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我們有請Iris、微生清卓!”
隨著如玉的一聲令下,清卓和Iris一前一後走上舞台,分立舞台左側與右側,自腳步踏上舞台,清卓余光與藏于舞台陰影的雲朵相觸的一瞬間,記憶,油然而生,甚至,讓清卓全然忽略了如玉的指令,和Iris的表演——
(回憶)
“雲姐,你曾經不是說過,這樣的人最可惡,那……那……”
“你為什麼還要變成一副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啊!”
歇斯底里的憤怒,熱淚盈眶的痛楚,將清卓內心的糾結與矛盾,展現地淋灕盡致。
“清卓!我是為了給我媽賺醫藥費!”
“……醫……藥費?”
突如其來的答案,讓清卓有些不知所措,之前的情緒,突然不知該往何處安放,只能呆呆地望著,靜待雲朵的回應。
“清卓,在你走後,2027年的4月30日,我媽被查出胰腺癌晚期,癌細胞浸潤胰腺,無法進行手術。”
“清卓,你不懂得,像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距離破產,其實只差一場大病。”
“爸媽辛辛苦苦一輩子,甚至都攢不夠一場手術的費用,再加上持續放療和化療……”
“更別提用進口藥,甚至一些只是在賭的前沿手段了!”
“清卓,你回答我,我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怎麼辦?????”
清卓直接陷入怔忡,完全意料之外的情況,令清卓突然間,顯得束手無策,她猛然想起曾經不知是誰講給她的一句話——
“即使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她的初心,也未必不潔。”
可是這句話……
是誰講的來著?
就在清卓晃神的期間,雲朵的激動,似乎已然被苦澀遮掩了大半,收斂之後,雲朵頹然抬起雙腿,蜷縮在沙發之上,名為“無助”的絕望,早已氤氳了視野,雲朵的頭輕埋在抱起的雙腿之中,聲音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陰霾︰
“清卓啊,我這輩子已經毀了,注定了只能蜷縮于光明之下,成為黑暗生物。”
“可是,你不同,你,不同……”
停頓幾秒之後,雲朵仿佛無意識,卻又仿佛刻意單拎出這一句,只為了講給,那個曾經帶給自己最多歡聲笑語的摯友,
“清卓,”
“不要像我一樣……”
“Iris果然還是很穩啊。”
Battle開始,Iris的一段開場rap直接點燃了舞台,緊接而來的
eaking一如既往,發揮地十分穩定,毫不夸張地講,以Iris目前的水準,即使放在已經出道的女星里,也是不遑多讓。
見狀,Melody嘖嘖稱奇,為自己發掘的這一個後輩感到心滿意足,面上絲毫不遮掩的興奮和喜悅,滿是對Iris的贊譽。
“那看來,這一組基本也可以定論了?”
曦娜聳了聳肩,余光瞥向其余導師,她對微生清卓的印象,除了顏值,也就基本局限在光芒(Iris、繆凌雨)之下的點綴者了,再多的,仿佛也沒什麼了。
“那可未必。”
如玉掃了一眼始終默然的晨星,嘴角輕揚,以眼神示意,讓大家觀察清卓閉目凝神的狀態,
“你們不覺得,現在的她,狀態跟之前很不一樣了嗎?”
“印象中,微生清卓應該屬于腦袋還不錯、偏溫順的類型吧?”
“但是現在,即使她閉著眼楮,也能感覺到她多了點桀驁不馴和爭強好勝。”
“這兩點可是很左右舞台效果的。”
語罷,如玉刻意望向晨星,似乎有所示意,
“不過,我倒是蠻好奇,咱們葉少究竟施了什麼法,一個人的性格,竟然能變得這麼徹底?”
听出如玉語氣中的調侃,晨星眉頭微動,輕嘆之間,收回雙手,眉宇之間,似乎多了幾分無奈︰
“其實……”
“我也沒想到。”
“清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接觸到那個燈紅酒綠的金錢世界,要記得,不要相信任何人。”
長久的沉默之後,雲朵終于再次開口,面對著早已陷入震驚狀態不可自拔的清卓,雙眸飄忽,無意識地吐出感嘆,
“對他們而言,性是宗教,命是玩具,因為應有盡有,所以目空一切。”
“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你的死活,不會在意你的思想,”
“他們看的,只是你這個人,現在,有沒有可利用的價值,”
“僅此而已。”
若有似無的一聲輕嘆,嘴角的苦澀愈發濃烈,放大、擴張,直至散漫至整個版圖,卻依舊無法涵蓋雲朵內心感觸的千萬分之一,
“所以,清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接觸到那個世界——”
“千萬要記得,”
“不要相信任何人。”
(回憶結束)
“去TM的那個世界!”
思緒終止在雲姐那個三分絕然、七分落寞的神情,清卓的雙眸驟然星芒乍現,若紅日初升,傾灑漫山遍野,緊握的雙拳,咬合的牙關,在與雲朵分別之後,始終囿于思維困境的清卓,在擁有了部分記憶之後,終于一朝以利刃出鞘,選擇以硬踫硬,目光灼灼,辨不清是怒意,還是執著,
“雲姐,就在今天,就在這個我們共同熱愛的舞台上,”
“我就用這一首歌的時間向你承諾——”
“只要是你在的世界!”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不遺余力守護好它!”
“!”
捕捉到清卓開眸剎那所帶來的光芒,晨星的情緒明顯起了變動,在此之前,他也在好奇清卓這一性格變化的理由,莫非,真的是Twilight所給的資料中催眠暗示起到了作用?
或者,再進一步,失去記憶的微生清卓,所表現出來的性格、情緒、甚至行為舉止,並非她原本所為?
那麼,恢復記憶的她,才是真的她?
如是想著,晨星不自覺看向了清卓——
而就在這一瞬間,晨星正巧對上了,清卓開眸的剎那。
這一剎那,晨星甚至恍惚間以為自己見到了另一個人,強大、執拗,為了心中所願,不惜犧牲一切。
這樣的人,做同伴的話,或許,也還不錯?
如是想著,晨星的嘴角,竟不自覺浮起了一絲笑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