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白一愣，眨了眨眼，過了好久才弄明白兩人是在做什麼，連忙上前一步，“不是，你們倆在干什麼呢？”
這不是才剛進組沒幾天，今天的戲也才拍了半天，還有一個大下午的時間呢。
原本應該在拍攝的兩個人，怎麼還收拾起東西了？
埋頭整理著自己包包的顧知夏聞言，抬頭目光深深地看了趙一白一眼，又瞥向了陸淺川，一言不發。
趙一白見顧知夏不回答，又見她看陸淺川，就明白了些什麼，轉而盯著陸淺川問。
陸淺川是顧知夏的老板，兩人此時一同要離開，指不定還是他的主意。
“淺川，你們這是怎麼了？還是和劇組里的人鬧不愉快了？”趙一白經驗豐富，也知道陸淺川拍戲一向敬職敬業得很，從來沒有在片場甩過臉色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沒有一聲不吭就離場的情況。
能讓陸淺川這麼做，定然是出了不小的事。
到底是哪里不對，讓陸淺川不舒服了？
趙一白問了又問，也沒能讓陸淺川回句話。
這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急著就要去攔雙手沒入褲袋，打算直接離開的陸淺川。
而這時，不知何時出現的時光默默地從後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提著幾袋明顯是陸淺川的東西，一臉客氣的笑。
卻是語氣風涼，“啊，有些人NG了一整個上午，劇組所有的人可都盡圍著她轉了。”
有些人NG……全劇組的人都圍著她轉？
趙一白听著時光的話，不由地眨了眨眼，一顆心不忍地往下沉了沉。
果然，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陸淺川，讓他看不順眼了吧。
他連忙上前一步，半舉著手，語氣懇切，“淺川，你先別急著走行嗎？你看，我也是剛從外面回來，具體什麼情況也還不清楚。”
顧知夏在一旁，听著趙一白的話，原本大出一口氣之後舒爽無比的心也跟著一軟。
說實話，趙一白確實也有些無辜。
畢竟，縱容孫亦貞在劇組那麼放肆的，可是那個副導演。
“給我十五分鐘，我馬上就把這件事處理好！”
趙一白無比敏銳地察覺到顧知夏軟了態度，連忙表態保證。
而陸淺川則是雙手抱臂，很是閑暇地挑眉看著顧知夏，一句話沒說。
這幾近默許的態度，讓趙一白輕呼了一口氣。
他快步走向那還未徹底散開的拍攝區，他的身影剛出現，就見一眾工作人員往兩旁退了退。
只剩下一臉訕訕的副導演和滿臉無所謂的孫亦貞。
趙一白一看這個情況，也能猜到了個大半。
沉下聲音，嚴肅問道，“副導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沒有喊副導演平時的小名，而是喊了他的職務名稱。
這一下的疏遠，讓副導演的後背再次升起一抹涼意來。
他抖了抖，臉上的笑更加顯得僵硬。
副導演上前解釋道，“趙導，您別生氣，都是事出有因的。”
“我也沒有料到這個落水戲會這麼難拍。”
副導演努力地將事情化到最小，甚至不惜將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替身演員的身上。“哎，請來的替身演員不會演戲，估計也是頭一次拍落水戲……”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免有些心虛地看著趙一白，又觀察著周圍工作人員的臉色。
好在，那些工作人員沒一個出來反駁指證的。
而這幾句話，簡直不能在巧的又飄進了半路折返的顧知夏耳中。
“副導演，我和那位演落水戲的替身演員合作過，她很敬業。”
顧知夏當即就啪啪打了副導演的臉。
作為和女主演合作過的替身演員，又能讓她親口出來說話。那可見，副導演剛才說的話里多半是有水份的。
趙一白一雙審視的眼定定地盯著副導演看著，似是要將他看穿。而後又瞥向了坐在一旁盡管已經被羽絨服包裹，卻仍然凍得發抖的森森。
這明顯就是那個替身演員了吧？
“行了！你不用瞎解釋！”趙一白大手一揮，目光落在一旁還沒有關掉的監視器上，他幾步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直接拉出剛才拍的幾個片段看了起來。
一上午，光是讓孫亦貞休息就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因此一共也沒拍多少時長，不過片刻的功夫，趙一白就已經看了個全。
本就嚴肅的臉色也隨著時間的轉移而越發陰沉難看起來。
黝黑的眉頭緊蹙著，任誰看都是一副暴怒前的模樣。
“這就是你說的替身演員不專業？到底是誰不專業？！”趙一白拿著一旁的擴音器，就控制不住暴脾氣地狠狠砸在了地上。
怒吼的聲音傳向在場的每一個人，讓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驚了驚。
躲在角落里的孫亦貞更是心髒一陣狂跳。
誰听不出來趙一白話里的意思？這不就是擺明了認為這一段戲拍不好，不是替身演員的原因，而是她這個女二號的緣故嗎？
“女二號呢！在哪里？！現在躲起來算什麼意思？給我出來！”趙一白擰著眉頭，氣沉丹田，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
孫亦貞躲無可躲，下一秒就被暴露。
“趙導……”孫亦貞剛一開口，就又被趙一白吼著截住了話頭。
他算是徹底明白剛才時光話里的意思了。
就是這位一直NG的女二號，讓整個劇組一上午都圍著她轉！
還偏偏什麼鏡頭都拍不出來！
“我看你也不像是要來拍戲的！要是想玩過家家，別來污染我這地！趕緊給我滾！”
趙一白說話直白又狠辣，就這麼當著所有的人面，毫不留情地訓斥著孫亦貞。
甚至不客氣地用了“滾”字。
這幾句話一出，讓孫亦貞頓時就沒了臉。
她只覺得丟臉無比，恐慌地看著眾人向自己投來的似是嘲笑一般的目光，心里一陣崩潰。
“趙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可她不能就這麼走了，她還要留在這劇組里，對付顧知夏呢！
“你什麼你？這種小戲份你給我耽誤一上午的時間？你以為你是超級影後嗎？啊？所有人都要等你一個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