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下她頸上的鑽石項鏈,給她帶上‘情人眼淚’,“就算把你的眼淚空運到德國,michae也不一定能做出來,他的構思太理想化,眼淚可以封存在情人心里,卻不能封存在玻璃器皿里,而這條項鏈的珍貴處在于,世上僅此一條,以後也不會投放市場。”
“那你是怎麼拿到的?”顧笙歌滿臉疑惑。
“michae曾是我的鄰居,我了解他,他就是個貪財鬼!”
“原來如此。”
“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她怔怔得望著他,沉默了一會才道,“喜歡!”
說完,她垂下縴長的睫毛,如蝶斂翅,剎那間掩去眸中的淚光盈然。
陸北辰看得心弦一震,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她用指尖撥著垂在頸下的水晶,想不出他送她項鏈的理由。
也不敢問,怕他回答說是救命之恩。
雖然明知不是,雖然這條項鏈他早就準備了,但她仍有些懷疑,仍是要這樣說,不這樣說,又能說什麼?
總不可能是真的要封存她的眼淚吧?
光這樣想,她的臉就紅了起來,又想起適才如火如荼的熱情。
天,她心里一驚,自己在想什麼?!
卻仍是不敢抬頭,她偷偷的把手移到躁熱不安的心口,那里竟生出了奇異得渴望——
渴望他能將自己再抱緊些,甚至能嵌進他身體里去。
如本能般的,她仰起了臉,美麗的雙眸迷離地看著他。
“北辰。”柔潤的嗓聲若雨滴濺在石上,踫撞出如絲如霧的柔情。
听到她的喚聲,陸北辰若失了魂得望著她,順勢旋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而門外倏然響起了腳步聲。
陸北辰又一次被驚回神智,懊惱自己再次失控,忙撐起身體,拇指在她的下唇來回摩挲,聲音沙啞道,“顧笙歌,別在這里誘惑我!”
緊接著他拉上被子蓋住衣衫凌亂的她,只吻了額頭,便躺在了她旁邊,“一起睡會吧,昨晚你都沒怎麼睡。”
可她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昨晚睡或沒睡的問題,只納悶著,他們倆都是自制力很強的人,怎麼會在醫院里失控兩次?
好像只要情緒一來,便不能自已,是情是性在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
只知道一旦被他抱著懷里,她便希望能就那樣賴著,如同此刻她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前,咬著他的秋衣。
緊接著一只手伸過來,粗魯得拉回衣服,連她的牙也差點被一齊拔掉。
“這是醫院里,別亂咬,髒死了!”
似夢非夢。
一向桀驁不馴,孤傲清冷的陸北辰對她何曾這樣溫柔又霸道過?
平時,他除了淡漠便是冷嘲熱諷,如今自己窩在他懷里就像墜到一個美夢中,那個夢是——
高高在上的陸北辰,已經放下對他初戀最初的那份執念,並且願意跟她去民政局領證,做一對有名有實的真夫妻…
摸著頸上的鏈墜子,她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
陸北辰卻是睜著眼,毫無一絲睡意,手指顫抖得劃過她陰影濃重的眼眸,半是憐惜,半是掙扎。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同時深愛兩個女人的能力,顧笙歌于他而言就像一塊磁鐵,接觸的越多越是能被她身上的特質吸引,他亦很清楚自己沒有同時玩弄兩份感情的天份,可現在…
他是怎麼了?
他又是在做什麼?
為了實現一個女人的生日願望,險些送掉自己的性命…
為了讓一個女人開心,特意讓設計師們連續工作一星期趕出這條世上絕無僅有的項鏈…
難道自己對她的情愫已不是喜歡這麼簡單?!
這幾年來他們的相處都是平平淡淡,為何突然會情不自禁得熱絡起來?
待夏靜姝醒來之時不就是他們離婚,分開的日子嗎?
分開?
他低頭看了懷里的女人一眼,突然心口浮起一陣說不出的心慌和不安…
呵…原來他從未真正得想過要跟她分開,就連現在想起,他也是即刻下意識回避了!
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
這問題讓他頭疼,他決定先不去想,至少在回B市以前不要去想!
在他們離開的前兩天,這個城市終于落雪了。
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車是開不了了,馬路上積了兩尺厚的雪,顧笙歌和陸北辰只能死了那條出門觀雪的心,在院子里繞了一圈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到屋里。
兩人站到玄關處抖落了大衣上的雪,方才脫了鞋踩到暖暖的地板上。
“冷死了!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那雪花的直徑大概有三四厘米了!”顧笙歌搓了搓手,抱怨。
“那不正好讓你長了見識?”
陸北辰把大衣遞給她,徑直上樓,“上來的時候順便把咖啡和紅酒帶上來。”
“你昨天才出院就要喝酒?”
“喝點紅酒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別忘了順便把抹布也帶上來。”
顧笙歌懶得細想他提出的奇怪要求,他要什麼全拿上去就行了,經驗告訴她,他是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用的事情。
端了酒和咖啡進二樓的臥室,窗簾已被拉開,落地窗結了層白白的窗花,如雲似霞,千姿百態。
陸北辰拿了抹布踮了腳把的窗花擦掉,窗外的山海輪廓漸漸清晰,丘陵,道路,沙灘全覆上了皚皚的銀雪,惟海依然靚藍,仿若是一頂特大的雪白氈帽瓖了顆耀耀生輝的藍寶石。
陸北辰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溫暖的地板上,喝著咖啡,品著紅酒,看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飄然落下,閑情至此,直讓人有吟詩的沖動。
而她則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懶懶得說,“真希望這雪下一輩子!”
見陸北辰不理她,只顧喝著杯里的紅酒,她瞪圓眼楮,警告道,“病人該有病人的自覺,少喝點兒。”
陸北辰睨了她一眼,笑謔,“昨晚沒听你警告我是病人?嗯?”
說著他伸手攬過她的肩,把酒杯送到她嘴邊,逼她喝了一口,又假意皺眉,“怎麼喝口酒就臉了紅了?”
顧笙歌爬開坐到另一邊,抽出紙巾抹了嘴,“笑了一天還沒笑夠嗎?懶得理你了!”
他順手一扯,她又被拉了回來,他笑著擁住她,見她氣呼呼地樣子,好言道,“行了,不鬧你了,坐這里正好可以好好賞雪。”
大片的雪花很美,兩人相擁坐在窗邊,幾乎是可以看清雪花的菱角,風一吹,有的雪花撞到玻璃上,緩緩得融化成水跡。
房檐上倒掛了一排長長的冰鉤子,活像是圓柱形的門簾,尾梢又尖利若寒光閃閃的利劍。院子里的禿樹掛滿了冰花,枝梢晶瑩透亮。
馬路上的松樹裹了白雪,簇簇松針似銀菊綻放,雪的潔白綿延了數十里,天那頭,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銀白。
“好美啊!”顧笙歌感慨地跟身後的他忍不住贊嘆。
“舍不得走了?”
“是啊,雪一停就得離開了…”她惋惜道。
“再美的景看多了也會厭的。”
他接著說,“偶爾來看一次就好了!”
听了這話,顧笙歌突然想起他的初戀夏靜姝,再美的景看多了都會厭,更何況是她這個名義上的陸太太…
這樣一想,心里忽得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別開臉,避開他的親熱。
她不想他再把她當成一盤菜,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放冷了倒掉!
她很委屈,估著自己在他心里怕是連道景都算不上!
這時,她也管不著自己不該計較,只任性得躲開陸北辰,甚至掙扎得要爬出他的懷抱。
“怎麼了?”陸北辰扳過她的臉,定定看住她。
可惜沒用,她索性閉了眼楮,不理他,
“又鬧什麼脾氣?”
“誰鬧脾氣了?不想讓你抱,不行嗎?”脾氣上來,她什麼也管不著了,掉過臉摸摸被他捏得生疼的下巴。
陸北辰松了手,任她爬到另一邊坐著,屋里的氣氛霎時冷過冰天雪地的外界。
他灌了大口酒進嘴里,半晌後,起身走出房間。
門‘砰’的關上,顧笙歌還沒來得及哭,門隨即“轟”的聲被推開,陸北辰又坐了回來,好像是意識到了兩人的問題,他別扭得開口,“你別把自己當個景就行了!”
不說還好,一說她只覺更加受了辱,哇地哭起來,“我知道,在你看來我不是景,就是一盤隨手都能扔掉的菜!”
聞言,陸北辰煩躁得松了領口上的扣子,算起來他有多少年沒哄過女人了,真費勁!
可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兩天吵架,只好坐到她身邊,抱著她說,“還生氣?你哭得倒有理了,你說說看,人就是人,景就是景,什麼菜啊飯的,再說了,你見過哪家的菜貴過你脖子上那條鏈子的?”
她沒反應,哭仍是哭,只是眼淚全擦他身上了。
一向愛干淨的他皺了皺眉,還是忍住了,“別生氣了行不行?好好賞雪,你鬧什麼別扭?”
這句話很是奏效,顧笙歌也覺察到自己失常,斂了淚,兩眼汪汪得盯著他,直盯得他心里毛,“對不起!”
她道歉,又小聲說,“可我還想哭!”
陸北辰笑了,“那也要你有空哭才行,你不是最愛看雪景嗎?”
說完,他長臂環住她的腰,將她勾到腿上坐著,“別氣了,嗯?”
“好。”
外面雪花漫天飛舞,暖烘烘的屋里溫度卻在逐漸上升。
這個不屬于他們的北方城市,卻讓他們在此交付了彼此不曾交付的熱情。
天下著雨,雖然下得不大,但風一刮過,樹葉里積的水滴嘩啦嘩啦打落…
隔天
B市
私立醫院
顧笙歌泊好車,經過樹下之際正趕上這麼一陣兒‘急時雨’,頭發瞬間被濕浸了一大片,臉上還掛了水滴子,有的水滴滑進脖子里,透心的涼。
她直罵自己懶,下車時看路不遠,雨也不大,想躲了個懶,誰知道給淋得透濕。
遠遠的邱洋撐了傘走過來,看到她後加快了步子,在雨里小跑,一口氣跑到她身邊,給她遮去了小雨,才心疼得捋捋她額前的濕發,語氣責怪,“你快到的時候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看看,這會兒都淋濕了!”
顧笙歌沖他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倒霉般,只扯了扯嘴角,“經過樹下時淋到的,怪自己沒看路…這幾天我不在B市,你是怎麼跟我舅媽說的?”
“只說你工作上遇到了麻煩,可能要晚些回來,你在那邊…”邱洋抿了唇,欲言又止。
顧笙歌連忙接了話,“哦,只要別讓她擔心就好!”
說完她避開邱洋難過的眼神,仰頭望著住院大樓七樓的一排窗戶。
邱洋拉了她的手臂,“甦阿姨不擔心,可我每天都在擔心,笙歌,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那邊生了什麼事…”
顧笙歌笑著安撫他,但笑得很是有些勉強,“沒發生什麼事,我只是在那邊看了場雪而已!”
邱洋想問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她有沒有對陸北辰心動,但還是強忍下來。
他們之前就說好了,在她和陸北辰未離婚前他不會過問她的私生活,所以眼下他自然無權干涉,便隨意應了一聲。
這時已進了大樓,人來人往,更不方便再說些什麼,他也就強迫自己不去想了。
病房的窗戶開了條小縫,暖氣從空調口里噴出來,在屋里循了一圈,從小縫里溜到外面,而外面的冷空氣也換了進來,站在那縫隙旁邊,呼吸要順暢許多。
顧笙歌抓著簾子,吸了口新鮮空氣,跟甦秋霞心在不在焉的說話。
“北方那邊很冷吧?”
“是啊舅媽,很冷,都下雪了,墊了多厚的一層!”
甦秋霞看了窗外,七樓連片樹葉兒也看不到,眼見處皆是高樓的屋頂或窗戶,仔細看也是能看到別人家窗台上種的花,那種吊得長長的好多串,有紫色,有紅色,有黃色,她總盼著那藤子開花,那是她幾年來唯一能賞的風景。
“多少年沒見雪影兒了,這幾天做夢,老夢見我們家那的火爐子,燒煤的,煙囪拐到窗戶外,抽出黑煙,屋里可暖和呢,這大城市的空調再怎麼熱,也沒那爐子暖和。”甦秋霞傷感道。
顧笙歌和邱洋听了都莫名得緊張起來,兩人對望一眼,邱洋笑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甦秋霞笑了笑,嘴一撇,“真想回S市看看,近來總惦著那老房子,這會兒陽台上也該積了雪,火爐子該生上了。”
眼見話又兜了回來,邱洋忙說,“您別急,先養著病,過了這個冬天,下個冬天咱們就回去過!”
顧笙歌也附和,“嗯,過了這個冬天,咱們就回去,好好陪您看一場雪景!”
甦秋霞內心一片悵然…
下個冬天她怕是已經不在了吧…
“好,希望…下個冬天我這把老骨頭還在,我們三個能一起回S市看雪景。”甦秋霞說著眼里滾出一行濁淚,她望著窗外,模模糊糊地,像是看到了空曠的山野,青黃的狗尾巴草,刺樹上的紅籽落地發出劈劈啪啪響聲。
‘啪’的一聲,窗簾子被顧笙歌猛拽了一下,她的手關節泛白,臉也跟著白,邱洋趕忙擋在她身前,手搭上她的肩輕輕撫摸,頭微往前傾,低聲在她耳邊說,“別胡思亂想,甦阿姨只是想家了,過了年我們就帶她回趟S市看看!”
她拍拍額頭,勉強笑,但笑得很難看,“嗯,好!”
走出醫院,顧笙歌飛快得鑽進車里,伏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邱洋坐在旁邊,拍著她的背。
“哭過就好了。”他一聲聲得安慰。
“笙歌,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邱洋,你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誰願意把自己的舅媽扔在醫院里?不這麼做,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她死嗎?這世上誰都可以不理解我,唯獨她,她怎麼能老跟我說這些話?說這些讓我難過得想死的話?”她抽抽噎噎得泄完,抬起頭抹了幾把眼淚,手顫抖著把車鑰匙插進鎖孔。
“你現在不能開車!”邱洋一把奪過她的鑰匙下了車,不由分說得把她從車上拉下來,找到自己的車把她塞了進去。
車在大街小巷穿行,紅燈綠燈,一盞接一盞後駛上郊區平坦的公路,路旁是支了大棚的草莓田,連著遠處蔥郁的荔枝林,到了五月間,樹上和地面就全掛滿了小小的紅燈籠。
往前五百米,是一處住宅片區,農民自家建的平房,白瓷磚牆,紅色的琉璃瓦。
B市怕也只這帶有民居風格。
過了民居,車便拐了彎,開往湖邊,地產商沿湖建了很多新樓,全是獨棟的。
邱洋在連著湖的一棟三層新樓前停了車,“下車吧。”
一路上恬靜的風景雖讓顧笙歌暫時拋去了不快,而他的行為又讓她一頭霧水,她不想說話,乖乖下了車,跟在他後面進了大門。
這樓該是剛建成的,地板上厚厚的一層水泥灰,窗戶也未裝上,一樓格局是一個大客廳,左側是餐廳,靠里的是廚房和洗手間。客廳的走廊連向後門,外面應該是個小小的私家花園,但現在只是一塊空地。
“生日快樂,雖然這份生日禮物給得晚了!”邱洋把一串鑰匙放進她的掌心,清澈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她。
她一怔,低頭看著手上 亮的新鑰匙,“什麼意思?”
“一個家,一個可以任你發泄情緒的家,一個你累了可以休息的家,一個永遠都有人為你開燈的家,一個愛你的人每天等你回來的家!”邱洋淺笑,眼楮燦燦亮亮,十分地無邪。
“邱…邱洋!”她驚呼。
“笙歌,原諒我的自私,我拿自己的願望當你的生日禮物,這個願望存在我心里好多年了,真希望你能收下!”
他吸了吸鼻子,別開臉,接著道,“別說不要,笙歌,即使你心里不想要也收下,大不了你不來這里就是了,但千萬別拒絕我!”他合攏她的手,確認她能握住鑰匙才松了手,背過身去。
手握得緊,鑰匙的齒戳著掌心的肉,刺痛使她回了神,又掃視了一遍房子,她想起他以前對她說的——
等我們結婚了,不管多晚都要為對方留一盞燈!
她那時是怎麼回答他的?
好像是,“嗯,如果你回家晚了,我會等到你回來再一起睡!”
“邱洋…”她顫聲喚道。
然他只是背對著她,也不回答。
顧笙歌抓著他的手臂,“別這樣,你听我說。”
她用力轉過他的身體後卻突然松了手,就見他死咬著唇,眼楮紅紅的,狠狠得吸著鼻子,淚花在眼里掙扎,就快要掉下來。
她的心像被撕了道口子,疼得說不出話,也同他一樣咬著唇,隱忍了淚。
那些過去是怎麼也忘不了的,就像是筷子上沒剔掉的毛刺,當你心滿意足得嚼著自以為是的美味時,時不時地那麼刺你一下。
想扔了筷子,又不舍得那些美味,佯作不在意得繼續吃,卻要忍得住痛。
這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完美!
就是沒有讓你能完全稱心如意的!
“邱洋,我…我收下就是了!”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重新回到她的身邊,還要給她一個家,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笙歌…你…你真的願意收下?!”邱洋睜大了紅紅的眼楮,想說什麼,卻被她捂住了嘴。
“如果你願意等我這幾個月,我後半生每天都會等你回家!”她這樣說,她不確定,但她就想這樣說。
仿佛這樣說能給她安全感,仿佛這樣說幾年的分開不過是一瞬,仿佛這樣說,他們還是跟從前一樣,沒有陸北辰!
可陸北辰卻真實的存在啊…
這一瞬她內心一片混亂,理不出頭緒…
她垂下睫毛,再抬眸,已是笑意盈盈,“邱洋,送我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之際卻被他一把扯回來,正當他想抱住她時,她頸上的項鏈從衣里抖了出來,燈光照過的一瞬,僅那麼一瞬,他伸手抓住了——
“這…他送的?”
顧笙歌忙將鏈子藏進衣服里,低頭應了聲,“嗯。”
“很漂亮,一定很貴吧。”他狀似輕松得笑,想像不出自己笑得有多難看。
“我們走吧!”
他走在她身後,悄悄在大衣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笙歌她一定不會愛上陸北辰!
絕對不會的!
他在心里重復了好幾遍,才笑著給她打開車門,準備送她回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