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磬覺得自己的目的快要達到了,她就是要讓這個男人對自己厭煩,才能保證以後不會再被他佔便宜。
可他是督軍府副官,曹媽媽又哪里敢怠慢他?
眼見傍上余督軍無望了,要是到手的兩百個銀元再打了水漂,曹媽媽覺得她得去廚房拿根面條來上吊了!
“釗爺!釗爺,您方才也听見了吧,這丫頭就是得了皮膚病,會好的,會好的!”
“皮膚病?會好的?”
盛釗聞言伸手挑起了潘玉磬的下巴,食指劃過她的皮膚,眼楮里的嫌惡毫不掩飾。
“小丫頭,你可真有趣,這麼快又換了一張面具,這張叫什麼?包公還是鐘馗?”
“我都可以,隨爺高興,爺想讓我扮啥我就扮啥,保證千依百順,讓爺滿意。”
面容是丑陋的,那雙靈動的眼楮卻藏著狡黠。潘玉磬異常配合,她這麼乖,曹媽媽也不能說啥了吧?
還有這個男人吶,明顯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那種款兒,你要是和他對著干,那說不定他發起瘋來什麼都干得出來!
可你要是順著他,他頓時就是失去了興趣。
果然,那男人再次被潘玉磬惡心到,眉峰鎖死,語氣變得惡劣︰“老鴇,她如今這副樣子一夜二百兩說不過去吧!”
冷笑一聲,盛釗用力扯著潘玉磬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正擺在曹媽媽面前,曹媽媽生生被辣到了眼楮。
這前後的差距啊,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從前曹媽媽看潘玉磬那張臉有多順眼多歡喜,現在再看她就有多礙眼多嫌棄。
曹媽媽訕訕然,一門心思不想退銀子,一時間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盛釗用力甩開了潘玉磬,雙手拍了拍好像剛才捏過潘玉磬的下巴搞的他那手有多髒一樣!
潘玉磬逆來順受,低眉順眼的自個站到一旁,盛釗卻繼續態度囂張。
“窯子里花出去的銀子,爺也沒打算往回收,可爺雖然錢多卻不喜歡花冤枉錢,老鴇,你最好給爺一個交代!”
幾句話就把曹媽媽嚇尿了!余督軍的副官,哪里是她一個三流堂子得罪得起的?
“老身招待不周,老身知罪,千錯萬錯都是我們春滿堂的錯,釗爺息怒!息怒啊!”
余督軍沉著一張臉站在一旁眼神復雜的看著潘玉磬不說話,那神情曹媽媽在堂子里見多了!說白了就是嫌棄潘玉磬變丑了!
呸!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就沒一個好貨!堂堂督軍也不例外!
方才在院子里還驚為天人呢,這會就嫌棄的不得了,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看樣子余督軍是指望不上了,倒是這位副官,雖然對潘玉磬各種嫌棄,可他那種嫌棄卻沒有到達眼底!
沉浸風月場幾十年,曹媽媽自問還是有幾分男人的本事的,旁的不說,有句老話說的好,嫌貨才是買貨人!
那位副官雖然對潘玉磬各種嫌棄,但潘玉磬好模好樣的時候是在他給開的苞,可不止女子會對將自己從小女孩變成女人的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男子多有處子情節,會對將貞潔獻給自己的女人多幾分情誼。哪怕如今對著潘玉磬這副丑樣子情誼沒有了,那多少還是有幾分區別對待的吧!
曹媽媽腦子飛快的打轉,覺得她這輩子都沒過的像今夜這般跌宕起伏過,可能怎麼辦呢?她也很絕望啊!
身為老鴇,已經到手的銀子,怎麼可能再往外掏!
曹媽媽絞盡腦汁,還沒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呢,盛釗突然卻徑直的拽著潘玉磬從她身邊大刀闊斧的走了過去。
“把你們堂子里最好的房間給爺騰出來,爺住下了!”
住下?住在春滿堂里?他不是嫌棄這里配不上他的身份地位嗎?卻又是怎麼了突然要住下?
這男人果然辦事毫無任何邏輯可言!不止曹媽媽目瞪口呆,潘玉磬也再次被雷到!
不過他住就住,拉著自己干嘛呀?總不成真有那麼重口味吧!
潘玉磬被一路拖著走,曹媽媽早就反應過來,歡天喜地的派了個伶俐小丫頭打頭陣,領著人往原先秦良玉住的小院去了!
而秦良玉卻改變了主意,她原本是打算配合潘玉磬的計劃,用潘玉磬的丑陋反襯她的嬌美,在章管事面前刷一把存在感。
這邊是潘玉磬還秦良玉的“提攜”之恩,為她創造了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機會。
彼時紅蓋頭落地,相比滿臉黑斑形容可怖的潘玉磬,盛裝而來卻被嚇的花容失色的秦良玉,她把一個女子柔弱無助惹人憐愛的一面發揮的淋灕極致。
大堂里那些被潘玉磬的丑臉惡心壞了的嫖客們看著那樣可憐的秦良玉,紛紛生出了男子漢大丈夫的俠義之心,個個對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秦良玉借此與章管事攀上了交情,可她看著不遠處的金陵督軍,一顆不安的心,頓時猛烈的撞擊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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