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磬看著盛釗,悻悻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慰?她也不會呀!怎麼辦?
沉默,讓屋里的溫度非常不科學的降到了冰冷轉態,就在潘玉磬快要忍不住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時候,某人終于開口打破沉默。
“玉磬,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那雙銳利的眼楮仿佛沒了生氣,也不流里流氣了,盛釗臉上的神情很木然,仿佛被觸動了心底里最悲傷的記憶。
潘玉磬前腳剛出小院,盛釗屋里頭便多了個人影。
“少帥,辦妥了,先走掉的劉喜跟那個阿四,套上麻袋各自打了一頓,已經警告他們往後小心做人。李茂才帶走了阿三和林山,按照您的吩咐,阿三也是小懲大誡。”
“關于竇燕娘的情況也從林山嘴里問出來了,全在這上面,請您過目後示下林山該怎麼處理。”
李西征這回學乖了,少帥吩咐的事情全部辦妥,不該過問的絕不多半句嘴!
至于剛才听見的那句今日是夫人生忌,李西征恨不得逐字逐句的從腦海里摳出去,免得觸了少帥的眉頭。
木然空洞甚至帶著一絲絲的脆弱,仿佛被剛剛離開的潘玉磬帶走了一般,盛釗此時臉上沒有半分異樣,低頭看著手里林山的口供,得知關于竇燕娘的過往,他卻更加疑惑起來。
分明是竇燕娘跟林山有仇,斷指是在替竇燕娘討回公道,可她一個幾乎常年待在法國的千金大小姐,又怎麼會跟十年前大名鼎鼎的一品軒當家小廚娘扯上關系?
十年前,潘玉磬才多大?
竇燕娘已經死了,無從查證。
盛釗丟下了口供,眼神忽明忽暗,完全看不出喜怒,嚇的李西征大氣都不敢喘,更加不敢追問如何處置林山。
“此人心術不正,廢了他!”
良久,盛釗站了起來背對著李西征,撂下一句冷冰冰的命令,李西征卻在這命令里听出了暴虐的戾氣。
後廚比試的時候他隱藏在暗中,當時林山竟然提出那樣的賭約,簡直就是找死!潘姑娘可是少帥的女人,怎容得他人言語冒犯?
“是,屬下這就去辦!”
怎麼廢?根本無需少帥明言,李西征心領神會,當然是讓他斷子絕孫!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最先幡然醒悟流露出悔意跟林山劃清界限的兩個學徒受到教訓最輕,李西征相信經過那一番“調教”,那幾個蠢徒弟以後勢必會好好做人,不敢再輕易作威作福。
至于林山嘛!既然惹得少帥不高興,那不好好招待一番,豈不是他這個做屬下的失職?
潘玉磬完全不知道她離開以後發生了什麼,更加不知道盛釗睚眥必報,不過是听見林山說的那個賭約,便要將人置之死地。
走出了小院,潘玉磬滿腦子卻還是那雙空洞的眼楮,怎麼甩也甩不掉。
“哎呀胡思亂想什麼!有那閑工夫還不如把秦良玉那鋪事兒給解決咯!時間可不等人,答應了小玉仙要給她個交代,再墨跡下去黃瓜菜都涼了!”
煩躁起來都開始自言自語,潘玉磬拍了拍臉蛋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事情都處理好了才能好好休息。
當然,現在她的身體弱的風吹就會倒,要去找秦良玉算賬,還得找兩個幫手,講什麼江湖規矩啊,她偏就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了,怎麼著吧!
趙香蘭一听說要去找秦良玉的麻煩,當場興奮的擼起袖管,一副隨時準備當打手的模樣,惹的潘玉磬啼笑皆非。
“好了,香蘭姐你先別這麼激動,我不過是請你去當個見證人,不一定會跟秦良玉發生沖突的。”
“那多可惜,對付秦良玉那種陰險狡詐的小賤人,就得動用武力,你不一次給她制的心服口服,往後她還得作妖!”
這些年趙香蘭受了秦良玉多少算計,新仇舊恨加起來簡直是不共戴天,想起來就恨的牙根癢癢。
找秦良玉的麻煩,趙香蘭比潘玉磬還心急,推搡著她一路來到秦良玉的房間,門都不敲便直接踹了進去。
“秦良玉,小婊子滾出來!說說你都干了些什麼好事兒!”
“混賬!是誰那麼大膽,敢壞爺的好事!”
說話的人是督軍府總管事李茂才家里三姨奶奶的親哥,就是時常不花一分錢來白嫖秦良玉的孟東來。
春滿堂白天不營業,秦良玉又慣是接客少的,趙香蘭自然沒有想到她房中有客,眼見沖撞了,慌忙給人賠不是。
“原來是孟爺啊!對不住咯,我不知道您在這兒,沖撞了沖撞了,給您賠不是!只是不還沒到收租的日子麼,您怎麼來了?”
趙香蘭可不會害臊,賠禮道歉眼楮也不住的往床上掃,見秦良玉雖被脫的只剩件月白色的肚兜,褻褲卻還穿的好好的,可見孟爺還沒真正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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