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裝作沒听出高杰話里的不爽,言歸正傳地和他交接了工作。
正在這時,他褲兜里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摸了摸褲兜。
“高隊,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可以先出去了。”
“隊長現在是你,可不是我。童隊可別亂叫!”
“既然您有事要忙,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著,他猛地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
揣著一肚子氣。
結果一出來,他才想起來,在今天之前,那地方是給他辦公的。
這人鳩佔鵲巢不說,還把他給趕出來了。
他現在該去哪里?
心里怎麼想氣都順不了,高杰抬腳就往局長辦公室闖。
都是牛脾氣,一個比一個倔。
他直沖局長辦公室,把人局長都嚇了一跳。
“高杰,你這是想干嘛?”
局長嚇得鋼筆都掉地上了,一臉莫名其妙看向闖進自己辦公室的蠢貨。
“我就是來問問,那個姓童的,他憑什麼?他一海關的,跑來文偵隊當隊長?”
“嚷嚷什麼?你嚷嚷啥啊?”
黃局才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霉,才遇到個這麼不懂事兒的下屬。
明知道那位有來頭,還敢這麼嚷?生怕人家听不見啊?
“你就算嚷得全局的人都听見,童隊長還是你隊長!”
一邊指著高杰罵,一邊給他遞眼色。
這蠢貨,他怒氣沖沖直往局長辦公室來,這一來還連門都不知道帶上,生怕人家听不見你對人家空降有意見呢?
“啊……哦,那什麼……”高杰一邊關門,一邊解釋,“我不是對童隊長本人有意見。我就是搞不明白,這上頭空降一個海關那邊的人過來,是幾個意思?”
“惡心我們呢?”
人家稀罕惡心你?
你誰啊?
黃局長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兒,他手底下怎麼有這麼傻缺的人啊?
你還想當隊長,之前出現那麼大的失誤,官兒沒給你出脫,那是老子在里頭幫你周旋。
再說了,人家海關的怎麼了?海關的就不興人家管文物走私了?
“高杰,這我就不得不批評你了。先不管童隊長以前是做什麼的,既然上面調他過來,那就說明他有這個能力,且有資格勝任我們的文偵隊隊長。”
“何況,他的履歷,是保密檔案,你覺得這樣的人,當不下來你一個小小的文偵隊隊長?更何況,人家來我局任職,那是……”
降職接受的任命。
這話黃局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他不想打擊高杰的自信心。
“是什麼?”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我怎麼做工作?他現在佔的是我的辦公室!”
高杰都快氣成河豚了。
“高杰啊,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你的辦公室?那是文偵隊隊長的辦公室。”
黃局一句話,把高杰心里的火燒得更旺了。
是啊,人家現在才是隊長。
他就是個副隊,連個辦公的地方都被人搶了。
哦,人家那還不叫搶,是他自己沒眼色,不知道主動讓位。
“是,那是隊長辦公室,是我高杰不識抬舉,行了吧?”
這牛脾氣!
黃局也被他給氣著了。
“你小子說什麼胡話呢?感情我是用來給你撒氣的是吧?給老子滾出去!”
不等他話說完,高杰已經往外頭沖了。
“你去哪?”
“您不是讓我滾嗎?我現在就滾,不在這兒礙你的眼!”
“這倔犢子!”
要是局里人人都跟這小子似的,他這個局長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高隊,您這是……”
高杰一出去,就遇到人跟他打招呼。
“什麼高隊,請叫我高副隊!我現在是副隊長,副的,你知道嗎?”
沖著人就是一頓臭罵,局長辦公室的門沒關,那邊文偵隊隊長的辦公室的門也大敞開著,兩邊的人都把高杰這話听得一清二楚。
連著罵了幾個人,高杰才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局里。
童安從抽屜里拿出一瓶娃哈哈,吸管一插,一邊喝一邊晃悠進局長辦公室,他都走進去了,才漫不經心地敲門。
黃局抬眼看他,他就順勢把門給關了過去。
“就他這暴脾氣,我怎麼看都不像……”
童安吸完最後一口娃哈哈,把瓶子隨手投進垃圾桶里。
“如果只根據脾氣判斷,當然不像。但你們局里這幾年在打擊文物走私這一塊兒屢次任務失敗,我不得不懷疑,你們內部出現了問題。”
“出了問題,也不一定是出在他身上啊!”
黃局不想去懷疑自己局里任何一個人。
“我沒說是出在誰身上,但我可以懷疑每一個人。”
童安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經道。
“那也包括我了?”黃局一口接道。
“您說呢?”
童安眼底深不可測,笑容詭異,讓黃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上面怎麼派了個瘋子下來。
“你別亂來,若是傳出去,容易引起隊內恐慌。”
“我有分寸。”
……
“孟隊。”
沒過片刻,跟著劉宗明出去的小馮回來了。
孟常點頭,讓他說。
“劉宗明一出去,就去了會議室。但在途中,我看見他摸出了手機。應該是給人發了短信。”
發短信?
可見,這個劉宗明很謹慎。
“劉宗明這里,先吊著他,他既然給人發短信,說明他真的認識我們內部不少人呢。”
“說不得,你我這次回局里,就要因為得罪劉副隊長給停職了。”
小馮苦著一張臉,我招誰惹誰了?
髒活累活嚇人的活兒全我一個人干了,結果每年局里接到投訴最多的人就是我。
“什麼?”
散會之後,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錢老,唐恩科,和甦長河三個人,門從里面反鎖了。
甦長河正在跟唐恩科說今天展出兩件藏地密宗法器是假的。
唐恩科氣得跳腳,這不可能!
“會長,人皮唐卡和人頭器,都是我從拍賣行親自拍回來的。當時可是花了天價,您也確認了是真品無疑,這會兒又怎麼突然說它是假的呢?”
那他的錢豈不是白花了?
雖然他在這一行有“散財童子”之名,但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若是兩件天價拍品卻被人做了局,他得氣吐血。
他女兒的嫁妝啊!
這下回去要被罵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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