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茂才以為自己要被殺人滅口的時候,余督軍總算開了金口。
“你給瑪麗回一封電報,就說我三天後抵達瀘上,在我到之前,無論如何不能將房契交出去。”
“督軍,您要親自去瀘上?”
“你也說了,這四間商鋪是潘家目前最掙錢的產業了,我如果坐視不管,俞明權那個蠢貨怎麼守得住?”
多事之秋,余柏華自然知道不能輕易離開金陵,這里畢竟是他的大本營。看來還是得給俞明權弄個一官半職傍身,不然堂堂金陵督軍的未來老丈人見天叫人欺負,算什麼事兒?
“可是督軍,這個檔口您去了瀘上,吳康山那邊和老夫人這里,怕是要出亂子啊!”
李茂才憂心忡忡,他主要還擔心余柏華這座大靠山一走,跟吳康山穿同一條褲子的那幫老土匪要找他麻煩!
“老夫人這里交給安萍,至于吳康山那邊,你放心吧!楊參謀和九姨奶奶會比我更盡心的讓那幫老家伙相信吳康山真的是突發中風的,畢竟他們倆才是罪魁禍首。”
“眼下我最擔心的還是盛釗,你說他賴在金陵到底是想干嘛?前幾天郊外被屠殺燒毀的那個小村子,為什麼就是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呢?”
“死了那麼多人,當地戶籍上居然半個都查證不到。地方官員是怎麼辦事的?那麼大的一個村子,存在多少年他們說不清楚,里頭有多少人,是干什麼的,還是沒一個人說得清楚!全部都是飯桶!”
“那些燒焦的尸體全部沒有頭顱,盛釗砍了他們的頭作什麼用途?眼下他假扮我的副官真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嗎?又或者他有什麼更深的企圖?”
提起盛軍府二少帥余柏華就心煩意亂。
老督軍是不服去盛大帥有五個兒子,余柏華則是眼紅盛軍府的軍事實力。
二少帥出手多麼闊綽啊,兩架飛機墜毀他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而金陵督軍府卻還連半架飛機都沒有!這叫余柏華如何能不眼紅?所幸他懂得臥薪嘗膽,緩緩圖之。
“听說盛釗手底下的人在調查牛首山土匪和城中近期的間諜活動?”
“是的督軍,這兩件事兒都是譚驤去調查的,但是目前他已經離開了金陵,想來應該是返回瀘上了。”
“哼,自然得回去給盛釗收拾爛攤子,他在金陵城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本督軍沒有直接告上軍事法庭,而是私底下給了盛大帥一份人情,這趟去瀘上,盛大帥該熱情接待我才是。”
“那是自然,還是督軍您謀略過人,第一時間將城郊焚村事件壓了下來,如此一來盛大帥可欠了您好大一個人情,想必不好再對您提出的聯盟諸多推諉了。”
“好了,李茂才我不是老督軍,溜須拍馬的話你以後少算,快按我說的下去辦吧!”
余柏華擺了擺手,露出些許倦態,李茂才立刻識趣的退了下去。
督軍府風波漸平,小小的春滿堂里卻風起雲涌,潘玉磬正在看診,偏她的病人怎麼都不肯相信她說的話。
“你胡說!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有髒毒呢?你胡說八道,我不過是最近吃胖了些,才不是你說的肚子里生了髒毒!”
髒毒,其實是腫瘤,現在醫學不夠發達,人們無法理解這個概念,于是便有了腫瘤一說。
“不是吃胖了,你摸左邊下腹處這個硬塊,用力擠壓是不是還會滑動,吃胖了能是這樣嗎?”
“還有,你平時是不是時常感覺到下墜似的陣痛,像每個月來月事一樣的那種感覺?但卻只集中在左半個硬塊這一出地方,並不是整個小腹都墜痛,對嗎?”
潘玉磬準確無誤的說出窯姐的癥狀,只見她下意識的猛點頭,接著滿臉刷白,猶自不敢相信。
“怎麼會呢?怎麼會是髒毒呢?我,我好好的呀,就是偶爾一點點疼而已,怎麼就會是髒毒呢?”
潘玉磬攤攤手︰“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診斷,那我也沒有辦法給你治病。”
醫生可以治病救人,但也要患者配合啊。
潘玉磬挨個給窯姐們檢查,有的要脫褲子有的要脫衣服,自然是一個一個的來,沒排上的就在門外守著。
面前這位卻是最後一個了,潘玉磬也真是累壞了,足足看了八個病人,全是婦科毛病。
所幸都不怎麼棘手,不過是接客太頻繁又不講究衛生,這才落下毛病,內服外敷幾幅藥,再加上禁欲一段時間,自然能痊愈。
倒是這最後一位不是婦科毛病的卻比較棘手了。
“有辦法治?女神醫,你是說我不會死,還可以治好是嗎?”
髒毒那個窯姐可是听說過的,據說會在人的肚子里越長越大,最後這個人就被肚子里的毒瘤吸干了!
窯姐怕極了,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潘玉磬的手臂,連聲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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