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導演？”鳳來儀中，上官涵對于自己听到的這一消息，目瞪口呆，然而，在聯想到劉老之後，囅然而笑，“是……劉老的意思？他還涉足了金融業，早知道就上門去討教一番了，也省得我自個兒琢磨的時候，多走了那麼些彎路。”
“不是。”然而，Twilight卻毫不猶豫地否認，一改先前的文質彬彬，眼底眉梢，多了那麼幾分侵略性，“入資的是NJCapital，在家母名下。”
“NJ……楠君資本？”上官涵自腦海中地毯式搜索了一遍那一堆PE、VC的名姓，立馬對上了號。
“嗯。”Twilight欣然頷首，余光注意到晨星面對這猝不及防的場景，似乎有些束手無策的情態，聲線放柔，“你是晨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有什麼疑惑，可以提出，我盡可能知無不答。”
這句話，與其是說給上官涵，倒不如是為了安撫晨星，這是Twilight第一次在人前變卦，以在家人面前的姿態，面對外人，也難免晨星會困惑。
“哈哈。”上官涵啞然失笑，別有深意地掃了眼晨星，點了點頭，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以她的履歷，這點自不多言，“那我就先謝過了。”
“不過，”語罷，上官涵忽然記起自己局內人的身份，有些顧慮，“我作為練習生，知道的太多，是不是影響公平性？”
“理論上講，以涵姐您的身份，如果真想出道，何必依托這個小綜藝，振臂一呼，應者雲集，跟她們那些孩子們玩什麼過家家？”Twilight好笑地搖了搖頭，“您本身就具備信息不對稱的實力，何須再多這幾分顧慮？”
眼前的Twilight，說出上述話語之時，言行舉止、情態語調，像極了政商兩界混跡已久的老油子，哪里像是個未成年天真無邪的孩子？
“你……跟晨星差不多年歲？”上官涵啼笑皆非，試探地問出了心底疑慮。
“術業有專攻。”Twilight不置可否，顧左右而言他。
“你的意思，代幣的用途，確實如娃娃所言，只要有足夠數量，甚至可以操縱排名？”在听完Iris大致講清了“歡迎來到實力至上主義教室”中貨幣的使用模式之後，清卓總結出以上觀點。
“有沒有那麼夸張我不清楚，但是，八九不離十。”Iris盡可能保守推測，“不過，這個假設的前提條件，是這款綜藝真的存在黑幕，也就是，排名系統掌握在某個個體或組織的手中。”
“可是，如果真的這樣，也未免太坑了吧，說好的國民制作人投票呢？”清卓哭笑不得，雖然她對這個社會的陰暗面有所感觸，但是，如果每一環都已經人為至無縫可叮，那熬到出頭之日，得啥時候？
“事在人為，盡全力完善自我，其他的，就交給命運吧。”Iris突然間拍了拍清卓的腦袋，笑眯眯地安撫，“你要相信自己的顏值很能打，再拼上個30年沒問題，年輕就是資本，這點放在你和凌雨身上，最適合不過。”
“哦。”清卓一記白眼，但也明白，Iris是在安慰自己。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磨練自己，無論是唱功、舞技，還是演技。”
“也對。”
無論社會怎樣，無論體制如何，將自己打磨至無懈可擊，又何須畏懼險境中的風吹雨淋。
得。
清卓付之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把自己變強了再說。
“哎，對了，小I，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我呢，就是之前有關樂什麼地產的那個。”
“什麼？”
“就是那個樂什麼地產。”
“不是……我問你，問題是什麼。”
“啊，就算奧萊那一塊的開發商是那個樂什麼地產，又怎麼樣？跟這款綜藝有關系嗎？”
“開始是覺得開發商希望借助這款綜藝打廣告，但後來一想，樂宇地產的政商背景十分濃厚，那樣的企業，還需要打廣告嗎？但是，跟娃娃她們聊完之後，又想了一下，好像也需要，嘛，姑且就先認為存在‘廣告宣傳’這一用途吧。”
“……算了，你就當我沒問這個問題。”
“哈哈哈，是不是被自己蠢哭了？”
“赤道有多長，麻煩你滾多遠！”
“KAO！現學現賣啊！”
“有意見？”
“有！”
“有意見你能把我咋地？來來來，咱們好好說一說，反正我也不改。”
“……微生清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略”
“楠君資本入場啊……嗯，它以人民幣基金為主，行吧，這個暗虧我吃的心甘情願。”上官涵思量片刻，嫣然一笑，“知道這事之後，我就舒服多了，起初還一直疑慮，帝京資本是不是要垮了，上趕著勸我參賽，結果自己撤地比誰都快。”
“哎……？”見著上官涵笑逐顏開的模樣，晨星一愣，“涵姐，你擔心的不是退賽視頻傳播的事情嗎？”
“退賽視頻？”上官涵一愣，“那件事情我為什麼要擔心？”
“因為……會引發網絡暴力啊……”晨星目瞪口呆，這跟他想得一點都不一樣！
昨晚晨星一發現退賽視頻大肆宣傳，立馬便找Twilight商議，雖然最後被說服已經無法撤回，但他始終擔心，引發的網絡暴力會影響涵姐的情緒，所以，一直心有不甘，特地在今天找Twilight一起，跟涵姐討論“退賽視頻無法撤回”的解決辦法。
可是……
當事人竟然毫不在意？
這……
就讓他很尷尬了。
“網絡暴力啊……”上官涵一點即通，突然就明白了晨星腦中的前因後果和劇情推演，啞然失笑，“我一向不在乎網絡暴力，有本事當著我的面指責和評議的，我敬他是條漢子，躲在鍵盤背後，再怎麼肆無忌憚，都不過是一種懦弱和浪費時間。”
“互聯網確實為人類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在言論自由層面，就是終于可以把自己潛藏已久的陰暗面無所顧忌地宣泄，無論是善是惡，無論是對是錯，先罵了再說，先痛快了再說。”
“事實正義本身就是個偽命題，人們習慣了斷章取義，習慣了只認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所以，在現代社會，羅生門才是常態；而程序正義又需要極大的人力、財力、物力，事不關己，誰會費盡心思證明另外一個陌生人的清白。”
“所以，如今的網絡暴力才會肆無忌憚。”
“不過，我無所謂啊。”上官涵一聲冷笑，抱臂上觀，“中國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法治國家，法，作為道德的最低標準，保護的可是每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最新刑法修正案不是已經將‘網絡暴力’劃入親告罪範疇了嗎？嚴重者可是要判刑的，我一個受害者身份，何懼之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