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準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雖嘴上這麼說著要,可心里也清楚下藥的人應該不是薇絲。
“陸九爺,你說話可注意一點!”薇絲實在是越看陸準越覺得不順眼,本來長得一張招桃花的俊臉,給人一種不太安全的感覺,現在又處處針對著自己。
陸準並不想跟一個女人吵起來,他的目光從薇絲的身上挪到宗政煙花的身上,發現宗政煙花的眼楮閉了起來,像是睡著了。
陸準壓低著聲音,“聲音放小一點,她好像睡著了。”
聞言,薇絲也扭過頭去看了看,湊近了些還能听到宗政煙花徐徐的呼吸聲。居然能听著陸準跟她吵架的聲音睡著,看來真的是困得不行。
陸準站起來推著薇絲往外走,薇絲扭著身子要躲到陸準的手,出了房門才開口道,“你放開我,我自己知道走!”
“反正這事是在你們好德山莊出的”陸準板著一張臉盯著薇絲,“你知不知道這事傳出去,對她的名聲多不好?一個女人在男人堆里泡著溫泉……”
“我會讓侍女們不要出去亂說的。”薇絲也是個女人,當然知道這個年代里,名聲對于女人來說多麼的重要。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務必給我查出來,是誰害她。”陸準挑高眉梢,眸光中帶著一絲脅迫,“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們好德山莊別想好過。”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查的。”薇絲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陸準,隨即目光又落在宗政煙花房間壞掉的房門,細眉緊緊攏起來,“她房間的房門怎麼壞了?按你說的話,難道是那個害宗政姑娘的壞人,把她房門給弄壞了?”
“不是。”陸準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這個門……是我弄壞的。”
“啊?”薇絲詫異的瞪大眼楮。
“反正這房門就是我弄壞的,大不了我賠你們好德山莊一筆錢就行了。”陸準財大氣粗的揮揮手,不想跟薇絲算這些。
“行了,我們好德山莊不缺一個房門的錢。”
兩個人並合不來,多說兩句就要吵起來,卻都不想吵到房間里的宗政煙花,各忍一句就回家去了。
是夜,這個庭院里的夜晚一如即往安靜如斯,連附近山林里的鳥獸的聲音都沒有了。
可房間里的宗政煙花突然翻身坐起來,大口喘了一口氣,好像睡著里胸口壓了一大塊石頭般,壓得她在睡夢中喘不過氣來。
可醒來之後對她來說也是煎熬,腦袋昏沉中又陣陣帶著劇烈的疼痛,應該是喝了酒的後遺癥。
她扶著床沿站了起來,房門薇絲已經叫人修好了,她打開房門。
一陣冬夜里的寒風吹過來,帶著絲絲涼意,正好將她昏沉的腦袋吹醒幾分。她眨了眨眼楮,眯著眼楮看著庭院。
紅色的燈籠將走廊的地板照成一截一截的紅塊,她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走廊的邊上。孤獨感與遺世感忽然涌上她的心頭,她歪了歪腦袋,目光又落在陸時生的房間里。
他的房間燈還沒有滅,他應該還沒有睡。
白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宗政煙花甚至不敢去想現在陸時生,是如何的看待自己。
會覺得自己輕浮,會覺得自己惡心吧……
可是你為什麼連問一句都不問呢?難道你真的一定都不在意我嗎?
不知不覺中,宗政煙花已經站在陸時生的房門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是雙腿情不自禁的走過來。
就像她的那顆炙熱的心,總是下意識的想要去靠近陸時生。哪怕他對自己如同陌生人一樣,哪怕他會護著別的女人,哪怕陸時生不喜歡自己,宗政煙花還是想要靠近。
就好像上輩子宗政煙花就是欠陸時生的一樣,哦不對,是這輩子。因為偷過他母親的珍珠項鏈,因為他為了自己去求過陸老爺子的情,因為他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別人從來沒有對她做過的事。
在宗政煙花隔著陸時生的房門外面,思緒胡亂的在飄時,房間里面突然傳來輪椅前進的聲音。
宗政煙花的眉頭輕輕挑了挑,一時間沒有分辨出陸時生是過來開門,還是上床睡覺的聲音,所以她愣在原地,直到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
陸時生披著一衣黑色的大衣,里面早就換好了睡覺的薄衫,略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看著宗政煙花。
可宗政煙花卻慌得不行,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以為陸時生發現自己在他的房外,是來趕自己走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沒有休息,我不該打擾你的。”
“我沒有說你打擾我。”陸時生涔涼的唇角輕輕扯來,吐出一句不溫不火的話來,那雙漆黑的眸子里,看起來似沒有光反射般,無波無瀾。
弄得宗政煙花更加緊張,她好像總是不知道怎麼跟陸時生相處。在他的面前,宗政煙花總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說什麼話,做什麼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時間不早,陸少爺你早點休息吧。”宗政煙花說著就要逃離,她好怕陸時生提起今天在溫泉池里發生的事,讓自己又處于難堪之地。
才轉過身,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扼住她的手腕,隨即傳來陸時生低沉的聲音,“別跟陸準在一起。”
宗政煙花心中悸動的感覺一閃而過,卻不太理解陸時生話里的意思,“什麼?”
陸時生修長的手指握住宗政煙花的手腕,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松開了。
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不想去問你為什麼要離開星閣院,或許你覺得呆在我身邊沒有意思。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跟準兒在一起,也許他現在給你的感覺是喜歡你,可是他從來不會真的去愛一個人。你跟他在一起,你最後會受傷的。”
既然你要跟別人在一起,那我只希望你能遇到的是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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