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寶不以為然,這些年,他見過太多為了貪欲,謀財害命的人了。
比如,一對兄弟,家里有一個傳家寶,兩人能搶得頭破血流,一個夜里偷偷放火,把全家人都燒死,只為了獨霸傳家寶。
又比如,一對夫妻,在偶然得到一個價值不菲的古董之後,偷偷拿來賣掉,還要商量著先別成交,回去先把婚離了。
再有……
他都數不過來了。
“你覺得,會是誰?”
雖然他不願意相信,但小唐把東西運回來,只有協會的人知道東西的存在。
而且,就算是協會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人皮唐卡這些東西的存在的。
“小唐不會做這種事,不然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把東西昧下不就行了?”
可除了小唐,協會里也就只有一些高層和這里的安保人員知道了。
安保人員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泄密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保險庫的密碼和鑰匙,安保人員是弄不到的。
“你最近幾個月都不在青城,很多事都是由副會長劉宗明處理的,若是還有誰可以換掉唐卡,那就……”
非他莫屬了。
“你懷疑是他?”
甦長河愣了一下,老錢和劉宗明不和,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
“難道你不懷疑他?”
說著,錢老又是一臉古怪,
“你該不是以為,就因為我跟他不和,才故意陷害他的吧?”
“沒有。”甦長河搖頭。
老錢年輕的時候脾氣確實有幾分放蕩不羈,但他是個有底線的人。
不會為了一己私怨就陷害他人,說劉宗明陷害他還差不多。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但現在是展出時間,這些東西,只怕不好收起來。”
錢金寶明白甦會長的意思。
他倒不是想息事寧人,只是暫時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鑒寶協會出現了這樣的紕漏。
假的東西,也可以拿來展出,總會有人鑒賞出來,可過了鑒寶協會的手,又是副會長從國外花了天價拍賣回來的東西,卻是假的。
不管是打眼了,還是被人調包,都是一件丑聞,有損鑒寶協會的顏面。
“恐怕來不及了。”
錢金寶的手機此時收到一條短信,是他那不省心的兒子發來的。
“不要挪動證物,警方的人已經等在山莊外了。”
證物?
“什麼證物?”
看著錢老手機里的信息,甦會長還一頭霧水。
“可能他說的是這張人皮吧。”
對了,還有一個人頭沒找到,該不會,也是在這些密宗法器里面吧?
錢老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他看向那個骷髏碗。
“我記得我兒子之前說,除了人皮,那些尸塊里也沒找到人頭。”
“你是說……”
甦會長眉頭緊鎖,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還有人湊近那骷髏碗。
“清遠哥哥,你說喝了人頭器盛的酒,是不是真的可以讓修行者變得更聰明,還能去除污穢啊?”
“用人頭裝的酒,你敢喝?”
因為昨晚被人打破了計劃,趙琳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怨氣。
對著孔雀,也沒了昨天故意裝出來的好臉色。
而孔雀對她,更是一看見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女人昨晚竟然敢在清遠哥哥的房間里洗澡,真是不要臉!
“這有什麼不敢喝的?人家藏地修行的人不都要喝嗎?”
孔雀梗著脖子說話,其實也是不想當著蕭清遠的面示弱。
她可是孔家的大小姐,怎麼能輸給一個不要臉的孤女呢?
雖然這個女人比自己成熟,穩重,但並不代表,她就一定有自己勇敢!
孔雀天真爛漫,脾氣不好,家里又嬌寵,她以為她認定了一個人,人家就得認定她。
現下她是覺得這個趙琳怎麼看怎麼討厭,也就下意識地好她作對。
“你難道不覺得殘忍嗎?”趙琳打量著她,臉上出現了幾分唏噓,“果然是不食人間疾苦的大小姐,人頭器是用奴隸的頭做的,難道你不覺得那些奴隸很可憐嗎?”
也對,像孔雀這樣的千金小姐,恐怕在家也是有佣人服侍的吧?
她又怎麼可能體會設身處地地為奴隸著想呢?
“趙大姐,我只是對人頭器感到好奇,你何必要上升到悲天憫人的高度呢?”
孔雀突然笑起來,
“是啊,我是不食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我家清遠哥哥也是不食人間疾苦的少爺,你怎麼還死皮賴臉地扒著人家不放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去清遠哥哥的房間洗澡,就是想勾引他!”
哦?
還有這種事啊?
好事之人饒有興趣地看著二女爭夫的戲碼在上演,一听到說昨晚竟然女的還去房間勾引男的,就更是豎著耳朵听了。
沒想到啊,平教授的女徒弟性格這麼奔放。
“誰說的?我只是房間的熱水器壞了,所以才想去借蕭師弟的房間洗澡。”
“呵,當然只是洗澡。不然你還想做什麼?我清遠哥哥這麼正直的人,就算你投懷送抱也沒用!”
這姑娘,什麼腦回路?
好事之人,也就是許三少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還以為會听到什麼勁爆的八卦呢。
對了,這蕭清遠,就是小滿丫頭說起過的那個舉報了盜墓團伙,還害得小丫頭被連累,被綁架的人吧?
“許三叔,你笑得好奇怪呀。”
不懷好意的蕩漾。
林小滿沒有擠進一堆觀看密宗法器的人群里,站在外圍,她的目力卻是極其厲害的。
剛看完,她就確定了,人皮唐卡和那件人頭器,絕對是新作。
仔細看,人皮唐卡的彩繪雖然也是畫了密宗的佛像,但顏料太新,不管怎麼做舊,時日過短,人皮和顏料沒有徹底融合。
看起來總有一種新鮮怪異的違和感。
而這個人頭器,就更……
短時間內,想要尸體白骨化,然後又做成人頭器,所用手法,肯定殘忍到令人發指啊。
“咳,小丫頭,你怎麼沒跟你那個小成哥哥在一起,你們倆不是形影不離嗎?”
“走散了。”
展廳這麼大,走散個把人,很正常吧。
林小滿知道小成可能有事瞞著自己。
但她和小成,本來也不是那種任何事都必須坦誠的朋友,頂多就是小成把她當一個可以帶著玩的小妹妹。
人家如果有正事,怎麼可能再圍著她轉。
她想得挺開,但心里還是有點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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