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樹後,唐梨探出神念朝下方掃去,卻並沒發現什麼防禁。
是還在更後頭嗎?可是再往前就是村子了。
疑惑間,她听沈 怡疑惑地說道︰“咦,防禁撤掉了……”
“原來是撤掉了。”莫非蕭啟門的弟子已經離開了這里?
“好久沒有到這邊來,沒想到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還好跟著你一起過來了。”沈 怡說道,“看來也不需要我們幫忙了,也省了麻煩,不過防禁撤了也不代表蕭啟門的弟子離開,你下去的時候稍微小心一點。”
蕭啟門離這里不遠,他們把這一片都算成是他們的地盤,是他們所保護的地方,一旦發生什麼事都會管。
唐梨點頭︰“嗯,我知道的。”
“先前說的東西也不必幫我買了。”既然不需要他們幫忙,交易自然也就不成立,等找時間自己買吧。
“還是幫你買吧,我從你這里也听到了不少事,能買到的我就買,當是回禮。”
聞言,沈 怡點頭︰“也好,順便回來做客,跟你還挺談得來的。”
“那我們就此別過吧。”唐梨說著看了她身邊的尾巴一眼。“能我能再摸一下你的尾巴嗎?”
沈 怡︰“……”
☆☆☆
下山前,唐梨收起了鹿耳朵,換回了先前的模樣。
她準備直接穿過村子,若是刻意繞開得花不少時間,而且她還得去村子里面打听一些事。
有可能會踫上蕭啟門的弟子,反正要是真踫上,趕緊避開就是,她就不信連崔道澤都看不出她的真身,小小弟子能有那麼能耐,照個面就能發現異常。
山下的村子雖小,卻要比想象中的熱鬧,大概是因為蕭啟門在附近,而且這里的村民好像都養著不少動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蕭啟門的影響。
早知道就好好畫個地圖了,雖說知道這是蕭啟門附近,可她當初就設簡單了個八大門派位于東西南北的那個方向,還是沒法推出七峰派具體在哪。
進村後,唐梨先去問了有沒有地圖什麼的賣,雖說本來就沒報多大希望,但听到沒的賣還是有些失望,看來只能靠打听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問了幾個人,都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最後唐梨被樹底下的一位村民吸引了目光。
那位村民面前放著一排籠子,每只籠子里都裝著一只小動物,看著像是獵戶。
讓她在意的還是其中一個籠子,里面居然裝有一只小鹿,右腳似乎受傷了,時不時地低頭舔一舔。
想到自己也當了好一段時間的鹿,而且同樣也被關進了籠子,唐梨忽然有點于心不忍,獵戶走南闖北的,應該也知道不少事,順便就去問個路吧。
這麼想著,她走到那位獵戶面前問道︰“這位伯伯,我這里有些藥草,能跟你換這頭鹿嗎?”
獵戶看到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女孩,還以為她是和他開玩笑,多半是準備拿些雜草出來,卻沒想到她很快從小挎包里掏出了幾株藥草。
這藥草是唐梨包里最差的一種了,是進秘境之前曬干的須絨草。
獵戶也認得,在療傷上有奇效,似乎值不少錢,他問道︰“你這哪來的?”
“山上采的,離這里比較遠。”
獵戶知道前頭座山有比較多的藥草,以前他們偶爾會和采藥女結伴去看看,護送采藥人山上,過後還能分到一株。
據說前面那座山上會有妖怪出現,嗜血如命,見人就吃,所以現在很少以有人敢去,只有一些的膽大的人才敢偷偷前往,也不敢久留,自然就沒能找到藥草。
如今這藥草的價格已經水漲船高,到了他們不舍得用的程度,家里的存貨全都賣了錢,受了傷就敷些普通的藥草。
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能拿出來。
“你確定要拿這些跟我換小鹿?”
唐梨點點頭︰“夠嗎?”她不知道如今沒什麼人敢上山,這藥草的價格已經被炒得老高。
“夠夠夠!”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脆脆的聲音從唐梨身後傳來︰“等等,我拿錢買你的藥草,你再用錢買小鹿吧,而且最近這藥草的價格漲了不少,這小鹿又受了傷,其實用不了多少錢。”
聞言,獵戶蹙眉瞪了來人一眼,說了聲晦氣,拿過唐梨手中長得最好的那株藥草︰“我不收錢,一株,就用一株換!”
他說完急忙把小鹿從籠子里拎出來放到地上,像是怕唐梨後悔似的收起了藥草。
“謝謝。”唐梨轉過頭看了身後的人一眼,發現是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不知道為何,他身上好像還有種熟悉感。
不過她也沒多想,蹲下身查看了下小鹿腿上的傷,見她靠近,小鹿渾身繃緊,大概是先前受到了驚嚇,它不知道唐梨是施救者還是又一個施暴者。
“別怕,給我看看你的傷。”
唐梨拿出一株藥草揉碎,將它敷在小鹿的傷口上,這舉動看得獵戶直皺眉,真是浪費!
身後的男孩也忍不住說道︰“喂,你可別都用了,留我幾株,我出錢買。”
唐梨起身,把手上剩下的藥草遞給他︰“送你了——對了,你是這村里的人嗎?”
這普通的藥草就算價格高也賣不了多少,還不如做人情好能問路。
面對她的大方,男孩顯然愣了下,隨後回道︰“我不是,我是路過的。”
“哦……”唐梨有些失望,又看向獵戶,“那伯伯你呢?你是這村里的嗎?我想問個路,我可以付報酬。”
對方連連點頭︰“我是我是,我對這一帶很熟,你想問什麼?”
“能不能給我畫個這附近的路線圖,越詳細越好。”
獵戶剛想答應,就听那位男孩說道︰“你要是想知道這附近的路,問我就行了,我肯定比他知道得多。”
獵戶頓時惱了︰“小子,你干嘛跟我搶生意,找茬呢?!”
男孩一臉無辜︰“我沒找茬啊。”
听到這,唐梨忽然覺得這欠扁的語氣有些耳熟,仔細一听,這聲音好像也有點印象。
她在腦中搜索了一番,又仔細感應了下他身上那種隱約的熟悉感,頓時想了起來,不由得脫口而出︰“……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