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醫一直富有神秘色彩,武俠里各種蠱毒蠱蟲啊多與苗醫搭上關系,但其實真正的苗醫,不過是博大精深的中醫旁支而已。
或者這樣解釋更為形象,中醫主流比較溫和,要不怎麼有那句經典名言︰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中醫治病,主張從根本下手,在不傷根本的情況下祛除病灶,療效通常比較緩慢。
而苗醫則是中醫里的激進派,治病救人時常劍走偏鋒,采取一些風險比較大的方案。
比如此時此刻廂房火罐上的藥,制藥過程稍有不慎,毒氣就會散發出來,方圓十里都得受難。
潘玉磬沒往廂房里去,從她離開春滿堂就一直有人跟著她,剛才進胡同,又來了第二波人。
一開始跟蹤她的是盛釗的人,正規軍到底不是干情報工作出身的,跟蹤人還稍遜一籌,潘玉磬要是有心甩開,那人回去就交不了差!
第二波她就弄不清來路了,身手好的嚇人!
羅納布爾本來興致勃勃的想進去給潘玉磬介紹他的好寶貝,結果看到潘玉磬不往前走還後退了一步,他也遲疑了一下。
“師傅,我看你這兒亂糟糟的,難得來一趟,我幫您收拾一下吧!”
不往屋里進去看正事兒,反倒是手腳麻利的給他收拾起屋子來了?羅納布爾被潘玉磬的舉動整的一頭霧水。
“師傅,這酒壇子打開忘了蓋上,酒氣都跑沒有了我幫您倒掉吧!”
飯桌收拾完了潘玉磬又開始整理地上雜七雜八的酒壇子,拎起一壇還剩了一大半的酒詢問羅納布爾。
“別,別倒呀!這就是大前天喝多了打開忘記蓋上的,酒氣跑了酒味還在呀!我湊合著喝,倒掉多浪費呀!”
羅納布爾嗜酒如命,好酒劣酒只要是酒都是他的摯愛,看潘玉磬要倒掉他的酒了,慌忙一把搶過來。
可這一搶,到了手里的除了酒壇子還有個手絹,手絹里硬邦邦的。
羅納布爾本能反應就想解開手帕看看里邊到底是什麼,結果潘玉磬卻很不合時宜的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師傅啊,我還趕著回去呢,不敢耽擱了,咱商量好的事兒您看著辦就行,我先走了”
說著跟羅納布爾道別,給他彎腰鞠了一躬,拿自己的身體擋著低聲跟師傅解釋了句︰“有人跟蹤我監視我,師傅您保重,我先回去了!”
羅納布爾恍然大悟,反應很快的配合著演戲。
“得 ,那你走吧!這一趟出來看望師傅不容易呢吧?你們那兒的老鴇就不是好相與的,師傅知道你有孝心,以後不會特地來了!師傅去看你!”
羅納布爾一邊相送一邊不著痕跡的把潘玉磬交給他的東西塞進袖子里,師徒倆壓低了聲音說悄悄話。
“咋回事?你得罪什麼人了嗎?咋還被跟蹤監視了?對方什麼路數?”
“暫時還不確定,不過師傅您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今天來主要是把剛才那東西交給您幫我保管。”
小黃魚不能帶在身上,放在春滿堂那種地方更不放心,潘玉磬想來想去,只能交給師傅幫忙保管。
“好,你放心,東西在師傅這兒絕對安全,昨晚上不方便,今天我給你透個底,那位釗副官身份不簡單,你離他遠遠的千萬別跟他沾!”
“還有啊,他身患怪病,發病之時會對女子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可千萬千萬躲著他點兒!必要時用這個,毒死他!”
羅納布爾還抱著那半壇子酒,借著酒壇子的掩護遞了小小的一包毒藥給潘玉磬。
盛軍府二少帥得罪不起,可羅納布爾絕對不能容忍潘玉磬受到傷害,所以給了她一包砒霜防身。
相比手里那包砒霜帶來的震撼,更讓潘玉磬吃驚的是師傅居然知道盛釗的怪病!怎麼回事,不說那是最高機密嗎?譚驤知道那是因為他和盛釗的交情,那麼師傅呢?師傅又是怎麼知道這樣高級機密的事情的?
潘玉磬簡直有千萬般疑惑,可惜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所以她只能強忍住心中的疑問,若無其事的跟師傅道了別,離開了胡同。
陳大力一直在巷子口伸長了脖子往里看,潘玉磬的身影大老遠出現時,他就大大聲招呼了起來,還往前跑了幾步迎接她。
“潘姑娘,事兒辦妥了?”
“嗯。”
“那咱走吧!這地方怪陰森的。”
“陳大哥不住這一片嗎?”
陳大力是外地口音,很多外來者都是租住在這一片的。
“不啊,俺住碼頭路,那邊熱鬧,有俺好些個老鄉,不像這兒,老半天不見人影,死氣沉沉,怪滲人的。”
潘玉磬不熱衷和人聊天,是以並沒有提及師傅告訴她的左鄰右舍都上總督府鬧去了。
但陳大力很喜歡閑聊,拉上潘玉磬返程,離開了八里胡同那塊陰森地,他就自說自話的閑扯了起來。
“要我說八里胡同就應該拆,那地方風水不好,听人說有歷史的老房子都不干淨,這不我剛在巷子口還看見一個鬼影留著豬尾巴呢!”
豬尾巴,時人對滿清男子長辮的批判。
豬尾巴?潘玉磬下意識的摸向藏在懷里的玉玨……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