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進入十月底逐漸變涼，清晨的冷意總是能讓人更清醒，薄薄的霧浮在空氣中，頭發絲上沾染了露水。趙曉晨發現有件外套衣服落在趙曉曦那邊，應該是她在家收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帶她到宿舍里去了，打電話給她。
“我有件衣服是不是在你哪兒？”
趙曉曦沒什麼印象，“什麼衣服啊？”
“就是那件黑色的衛衣，有帽子的那件。”
“哦哦哦，在我這里。”
趙曉晨本想說你給我送過來，但想想她平常上班太忙也沒時間，“我明天到你宿舍去拿吧。”
“別別別，你到我宿舍干嘛。”趙曉曦立即道。
“怎麼了？我拿衣服呀，我還能干嗎？”她覺得妹妹怪怪的。
“我給你送過來吧，後天我休息，正好我還沒去過你那兒呢。”
趙曉晨想了想，“也行。”
隔了兩天，她去門口接趙曉曦，趙曉曦買了不少吃的，邊吃邊道，“姐你這住處好高檔。”
“是吧，我也覺得挺幸運的，也是人家當初急著出租房子，不然應該輪不到我。”
一進門，趙曉曦就被蹲在門口的的福寶給萌化了，“哇，這柯基也太可愛了吧，姐這就是福寶把。”
“嗯。”她給趙曉曦倒了杯水，拿過她手中裝衣服的袋子，是她那件黑衣的衛衣。
福寶不怎麼認生，被趙曉曦摸的時候很乖順，就在她腳下玩鬧的轉悠。
“哎呀，福寶太可愛了。”
“你買了什麼好吃的，拿過來給我吃點，我都餓死了。”她接過妹妹手中的袋子，里面有她愛吃的魷魚絲，“行了別逗福寶了，你過來我問你點事。”
趙曉曦邊逗福寶邊坐在沙發上，“什麼事呀？”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你宿舍？”她盯著趙曉曦。
趙曉曦逗福寶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看著福寶，“宿舍太亂了，你去了還不得嫌棄死，我正好也想過來看看你唄，哪有什麼為什麼？”
“是麼？”得到這個答案趙曉晨還是有些不相信。
趙曉曦瞧著她，坐過來推推她，“我騙你干什麼，姐你不是說做飯給我吃麼，我都餓死了。”
“菜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等我吃完魷魚絲就去弄。”
“謝謝姐”趙曉曦打開電視，突然想起什麼，看著她，“姐，我听說你對門住了個高富帥呀。”
“想什麼呢，人家女朋友是錦大的老師。”她點點趙曉曦的額頭。
趙曉曦一听這個有些失望，“錦大老師啊，唉，好吧。”
她還就不懂了，“你又听媽說什麼了？能不能別跟她一樣听風就是雨的，無聊。”
“我也沒說什麼呀，我不就是好奇麼。”趙曉曦癟癟嘴，哼道。
這日，趙曉晨接了趙越要回嘉禾園接到母親的電話。
“你現在回來一趟，趙曉曦跟一個男的同居，有好一陣了，今天你爸去找她才發現她早就沒住在宿舍里了。”趙母的聲音听得出來很憤怒。
她心里一沉，“她在家嗎？”
“做出這種事她還有臉出門啊，真是翅膀長硬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她沒多想，立即帶著趙越回家，一到家發現她臥室的門關著，趙父趙母若無其事在看電視。
“曉曦呢？”
趙母沒給她好臉色，“在臥室里哭呢，做出這種事還有臉哭，我看她干脆哭死算了！”
她進臥室，趙曉曦躺在床上，穿了件黑白格子的半身裙，一瞥就見她腿傷條條青痕，頭發凌亂，眼楮紅腫，雙眸無神。
趙父也跟著站在門口，指著趙曉曦，大罵，“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傷風敗俗，你才多大，就學著人家同居，我和你媽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滾出去，我沒有你這種女兒，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上班為了你們三姐弟有多辛苦，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趙母也跟著道，明顯剛剛氣還沒撒完。
這話不知道觸動了趙曉曦那根神經，哭著從床上起身，穿著衣服要出門去。
被趙父猛地拉回來，“給老子站住！是不是還沒打夠你，還要跑去跟那男的在一起。”
“你們當沒有我這個女兒，我滾就是了，不給你們丟臉。”
趙母氣得一巴掌甩到趙曉曦臉上。
趙曉晨實在看不下去，氣憤拉著趙母，“你干什麼呀。”
趙曉曦捂著臉坐在地上，低聲痛哭起來。
“干什麼，做出這種事殺了她都不為過，從小我怎麼教你們的，女孩子什麼都能丟，就是尊嚴清白不能丟，她給我做了什麼！！”趙母指著趙曉曦又踢了她幾腳。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跟古代一樣，沒有那麼嚴重，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說嗎，就要動手動腳！”她推開趙母，無力道。
“你給我滾開，你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跟你對門的那個男的天天不清不楚的，我還沒說你呢！”
趙曉晨怒了，“什麼不清不楚！好，就算有不清不楚，我已經成年了，談戀愛有什麼不對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管。”
趙母指著她的鼻子，“你跟她一個樣，我看你將來還會做出比趙曉曦還過分的事，你們姐們兩個氣死我算了。”
“本來就是，你們什麼都不問，情況也沒有了解清楚就打人，真的受夠你們了，我怎麼會有你們這種父母！”極怒之中的趙曉晨什麼都管不了，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
趙父一听這話眼楮都紅了，沖過來一巴掌甩在趙曉晨臉上，“滾，給老子滾，我也沒有你這種丟臉的女兒。”
趙父本來就人高馬大的，下手也重，幾乎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趙曉晨直接被她一巴掌扇得人倒在地上，眼淚伴隨著疼痛盡數涌出來。
她緩緩站起身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快速出了門。
黑夜似個巨大的罩子籠罩在上空，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氣息，遠處該是有霧，隱隱約約看不真切，路燈閃著微弱的光，似下一刻就能滅掉。
趙曉晨沒有回家，騎著電瓶車也不知道開到了哪兒，是個大型超市，她停下車，進了超市漫無目的逛著。
超市放著音樂，是樸樹的《平凡之路》。
易碎的驕傲著
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沸騰著的不安著的
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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