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我故意針對你是吧?”
童安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目光盯著高杰,仿若要吃人。
“那我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故意針對!”
“警官證上交,警徽摘掉,帽子留下,從今天開始,你被停職了。”
“童安,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上面放下來鍍金的紈褲子弟嗎?”
“就你這樣,憑什麼坐我的位置,還停我的職?”
高杰也火了,他被罵了兩個小時,也站了兩個小時。
他也是個火爆脾氣,若非黃局一直讓他忍,他早就公然和童安干起來了。
“不肯上交是吧?”
“那就撤職好了。”
“你敢!”
高杰這下臉色也是鐵青了,說撤職就撤職,他童安好大的派頭!
“你看我敢不敢!”
童安冷笑,
“既然你知道我是下來鍍金的,那也不怕告訴你,我背景硬著呢,你說我敢不敢給你停職,甚至直接撤職?”
“既然你嫌棄盯梢的工作不好,那給你個好的行不行?”
“檔案室,或者文印室,你選一個?”
媽的!
高杰把警帽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要走。
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和童安硬踫硬的時候,這個賤人,他是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可惡的衙內!
“站住!”
他剛一只腳跨出門,就听見童安如同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還想怎麼樣?”
高杰扭過頭去,也惡狠狠瞪著童安。
風水輪流轉,他總有一天,會給這男人好看!
他就不信,姓童的能一手遮天!
“把警帽撿起來!是誰允許你這麼對待警帽的?”
“在警校里學的東西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還是你也沒在警校上過學,走後門進來的?”
這話連罵帶諷的,說得高杰想原地爆炸,最好能直接把這家伙炸死。
可他這個時候偏偏不能。
他沒動,他倒要看看,這個童安除了以權壓人,還能干什麼。
“不撿?”
“有脾氣啊,高副隊長。”
看見童安臉的冷笑,高杰心里咯 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警察的帽子,就相當于警察的飯碗。既然你不想吃這碗飯了,我也成全你。”
“我馬上就去黃局那里通報一聲,就說你跟丟了犯罪分子,引咎辭職,這個理由怎麼樣?”
高杰面部一僵,面頰抽了抽,臉色有一瞬間的灰敗。
“黃局不會相信你的。”
他怎麼可能辭職,還狗屁的引咎辭職。
“這重要嗎?”
“只要我能把這個名義安在你身上,那你就是引咎辭職!”
“童安,你這叫濫用職權,你會遭報應的!”
高杰氣急敗壞地再次跨進隊長辦公室。
“報應又報應不到你身上。”
“何況,華夏都成立多少年了,你怎麼還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呢?你政審不過關吧?這思想覺悟可要不得!”
就算是報應,那也不該是先報應到我頭上。
童安笑容里多了一抹異色,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掩藏起來。
媳婦兒,你看著吧,如果真的有報應這一說,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得好死。
就算沒有,我也會送他們上路!
包括,這個系統里的內鬼,警察圈子的敗類!
“我撿,我這就撿!”
高杰牙齒都快把嘴唇咬出血來了。
把帽子撿起來,扔童安桌上,他扭頭就要走。
“警帽這麼莊嚴神聖的東西,你讓它沾了灰。”
童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把高杰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伸手拍掉警帽上的灰,見童安終于沒再攔著自己了,這才走出辦公室。
他被停職了,同事們都仿佛戴著有色眼鏡看自己。
高杰下意識地去摸了摸頭,可警帽已經摘了,腦袋上空蕩蕩的,仿佛缺少了什麼。
“高隊,您也別太生氣了,童隊他也就是做給大家看的。不是真讓你停職。”
“呵呵,意思是他殺雞儆猴,所以我就得成那只雞?”
“他也不過是找個借口,安撫一下大家的情緒,你這樣,豈不是會適得其反嗎?”
“所以我就該被停職?”
高杰的眼楮像淬了毒,盯著往日里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個屁都不敢放的下屬們。
這些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統統都是!
“是不是,連你們也覺得我無能,不僅當不了隊長,連副隊長這個位置坐著都燙屁股?”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隊員們都悶著,低下了頭。
在場的人,基本上高杰一手帶出來的。
他對大家都有知遇之恩,大家也不可能恩將仇報,真把他想得這麼糟糕。
“高隊,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只是恰好撞到了童隊的槍口上。他現在壓力也大,你體諒體諒他。”
“你忍一忍,案子破了就好了。”
“他不管是來報仇還是來鍍金的,總歸要走的,以後這隊長的位置,不還是您的嗎?”
“什麼報仇?”
高杰品出了女警員話里的不對勁。
女警員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說!”
高杰眼神一冷,他氣勢一上來,對女警員還是有一定的壓迫力的。
畢竟,他當了她那麼久的上司。
可這事兒,真不能說。
女警員捂著嘴搖頭。
“我就是隨便一說,為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高隊,我尿急,我想去個廁所!”
也不管高杰同不同意,她人已經跟腳底抹油似的沖了出去。
哎呀,就不該到處去搜集八卦,更不該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什麼都往外禿嚕。
要是這事兒被傳了出去,破壞了童公子的復仇大計,怎麼辦呀?
好糾結哦,到底要不要和童公子說一聲呢?
“你做得很好。”
慢悠悠魂不守舍從女洗手間里晃蕩出來的女警員,轉頭就踫見了童隊長。
人家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就若無其事地從她旁邊擦身而過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做得很好?
他夸我了?
童公子夸我了?
女警員笑眯眯地犯著花痴,儼然已經忘了自己剛才在糾結什麼。
童安再次進了局長辦公室,黃局長這短短一個多月,急得頭發都快白了。
哦,不對,是揪得頭發都快沒了。
很快他就要從一個毛發濃密的中青年,變成禿頂老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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