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輕描淡寫地說︰“陸相宜,你自己承認究竟是不是你指使?”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陸相宜這個如今擁有千萬粉絲,受到萬眾矚目的小花旦身上。
陸相宜不擔心自己,反而是扯到路昭昭身上︰“想不到你還是一樣絕情,我就算了,那麼可愛的姑娘你都舍得傷害。”
沈 眸色凝沉︰“你該慶幸她沒有把你供出來,否則你就不會有機會安然無恙坐在這里。”
陸相宜苦笑了下,“既然你都懷疑是我指使的,我承認與不承認又有何關系,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的不堪,還是說,如果我承認了你絕對不會放過我?”
沈 冷冷道︰“如果真是你,我會讓你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一切,包括她現在擁有的名聲、財富。
嘖嘖,赫連希風扼腕唏噓,對于差點嫁給自己的女人也能絲毫不給情面,果真是鐵石心腸!真不知道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女人前赴後繼飛蛾撲火。
陸相宜笑道︰“以你的能力,你現在就可以毀了我。”
沈 ︰“我不做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
眼見著場面更僵持,赫連希風忍不住插嘴道︰“行了行了,沒有證據的事就別扯那麼多,今晚還干不干?我今晚可是抽出寶貴時間來這里,不是為了看你們在這針鋒相對,掃興知道吧。”
甦琛也幫腔說︰“來,陸相宜,你可是遲到了,罰酒一杯。”
陸相宜接過甦琛遞給她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舉著空酒杯說︰“我已經喝了,甦總,赫連少爺,你們隨意。”隨後起身,“沈少爺,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陸相宜這一走,就剩他們幾個光棍,甦琛做挽留︰“誒這才剛來,那麼急著離開干嘛?”
陸相宜莞爾一笑說︰“不想壞了沈少爺的興致。”
這倒也是。陸相宜在這兒,恐怕沈 就沒法留。
見沈 不說話,陸相宜只當他是默認了,拿起包包擺手笑道︰“拜拜,沈少爺,希望你還會有想起我的時候。”
見她執意離開,甦琛也不再挽留,熱情送客道︰“陸大美人,慢走。”
等到人走了,甦琛喝了一口酒,享受地說︰“行啊,有夠刺激的,這都什麼事,老光棍你說實話,你真的經常夢到一個女人,那麼玄乎?”
“愛信不信。”沈 早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相信,懶得解釋。
甦琛當然信,沈 怎麼可能拿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開玩笑,“那你怎麼這麼久才跟我們說?怕我們笑話你不成,不過……哈哈哈……確實好笑,堂堂沈家少爺天天做春夢,還發展到現實……不行,我要岔氣了……”
沈 ︰“……”
夢到同一個女孩四年這種事說出來必定不體面,而且暴露他在找人的目的。
但沈 現在依舊大方跟甦琛與赫連兄弟坦白,是因為他已經不在身邊的人知道,他意識到自己對邢煙煙的執念似乎已經大過對夢中女孩本身。
沈 任由甦琛開懷大笑,看向赫連希風。
既然解決了路昭昭的事,而陸相宜的事暫時沒查清,現在還有一件事沈 很在意——
注意到沈 的視線,赫連希風問道︰“看我干嘛?”
沈 淡淡地開口問︰“張瑾言打電話給你干嘛?”
嘖,赫連希風說︰“替邢煙煙安排臨時教練。”
沈 問︰“昨晚不是應該就替他安排了專人教練嗎?”
赫連希風笑的有些心虛說︰“是安排了。”他不想告訴沈 他就是邢煙煙的教練。
可是赫連星夜專業坑老哥,直接戳穿︰“我哥安排給邢煙煙的教練就是我哥他自己。”
赫連希風瞪了眼他老弟,狗賊!
赫連希風同樣回他,叛徒!
沈 若有所思,“大赫,邢煙煙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
赫連希風愣了愣,立馬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嘿,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宣誓主權呢?我也沒做啥啊,就是沒有教練了逼不得已我只能委屈自己,誰讓人是你帶來的,總不能隨意安排吧。”
沈 拿下他的手說︰“我言外之意沒那麼多,別自己補情節。”
赫連希風干笑︰“……”
甦琛哈哈大笑︰“老光棍只是單純跟你說這個事,我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赫連星夜說︰“被嗆得舒服了吧。”
赫連希風懟他︰“還不是你害的。”
赫連星夜說︰“我不想被群里的人說是被拋棄的那個。”
赫連希風︰“滾。死基佬!”
赫連星夜︰“其實……”
赫連希風吆喝︰“滾滾滾滾滾!”一連五個滾,可見他的排斥程度,“你們都別說話,喝酒!”
甦琛爽朗大說︰“話還是得說,老光棍,我再問你一遍做夢的事事情真的假的啊?不會是中邪了吧?”
赫連星夜轉過頭,認同地說︰“就是,有點玄乎。要不我介紹個大師幫你驅驅邪。”
沈 輕笑,一句話駁回去︰“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三個人被明目張膽鄙視,“我靠!老光棍你過分了……”
……
離開包廂,陸相宜戴上墨鏡,大步離開俱樂部,漂亮的唇角劃出一個弧度。
沈 永遠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最終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路昭昭的安排,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再光明正大見到他一面,讓他永遠不會忘了她。
也許,有了今晚見的這一面,接下來就還會有第二面。
……
晚上十一點,邢煙煙從訓練營出來。
今晚赫連希風不在,所以安排張瑾言幫忙指導她。
看著絲毫沒有喘息跡象的張瑾言,邢煙煙心里的佩服愈深,同時心里有點心疼。
昨晚上訓練的時候,赫連希風跟她提了一下張瑾言的過去。
十五年,張瑾言在這里訓練了整整十五年。
本該被父母疼愛,跟同學玩鬧,憧憬著未來的年紀。就算是現在,張瑾言也不過21歲,比她還小,卻看起來比她更成熟懂事。
這種成熟包含著犧牲和無奈。
邢煙煙真誠地笑道︰“謝謝你啊,張瑾言,今晚讓你指導我陪我一起受累。”
張瑾言看著她疲倦臉龐上真摯的笑,淡淡道︰“不用,這是我的職責。”
邢煙煙認真地告訴她︰“這不是你的職責,是你幫了我。”
張瑾言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替她打開車門,“上車吧,邢小姐。”
回到香江花都,開了燈,屋里空蕩蕩的,餐廳里的菜一口也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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