走了出來,浩浩蕩蕩的朝臨南岸別墅里趕了過去,時間已經不早來了,昨天晚上鬧的厲害,早上臣 起來的就有些晚,林長情擔心女孩兒忙起來不吃東西,走路的步子就快了一點。
抵達臨南岸的時候,守門的人都在,林長情看了掃了一眼。
灼灼,溫婉,藍芯,馨然,甚至是一言不發,眼神有些呆滯的甦米粒,都在。
林長情心里總覺得有些怪。
臣 呢?
沒有人陪著她?
這個念頭也就在林長情心里一閃而過,他拿著紅包進了門,藍芯她們都你是林長情這邊的人,根本就沒怎麼攔林長情。
林長情走到沙發的位置停了一下,他在甦米粒的身邊停了下來、。
“甦甦?”
甦米粒沒什麼動靜,她今天能過來,說起來還是林長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人接過來的。
“謝謝你來參加長情哥哥的婚禮。”
林長情並沒有失望,他站直了身體,手里的捧花就落到了甦米粒的手里。
女孩兒的眼楮動了動,落在了五彩繽紛的捧花傷口,她的目光猛的亮了一下。
林長情注意到了,他刻意的拿著捧花動了一下,甦米粒的目光也隨著他的動作動了一下。
林長情有些意外,他放輕聲音,低聲問︰“甦甦,你喜歡麼?”
她的眼楮很大,但是出來聚焦了一點的瞳仁,幾乎上就沒有什麼變化。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姑娘,寧衍見狀,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神,很快就有人拿了一束新的捧花過來。
“長情,你先上去接臣 ,我們跟甦甦的關系比較淡,這里交給長歌就好。”
林長情應聲,扯開了一段距離,他一動,甦米粒的目光跟著他動了一下,就算是寧衍讓人拿過來的新的一束捧花很漂亮,比林長情手里的那束還好看,但是就是吸引不了甦米粒。
林長歌喊住林長情,低聲說︰“哥,我們換一下。”
林長情不是一個拘泥與舊禮的人,聞言跟林長歌換了一下。
男人上樓,甦米粒的目光就跟林長情手里的捧花上了樓。
甚至于,她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跟林長情一起上樓。
林長歌思忖了好久,靈光一閃,猛地抬眸看了一眼甦米粒,他伸手摸了一下甦米粒的臉。
“听說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將會是下一個踏入婚姻殿堂的人?”
他一直觀察著甦米粒的情況,這句話說完,甦米粒的眸光亮了一下。
這麼久了,林長歌是唯一一個沒有放棄甦米粒的人,他等的有些無望,甚至每一次,都會想對于甦甦來說,那件事到底是有多大傷害?
才會讓甦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麼久?
林長歌是一個比較護短的人,喬俏,喬若,甦米粒。
他比寧衍傅臨深護的更加厲害。
二十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但每天跟甦米粒磨著,他對她生出來不一樣的感情,到最後,一直沒有一點效果,他就想,就這樣吧,跟甦伯父求娶甦甦,愛之如命。
不管她是什麼樣子都好。
但突然,他就開始感激,感激林長情結婚,感激他把甦甦帶了出來。
更感激,甦甦終于願意從她自己的世界里走出來。
……
新郎跟伴郎團到了二樓的臥室的時候,房間里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林長情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房間門。
空蕩蕩的,如果不是那張大床上的鋪滿的花瓣,進來的人都要以為,他們走錯了地方。
寧衍環視了一圈,蹙著眉瞪了一眼藍芯,調笑道︰“夠了啊,見過藏禮鞋的,還是第一次見你們藏新娘的!”
藍芯和溫婉對視了一眼,讓她們下去的守門的是臣 ,她們也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臨南岸別墅,人不應該不在房間里。
傅臨深也不由自主的抿著唇,低聲說︰“婉婉,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顧淮言︰“還不趕緊把人找出來,結婚沒有新娘怎麼行?”
寧衍推了一把藍芯,低聲說︰“你去衛生間看看,馨然去一趟衣帽間。”
“我來吧。”
林長情突然開了口,他臉上有些凝重,帶著幾分輕緩。
男人單手拎著捧花進了臥室,他找遍了房間里的所有角落,都沒有看見人,林長情臉上的笑意散了個干淨,從衣帽間里出來的時候,他路過了臣 的梳妝台。
上面放著一份文件。
林長情伸手捏了起來,他的目光很深,寧衍藍芯幾人圍了過來,空氣一瞬間變得格外的稀薄。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低聲問︰“你們最後見臣 是什麼時間?”
“二十分鐘前。”
林長情把文件掀到最後一頁,乙方的位置,有臣 的名字。
男人用手指把那個名字壓在梳妝台上,用力擦了一下,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眸色越來越深,一群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藍芯低聲說︰“我們先找找 吧,人生地不熟的……”
“不用。”林長情開口︰“她早就有離開的心思了。”
二十分鐘前簽的字,用手指擦會留下點點的污痕,文件上沒有,說明,文件是至少半天前簽下來的。
但那個時候,天黑著,她就躺在他的身側。
字是她的字,他認得。
如果這些都不足以說明什麼,文件里還粘著一張卡,他對這張卡印象很深,臣 給過他一次,被他拒絕了。
林長情將文件隨手丟在桌子上,留下卡的臣 ,不是想給他留下錢,而是在告訴他,她的離開跟被人綁架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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