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證據就從劉宗明的書房里找到了。
雙方都沒有意外,但臉色都很難看。
劉宗明是覺得自己被人當替罪羊了。
而童安憤怒的是,他這次又慢了一步!
對方已經安排好了後路,安排好了替罪羊,把他的痕跡都掃除得一干二淨。
原本都快抓到那人的狐狸尾巴了,為什麼他又跑了?
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消息靈通?
不,這次他一定不會就此放棄!
除了劉宗明,他就不信,沒有其他人能把那只躲在陰溝里的老鼠釣出來!
劉宗明進去之後,意外地不配合。
他什麼都不承認,哪怕是在他書房拿到了他的所有犯罪證據。
童安連夜突擊審訊,對劉宗明來說竟然失去了效果。
“童隊,外面有人找。”
一個指明要見童安的女人,讓警局的人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了八卦之火。
但童安並不認識這個女人,甚至,皺了一下眉頭。
“小張,死者家屬通知到了嗎?”
他看了一眼女人,就回頭跟手底下人說話。
“童隊,這位小姐也算是死者家屬。”
小張有些怕童安,主要是他氣場太強,再加上這幾天火力全開,都沒人敢觸他眉頭。
可他通知了死者那邊的直系親屬,沒有人接電話。
唯一聯系上了的,就是這位小姐。
“童隊,你好,我就是死者家屬。”
“你是趙副局長的什麼人?”
童安終于正視這個女人了,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我是他的外甥女,趙琳。”
“外甥女和舅舅一個姓?”
“我父母死得早,我跟舅舅姓,平時對外都以為我是趙家的佷女。”
在嘉市這邊的習俗其實外甥女跟佷女是一個意思,基本上都叫的佷女,也沒差了。
這點不需要細說,但趙琳這麼積極地來警察局,卻是讓童安多注意了一下她。
“你找我有什麼事?”
趙琳看了一眼在童安身後的小張,而童安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給小張使了個眼色,小張就主動出去了,順便還把接待室的門給關上了。
“我舅舅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他舅舅說,找文偵隊新上任的隊長,她打听了一下,就是這個姓童的。
不過,這個男人到底什麼來頭,氣場兩米八,關鍵是身上那股範兒,不像是普通的人民警察會有的。
“什麼東西?”
童安一愣,隨即看向她,有些急迫。
“童隊長,我是想問,如果我把東西交給你,你能確保我的安全嗎?”
趙琳不是傻子,舅舅和舅媽都遇害了。
據說當時警察就在門外,那殺手就相當于當著警察的面作案。
誰也不知道她周圍是否安全。
她不敢冒然把東西給出去,因為這東西,有可能到最後會成為她的一張保命符。
當然,也有可能是催命符。
“如果你手上真的有什麼證據,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警方會立即對你提供二十四小時的保護!”
童安很謹慎,他不想再把唯一的線索斷掉。
這趙琳的到來,給了他一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我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但我有個條件。”
“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童安以為她想要的是這個。
“不,我不相信警方。”
“你應該學會相信警方。”童安笑了一下,有點帥,又有點痞。
“那我舅舅怎麼會死?”
“他死的時候,你們警方就在門外,你們確保他的安全了嗎?”
“如果你們當時有發現不對勁,直接破門而入,我舅舅就不會死!”
她也不會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
雖然舅舅培養她的目的一目了然,但兩人好歹是舅甥關系,她好歹還有個依靠。
就算是在研究所的工作怠慢一點,其他人知道她舅舅是文化局副局長,也不會把小報告打到她老師那里去。
可現在呢?
她明明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卻眨眼間變成了一無所有。
她現在,拿什麼去追蕭清遠?
他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兒,她卻成了什麼都不是的孤兒。
她又拿什麼去和孔雀那個大小姐比?
“你舅舅的死,我們承認是警方的疏忽。但,誰也沒想到會有人在對面的樓上安排了狙擊手。”
“而且,說句不恰當的話,你舅舅難道不是死有余辜嗎?”
要說他們更加疏忽的,其實是趙夫人的死。
趙夫人應該是與案子無關的,卻也被滅口了。
“這是你一個文偵隊隊長該說的話嗎?”
“趙小姐!”
童安坐下來,一巴掌拍桌上,冷眼看著她。
“你恐怕還不知道你舅舅犯了什麼事吧?”
“如果他今天不死,他接下來的罪名就是行賄受賄,假公濟私偷賣國家古董文物,與走私犯罪集團勾結,罪名再重一點,那就是竊國!”
竊國者,就應該被清除整個系統。
讓趙副局長死,他還覺得便宜他了呢!
童安目光冷厲,面色嚴肅,最後“竊國”那兩個字,在趙琳腦子里嗡嗡作響。
怎麼會,這樣?
她頂多就是以為舅舅急功近利,想要往上爬,因此行賄受賄是有可能的。
但竊國,這個罪名,跟戰爭時期的賣國賊沒什麼區別。
舅舅如果不死,這樣的罪名頂在他頭上,就相當于把整個趙家都釘在了恥辱柱上。
別說趙家人,就連她這個外甥女,也會受到牽連,永無出頭之日。
誰敢用一個把文物偷出去走私犯罪的文化局副局長的外甥女?
就不怕她如法炮制,跟她舅舅做同樣的事嗎?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上下嘴唇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般,開不了那個口。
“趙小姐,如果你手上掌握了什麼證據,我希望你現在就能拿出來,你舅舅替人做事,背後的人殺他滅口。”
“如果你真的想讓你舅舅死得瞑目的話,那就是配合我們,早日將凶手繩之以法!”
童安不可能放棄這個突破口,然而他這個人,在某些時候辦案手法比較極端。
在邊境,那邊的領導都默許他的做法,又因為他的後台硬,無人敢管。
在麒省,他其實已經收斂很多了。
但如果趙琳真的不配合,童安也完全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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