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爸爸、媽媽、姐姐,都不要你了,把你賣給我了,所以,你也不用想著會有人來救你。”
“如果你乖乖的,我會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
“嗚嗚嗚……!”
“嘿,你看我,忘記給你摘掉口塞了,抱歉抱歉。”
“……騙子!你騙人!”
“呵呵,不然你怎麼解釋,他們今天都不來接你呢?”
“難道你小的時候家人都有時間接送你上學放學嗎?!”
“……哈哈,你這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啊,你這一下整得……真是的……搞得我都有些沒耐心了……”
“……?!”
“你知道嗎?像你們這麼大點的孩子,細皮嫩肉的……”
“……嚼起來口感最好了。”
“轟!”
“滴——警報!警報!有人入侵!有人入侵!正門已被炸毀!正門已被—— 里啪啦……炸…… 里啪啦……”
“媽的!你這個變態食人魔!竟然把手伸到勞資地盤上!跟人民警察玩高科技?玩不死你!”
“A小隊,繼續入侵監控系統。”
“B小隊,帶人從後方包抄,徹查三層房屋。”
“C小隊,跟上我,從正門進。”
“子文照例,你跟著我,別輕舉妄動,听到了沒?”
“……”
“臭小子,你听到了沒有!”
“……嗯。”
滋, 滋,記憶仿佛信號不甚穩定的電台,一遍又一遍地出現著各式各樣的差池,昏暗、老舊、破敗不堪,宛如失卻了全身氣力的軀殼,空洞,而無助。
“報告隊長,B小隊已徹查地上三層,尚未發現目標,請求下一步行動指示。”
“與A小隊匯合,原地待命。”
“收到。”
“子文,這棟房屋的建築圖呢……子文?!”
“隊長,剛剛他還在的……”
地下室。
“嘁,竟然被發現了,真是不走運。”
男子右手劃過凌雨下頜,戀戀不舍,
“真是可惜了……這麼嫩的小丫頭……”
“呸!大騙子!”
凌雨一口吐沫星子直噴到男子臉上,記憶中,那張一片漆黑的臉龐,像極了空洞無神的黑色眼球,明明在直勾勾地盯著你,卻根本辨不清它所在的位置,只能一味地接受——
和認命。
“……”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料到凌雨會火氣那麼大,右手觸了一下被吐口水的臉頰,突然間笑了起來,邊笑著,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制手槍,直抵在凌雨的雙眉之間,
“哈,哈哈哈……!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對我了……”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特別。”
毫無意識的凌雨,依舊怒目而視,她只是大約知道眼前的手槍是一件危險品,卻壓根不知道,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
“大騙子!深井冰!變態!……”
“踫!”
扳機扣動的瞬間,唾罵聲戛然而止,一股股溫熱的血漿瘋狂四濺,若沒頭蒼蠅,散落到各個角落,彌漫開來——
那是凌雨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的血液竟然會有如此之多,
血流成河,怕也不過如是。
血雨之下,所謂生還,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清卓,你的做菜手藝,是自學的嗎?”
舒蕾一邊星星眼望著清卓熬著紅糖黑米粥,一邊好奇詢問。
“……?”
清卓有些呆滯地眨了眨眼,煮粥而已……也算……手藝嗎?
這玩意……不是是個人就會嗎?
“哈哈,上次你跟I……Iris做菜的時候,我就想問啦,可惜……沒好意思……”
大約是看懂了清卓的表情,舒蕾摸了摸後腦勺,尷尬一笑。
在叫出“Iris”之時,舒蕾的臉頰微燒,有著些許的害羞,
當夢境成真、信仰當前,突如其來的情怯,竟讓舒蕾,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畢竟,在這之前,“Iris”,還只是一個頂禮膜拜的符號啊,
而如今,這個憧憬,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與自己產生了交集。
真是……
不可思議呢……
“做菜啊……”
清卓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語調倒是一如既往,只是多了幾分低沉,
“是朋友教的……”
“朋友?那她的廚藝一定很厲害吧!哇,好想見一見哎!”
“……”
清卓突如其來的沉默,令舒蕾終于意識到了氣氛的尷尬,雙手交合,于身後不斷攪弄,
“那個……清卓?”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
突然間,清卓哈哈大笑,摸著後腦勺,十分爽朗,
“我倆鬧了點矛盾,很久沒聯系了,要見面的話,恐怕比較困難吧。”
“哈……哈哈,這……這樣啊……”
大約是魔性笑聲的感染力太強,舒蕾幾聲干笑,自覺地轉移了話題,邊言語著,邊聞起了味道,
“哎,這粥煮得差不多了吧?吸——好香哦!”
“嗯,盛出來吧,幫我看一下鍋,我去拿碗。”
清卓笑著,不作他想,反身走到櫃子旁,伸手探向碗碟,剎那間,屋外狂風大作,一道電閃雷鳴,室內煞白的瞬間,清卓右手伸向的位置,赫然變成一座墓碑——
而就在那座墓碑之前,被急風驟雨折磨至七零八落的凌雨,正側身躺在積水之上,毫無知覺!
“啊!”
驚悚和淒涼突如其來,畫面卻轉瞬即逝,唯獨清卓被眼前的場景驚到心悸,本能後退一步,跌坐在地板上。
眼前依舊是那個再普通不過的碗碟架,可是,前一秒那種頻臨死亡的真實感,卻悄然在清卓心底破土而出,清卓大張著雙眸,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清卓?!”
身後一心煮粥的舒蕾,被清卓的舉動嚇了一跳,險些將湯勺抖落,急忙幾步邁至清卓身側,蹲下身子,驚慌失措。
“クゆェブよヅザエろ?”
面露擔憂的櫻井聞聲而至,一入廚房,見到跌坐在地的清卓,也是慌忙走過來,而清卓,在落眼櫻井的一瞬間,一個念頭驟然閃現︰
“Tomb!”
清卓盡可能用自己拙劣的英語,湊成一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直覺告訴她,這是最快找到凌雨的途徑——
“Isthereanytombhere?Inthist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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