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拒絕聲響起的剎那，Iris和清卓了然于胸，出于節目公平性，每個公司露面時長基本一致，哪怕另有準備，也不能顧此失彼。
唯獨貓咪，一臉無法理解，卻又不好意思問詢，雙眸頃刻變身“不懂”二字，赫然懸掛在那張巴掌大點的臉上，格格不入。
晨星唇齒翕動，方欲再提一遍剛才的要求，一道翠色帳幕從天而降，罩在了清卓3人之上，3人身影瞬間消失，唯余下一片綠意盎然。
螢火的溫婉聲線突如其來，蜜意柔情，宛若情語呢喃︰“听听吧。”
“？”
導師團目瞪口呆，即便是平和如陌PD，此時都有些無法理解螢火的偏心了。
豈料，這妮子竟然接下來補充了一句︰“任何準備了額外節目的，都可以表演，我會為大家提供一切便利，預祝演出順利。”
“所以，這玩……”Melody的“意有自我意識？”被Bel的食指按在口中，沒能發出，前者傻乎乎地與後者對視，後者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如玉實在是忍無可忍，向晨星投去了詢問的眼神，螢火當下的所作所為，恐怕已經不能用人工智能來解釋了吧？？
“唉……”晨星無可奈何，一聲短嘆，余光收攏了如玉等人滿心的疑問，只得是盡可能地解釋，“螢火不是擬人，她就是人。”
說完，又覺得不妥，蹙額尋思，終究改了口︰“不對，她也不能算是人，而是量子化的人類形態……‘互聯網的寵兒’？我們一般這麼稱呼她。”
晨星的解釋含糊其辭，听完之後，導師團更加理解不能了。
與此同時，帳幕內，螢火的聲音響起︰“在這里換衣服吧，內外的五感已經被剝離了，聲音、圖像，互相都無法傳遞。”
3人一愣，互望一眼，顧盼驚嘆，果然，眼周唯余下一片綠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快換吧。”Iris最冷靜，二話不說褪下了男裝，自背包中拿出演出服，遞給清卓和凌雨，開始換裝。
貓咪眨了眨眼，莫名興奮，一聲歡呼，也開始換裝游戲。
唯獨清卓，右眉狂跳，總覺得，自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沐浴著各色目光洗禮，在換衣服……
這心理壓力，遠比她們第一個上台，要強烈地多！
服裝換完，清卓和貓咪摘下短發，散開青絲，前者順勢接過Iris遞來的女士假發，將她的背頭撫平，打理著戴上。
完成之後，3人互視，確保萬無一失，才對螢火比了OK的手勢。
導師團討論螢火與3人的換裝同時結束，綠意消散的剎那，場內再次一片驚呼。
先前瀟灑恣睢的Iris、清新可愛的貓咪和鄰家乖巧的清卓，倏爾變成了3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窈窕淑女，這大變活人的戲碼，令人不免嘖嘖稱奇。
除了Iris，由于短發過于深刻，此時的青絲，反而有些突兀，清卓和貓咪，從男變女，真的是無縫餃接！
此時，導師團中對妝容研究頗深的Bel，才注意到3人別出心裁的如畫顏容，要做到男女轉換既不違和、還各具特色，FW傳媒的化妝師，功力很深厚啊。
與此同時，先前始終緊盯著清卓的晨星，才終于收回了視線，掃過清卓，與打量路人，再無區別。
而置身眾人的雲朵，在落眼清卓女裝的剎那，惶然垂首，本能躲避。
“天哪……美哭了……上帝為什麼要塑造如此完美的形象！”
“我不要上台了！可以棄賽嗎？俊男靚女無縫餃接，這還怎麼比？？”
“……I神（Iris）果然還是男裝更帥氣，女裝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對不對？”
“嗯嗯，我也覺得！”
“簡單跳一段吧。”螢火都那樣說了，如玉總不能拂了她的面子，這可是螢火的主場，萬一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3人頷首，瞬間進入狀態。
一曲“Pickme”放至二分之一，如玉拍了拍手，示意OK︰“可以了，謝謝你們，我們討論一下。”
導師團進入商討階段，清卓3人乖乖靜待，後台的練習生們卻炸了鍋，紛紛討論。
“天哪，這麼厲害，肯定是A吧？”
“哎，哎，莫名同情另外幾個選了1號位的人哎……那個繆凌雨，1號位坐定了吧。”
“可是，明明I神更強好不好！那個單手大回環轉托馬斯全旋，我還沒見過那個女dancer做出來的！”
“對啊……我要是導師，得愁死了……”
“嗯，就算是剛開始傻不啦嘰的微生清卓，表現得也很不錯……”
婉凝依舊是臉色凝滯，愁眉不展，未央，則更多的是恐懼。
上官涵風輕雲淡，抱臂上觀，鳳憐容轉眄流光，乖巧可愛，而席夢微，卻是五分從容、五分思慮，雜糅一處，倒更像是面無表情。
“WITCH”5人以席夢微為首，4人互視之後，本能回頭垂詢微姐意見，在得到“以靜待動”的指令之後，乖巧安坐，不再琢磨。
至于4、5號位的瀾賢，除了螢火現身與清卓3人互動的時刻，稍有震驚，其他時候，始終是言笑晏晏，自娛自樂。
“下面宣布……”如玉的聲音一響，會場萬籟俱寂，“FW傳媒練習生，等級評價。”
清卓3人的身子，皆是一顫，緊張、期待、好奇、激動，偶爾添了幾分擔憂，紛繁錯雜，交織纏繞，伴隨著額角汗水滴落，3人喉頭聳動，雙拳緊握，靜待如玉宣讀審判結果。
“A等級……”如玉低眉之間又抬首，沉默半晌，倏爾一笑，卻沒想到，不過是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話語，“FW傳媒，A等級的有……”
……
這導師真皮。
這是清卓3人統一的心聲。
“繆凌雨。”
“然後……”
貓咪被點名，開心地一鞠躬，喜不自禁，眨巴著期盼的眼神，靜待如玉接下來的話語。
“……沒有人。”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如玉正經認真地念出了這3個字。
W、T、F？！
場下眼看著要沸騰，在如此莊嚴肅穆的時刻，卻又無人敢應，只得是壓低了聲線，私下討論。
“沒有人？？就繆凌雨是A？？怎麼可能？”
“我I神怎麼可能不是A？！怎麼可能不是A？！”
“難道是……怕打高了之後不好收場？”
“或者是，怕她們驕傲？”
“我不管！我I神怎麼可能不是A！”
“喂喂，你冷靜一下，就算你現在沖上去理論也不可能改變這個結果啊。”
“……生氣。”
不說台下，連台上的貓咪，眼看著也要爆炸，被清卓和Iris一左一右拽住，才勉強算是壓撫下。
導師團自然不聾不瞎，台上和台下的反應，一覽無余，眾人卻依舊是老神在在，你瘋任你瘋，我們就笑笑不說話。
“B等級的有……”如玉繼續宣判，場上瞬間回歸寂靜嶺。
“Iris，微生清卓。”如玉這次倒沒有賣關子，干脆利落，“恭喜你們。”
語罷，Iris和清卓拉著貓咪，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表示感謝。
“Iris。”Melody簡單點評，“舞蹈很棒，rap很棒，但是，有喧賓奪主的嫌疑。你要記住，你們是一個team，要有團魂，而不是個人秀。Rap，是什麼？為旋律加冕的節奏，牢記這一點，你會走得很遠。”
Iris欣然接受，Melody那後繼有人的快慰，她看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如玉調節了一下耳麥，伸手指向屏幕，“讓我們來看一下AI導師的意見。”
在如玉的指引下，始終乖巧安靜的螢火，再度張開了雙眸，場上鎂光閃耀，最終匯聚到了屏幕中央。
螢火的身影消失，FW傳媒的評級，躍然紙上——
繆凌雨，唱功評級︰A，舞蹈評級︰A，RAP評級︰B，綜合評級︰A。
Iris，唱功評級︰C，舞蹈評級︰A，RAP評級︰A，綜合評級︰B。
微生清卓，唱功評級︰B，舞蹈評級︰C，RAP評級︰C，綜合評級︰C。
與導師團相差不大的結果，令人唏噓不已，只不過，螢火更加客觀，也更加殘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