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媽媽從小對秦良玉耳提面命,干這一行的一定要懂得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杰,千萬不可以跟客人對著干。
潘玉磬雖然不是秦良玉的客人,可她卻比需要費心討好的客人還要難纏!那只手冰冰涼涼的掐在她脖子上,就想一條毒蛇一樣!
至于她說的那些話,秦良玉雖听不太懂,可大致意思卻還是明白的。
潘玉磬是在威脅,而且也確實有能力威脅,因為她懂醫!
“潘玉磬,放開我,我去還不行嗎!你放過我吧!”
那手上實際沒使多大力氣,秦良玉是嚇的,才會覺得不能呼吸,慌忙求饒。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這時候若是不按照潘玉磬的意思去做,誰知道她會不會也切斷自己一根手指?
秦良玉不能讓自己的身體落下任何殘疾,更別提變老變丑失去生育能力了!
潘玉磬松開了手,眼底滿是諷刺。
“還是那句話,自己去找小玉仙把事情說清楚,潑在我身上的髒水給我澄清干淨,我便不再與你為難,但也僅此一次而已。”
“秦良玉,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總沒事找事,我本無意與你為敵,可倘若你三番四次的找茬,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潘玉磬並不知原主是被秦良玉設計,在她看來秦良玉那些不知所謂的小打小鬧根本無關痛癢,眼下對她而言最要緊的是離開春滿堂,至于女人之間的那些爭斗,她可真心不想參與。
秦良玉是被趙香蘭押著去的對門醉香閣,潘玉磬給小玉仙寫了一封信讓趙香蘭一並帶過去,並沒有直接出面。
倒不是她敷衍小玉仙不想去,而是實在擔心自己會暈倒在醉香閣,那邊可比春滿堂危險的得多,這種身體狀況,還是不要去送羊入虎口了吧!
圓滿解決完秦良玉的事情,潘玉磬又去閣樓看望了曹四喜。
結果一不下心卻在閣樓里睡著了。
實在太累了,體力透支的滋味很不好受,倒不是哪里痛哪里不舒服,而是全身疲勞,提不起半分力氣。
盛釗幾乎是在潘玉磬趴桌上睡著的那一刻出現在了閣樓里,把麻三姐跟曹四喜都嚇了一跳。
“釗,釗副官。”
整個春滿堂誰不知道這位爺是貴客?麻三姐嚇的腿肚子直哆嗦,卻還是擋在了潘玉磬面前求情。
“她剛剛睡著,釗副官您行行好就讓潘丫頭睡一會兒吧!我瞧她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您有什麼吩咐我來成嗎?就讓潘丫頭休息一會吧!”
麻三姐是真的心疼潘玉磬,此刻攔在盛釗面前仿佛他掏出槍來都不會讓開。
盛釗見狀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休息?趴桌上怎麼能休息好?讓開,我抱她回房間里睡。”
話一說完也不管麻三姐讓不讓,直接推開她上前打橫抱起了潘玉磬。
更加奇妙的是潘玉磬仿佛認識這個懷抱,不止半點沒有醒來的意思,還自個往盛釗懷里縮了縮,十分乖巧的窩著,一臉舒適的樣子。
盛釗被這個睡夢中的小舉動戳中了心坎,仿佛某個柔軟的地方一點點的塌陷下去,唇邊不自覺的揚起了心滿意足的弧度。
抱著潘玉磬下樓梯的時候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沿途遇見的窯姐也都在他凌厲的眼神制止下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四喜,你看那位爺是不是真心喜歡上潘丫頭了?”
麻三姐跟到樓梯口眼巴眼望的看著,直到盛釗和潘玉磬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她才回房,一進屋就來了這麼一句,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歡喜,好像潘玉磬找到了很好的歸宿。
曹四喜卻忍不住要潑她冷水。
“真心?麻三,你在春滿樓里待了多少年了,居然還能說出這麼天真的話?進出窯子的男人,幾個有真心的?”
“可是,你看他剛才那樣,對潘丫頭多好呀!現在潘丫頭的臉也不好看,釗副官還對她這麼好,說明他不是那種只看重外表的膚淺男人,也許,他真的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呢?”
麻三姐總保留有一絲絲美好的幻想,曹四喜卻跟她截然相反,看待任何事情,總喜歡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哼,我看他是另有所圖,保不齊是在算計潘姑娘什麼呢!麻三,你快別那麼天真了,長點心眼吧!被回頭潘姑娘讓那副官給騙了!”
“騙了?怎麼會呢?釗副官能騙潘丫頭什麼?說句不好听的,像咱們這種身份,能被男人騙走什麼?不過是色和財,可這兩樣,那位釗副官想要還不容易嘛?何必煞費苦心的從潘丫頭身上騙?”
“四喜,你想事情總愛往壞處想,我就覺得不會,釗副官一定是喜歡潘丫頭的,我相信他是不會傷害潘丫頭的!”
麻三姐對盛釗莫名信任,曹四喜見狀也懶得解釋了,只想著自己一定要快點戒掉毒癮。
麻三姐心思簡單沒有注意,曹四喜卻隱隱感覺到潘玉磬待在春滿堂的時間不會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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