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波西戰爭結束,波西王國成立已經過去了一個季度,但是被波西國王視為最大威脅的“叛國賊”——巴斯.灰,依然在外逃竄。長時間以來,波西國王封鎖了所有的港口,所有有義務離港外出的船只都必須經過申報和審核,而且還要經由港口安保的重重安檢才能夠最終離港。
不管是平凡的戰後建造起來的小漁村,還是金都藍港這種被戰心聯合國收入囊中的重要港口,船只停靠著的岸邊都加裝了各色各樣的防御工事,鐵絲網,電牆,自動門,還有許許多多的微型攝像頭。
同時,國內外的上百名戰心聯合國特工一直在四處搜尋他的下落,但是一個季度以來,他們都落在巴斯的後頭。就連從前的情報部長,現今的情報大臣嘉德都對他無可奈何。看來,向來精明的萊恩也小看了這個在波西軍校里收到了優良訓練的能力強大的巴斯。
特工們如潮水一般被一批批派往全國各地,上一批特工如果無法在期限的時間內獲得足夠多的情報或者是進展,他們很快就會被下一批頂替,並且再次來到特工學院里的回爐重塑,一時間里,這一條政策讓大量的官兵們苦不堪言。
近期並沒有情報顯示巴斯正在暗處拉攏一批起義大軍,互聯網上面也一直沒有出現過黑客大量釋放不良言論,甚至是街頭涂鴉上也完全沒有任何敏感的字眼兒。這種種現象不僅可以證明巴斯早可能橫尸荒野,或者是失去了希望,同時也能夠顯示波西人對于國王的回歸感到非常的贊同。
還是說他們真的已經厭倦了戰爭呢?
但是,看起來在監獄里被囚禁了兩世兩代的皇族真的對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痛恨至極。
“崔特爾大臣,我的愛卿,我今天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前段時間承諾我的事情現在做到了沒有。”
波西王國的國王——艾倫.金坐在造型大氣,但是奢華不足的打造不久的全新王座上,王座的椅背上留有一個空缺的菱形凹槽,這個凹槽是留給象征著波西和卡諾斯友誼,象征兩國王室親密關系,即將遠渡重洋來到波西王國的,卡諾斯帝國寶物中的絕品,一塊精雕細琢的紅寶石。事實上,不僅僅是這顆寶石,就連國王的寶座,波西王國的皇宮,甚至是位于黃京幅員遼闊的皇城都是戰心聯合國投資建造的。
國家的第一內閣大臣——崔特爾,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微微低頭,做的是至今已經有700年歷史的“波西禮”。
“國王陛下,”崔特爾盡力模仿著國王教給他的貴族口音,十分別扭的說︰“請放心,我們的情報部門在嘉德大臣的指示下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我們落後的時間已經縮減到12小時,相信不需要多少時日就能夠找到巴斯了,到時候我會派出我最厲害的特工,一定擒拿住巴斯!”
艾倫國王頭戴皇冠,右手扶著沉重的權杖,雖然它們本身還沒有卡諾斯帝國的沃爾國王配備的寶物那麼豪華,但是它們同樣都是一國之主的象征,它們本身就是無價之寶。樸實的皇室寶物,未成形的宮殿,加上艾倫國王嚴憂國憂民的表情,使他就像歷朝歷代的明君一樣,給予臣民臣子無限的遐想和期望。
“但是,崔特爾愛卿,你到現在還是沒有抓住巴斯不是麼?而且這和你跟我承諾的效果和時間相距甚遠啊。崔特爾,請你務必加快速度,一定盡快抓住這個可惡的叛國賊,無恥小人!”艾倫陛下一旦說道關于波西共和國,克洛夫和巴斯話題時,每每總會激動不已,往往說著說著就會發怒失態。
崔特爾仍然保持著那個動作,但是他越來越沉不住氣的表情已經暴露了這個“新一代貴族”終究只是一屆俗民。
“陛下,我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您對于我的工作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滿,但是請您務必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夠了!崔特爾!”
又是一次失態。
艾倫國王此時此刻已經面紅耳赤,不斷地喘著粗氣,如果艾倫國王不是一個尚年輕的小伙子,要是換成他慘死在監獄里面的父親的話,可能早就心髒病突發,當場暴斃了吧。
崔特爾雖然不是一個甘願收到小孩子責罵的人,但是他絕對忠誠,尤其是忠于自己的國家。在建立了王國之後,國內洋溢著對皇室的崇尚,以及對國王的個人崇拜,崔特爾這種一心效力于國家的人更是如魚得水。相信就算他不是開國元勛中的一員,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取得今天的成就吧。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寂之後,艾倫國王也算是把肚子里憋屈了一生的火給發完了,雖然他的目標還未達成,但是現在他卻有一種大功告成,揚眉吐氣的感受。
“對不起,崔特爾,是我失態了......”
“不不不!國王陛下日理萬機,生氣發火也是有所原因,我們身為臣子應當體會您的心境。”崔特爾再次按照國王之前教授給他的臣子的說話方式完美化解了即將到來的尷尬,皇宮里的其他官員也紛紛表示贊同,但是其中唯有那些真正的親皇派才能夠做到行為和氣質雙達標,其余的人也只是勉強模仿罷了。
但是也只有那些真正的親皇派為國王的道歉感到不滿,在他們看來,國王就是最為神聖的存在,國王或許會犯錯,但是他絕對沒有必要向一個臣子道歉。國王的致歉甚至讓這些臣子感到無比的心寒,他們知道,作為皇室血脈,本應該蹲在宏偉的宮殿溫巢里,被人們向神一樣對待,受到崇拜,度過奢華的人生,但是艾倫卻出生在監獄里,目睹了他父親的死亡,受盡了非人的虐待,可想而知他的膽怯,他的恐懼。如此看來,他還有勇氣面對一個他絕不熟悉的世界,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精神了。
為了完成國王給他的任務,崔特爾也只好動真格了。他在軍校里就學習過“追蹤學”,只不過因為工作的原因,一直沒有機會派上用場。現在為了輔助嘉德的情報工作,他也來到情報部門的大樓協助嘉德搜尋巴斯的下落。
幾乎可以用瞎貓撞上死耗子來形容他們的新收獲,他們在瀏覽一座小縣城的地方文案時讀到了十分有趣的一條報告。
上面寫著當地的一名女警在路邊上抓到了一個體格矮小但是身型強壯,衣衫襤褸但是衣著搭配猶如一個政府高層官員,而且失去了左手臂的人。並且這個人利用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體術逃離了現場。
別的她所描述的細節暫且不論,光是失去了左手臂的這一條就足以讓這個可憐人遭到懷疑了。
嘉德和崔特爾欣喜若狂的派出人前去調查這一件事情,派往官員來到了當地的警察局,見到了那一個糊里糊涂,錯失了為國效力的良機的女警。官員三番五次向她暗示著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但是她倒頭也沒有發現自己犯的錯誤。不過好在她把當時的場景記得很清楚,甚至是在巴斯跳上另外一輛卡車之後的大概走向都寫了下來。
官員帶著十分重要的情報回到了情報部門,經過諸多情報部門智囊團的協商之下,他們結合了之前記錄下來的巴斯的遷徙動向,大致確定了巴斯現在所在的位置,往常數倍的特工緊急出動,地方警局被暗中通知,便衣警察遍布街頭,他們準備一次性解決這一場游戲。
但是作為最熟悉巴斯的人——崔特爾在會議上默默不語,因為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提著巴斯的人頭去見國王,他要親自體驗擊敗巴斯的感覺,甚至是在他面前證明巴斯從前對于他的不信任是大錯特錯。
和周圍的其他大臣勾心斗角的崔特爾回到了自己的帳下,他叫來了自己手下最能干的特工。
“你明白的吧,我這一次托付給你的任務十分重要,絕對不能夠失手。”
崔特爾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氣氛陰森的地方,他和自己的手下在這里見面,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一定得冠以一個叛國罪名,當場槍斃。
“當然啦,長官。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崔特爾把第一手的情報交付給他,在特工轉身離開之前,崔特爾加上了一句話︰“要活的。”
特工沒有多說,他甚至感到一絲疑惑,難道在這之前崔特爾的意思是要把巴斯就地陣法麼?
崔特爾獨自一人站在寒風刺骨的樹林里,等到特工徹底離開了視野範圍才繼續著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年輕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哼哼哼...”崔特爾自言自語道。
夜已經深了,在一個並不知名,人口稀疏的小鎮上,街道上的氣氛死一般的沉寂,淡黃色的路燈盡綿薄之力供給這座小鎮最後的燈光,街道兩旁的便利店和各種店鋪都拉上了門簾。小雨過後,路面上零星分布著幾灘積水,馬路上空空蕩蕩,內側是建築,外側便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農田的深處,雞犬相聞,這是小鎮夜晚唯一的熱鬧氣氛。
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矮小,但是體態結實的人獨自漫步在街道上,這種人不是分文未攜,便是圖謀不軌。
但是巴斯是個例外,他右邊的兜里揣著大把的鈔票,面色凝重,完全沒有醉漢的氣息。
這和他往常的作息沒有什麼差別,但是今天他卻感到有一絲不自在,這種不爽甚至和一個季度以來的分秒必爭的逃亡生活感覺起來不大一樣。
巴斯突然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的氣息,他轉過頭去,看到的卻是空蕩蕩,黑漆漆的街道。巴斯保持這個姿勢,一直注視了他身後許久。
“有兩下子!”他這麼想著,轉過身去,裝作放下警惕的樣子,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來到了街道的一個轉角,他無所顧忌的踩在腳下的一灘積水上,仿佛是在挑釁那個偷偷跟在他身後的人。
而那個特工也的確被惹怒了,他于是加快步伐追了上去,來到轉角處,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又一條縱深的陰暗的街道,街道的兩旁分布了許許多多的巷口,而那些巷道作為一個小鎮錯綜復雜的交通設施中的一環,同樣深藏不露,陰森黑暗。
特工看了一眼地面,地面上鋪滿了如迷宮般雜亂的腳印,每一道腳印都通往一個不同的小巷。每一個都有可能是巴斯的真正位置,也更有可能都是虛晃的假象。
特工知道這是敵人的疑兵之計,于是他談起頭,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相信自己的直覺,緩緩地踱步向前走著。
同時,巴斯已經來到了上百條小巷中的一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之中,一個人從巷子的角落里跳了出來,但是沒等那個人開口說什麼話,或者是發出什麼動靜,巴斯便眼疾手快捂住了那個人的嘴巴。
巴斯對著那個體態虛胖的人耳語道︰“聲音小一點。”
巴斯拿開了手,那個人雖然看起來傻里傻氣,但是還是照著巴斯說的做,沒有跌跌撞撞。
“有什麼事情麼?大哥?”那個人學著巴斯的語氣小聲說道。
“別叫我大哥。”巴斯一邊回應,一邊把手伸進兜里,拿出了那一大疊的鈔票,交給了他,一邊還說︰“傻子,拿上這些錢,快點滾吧。”
被巴斯稱作傻子的人捧著那一疊錢,傻呵呵的笑了起來,好在巴斯急忙控制住他,不然可要鬧出動靜來了。
“大哥,這一次怎麼這麼多啊,是不是你的小生意發財了啊。”
“對對對,別說了,你快點走吧。”巴斯不耐煩的說。
傻子見到巴斯如此心急火燎,也感到奇怪,他問道︰“大哥,你是不是虧本了,把公司賣了,才給了我這麼多錢?”
“我沒有!你別再問了,我很急的,你再不走會連累到我的!”
傻子二話不說伸手去摸巴斯的右褲兜,然後他這下子也急了,面紅耳赤的說︰“大哥,你怎麼把錢都給我了?不行,我媽媽說了,不能夠貪別人的便宜。”
傻子說著就要把錢還給巴斯,巴斯屢次推脫不過,之後編故事說︰“這些錢是我從盈利里面拿出來的,本錢還有剩下的盈利都在我手上呢!你快點走吧,拿上這些錢,明天離開這個小鎮!”
“大哥,那你勒?”
“我找得到你,你不用再擔心了!快點滾吧!”
巴斯踹了傻子一腳,傻子屁顛屁顛的往巷子深處跑走了,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去了。
就在巴斯和不知名的傻子胡鬧的時候,特工注意到了他們的氣息,他看著巴斯藏身的小巷,緩緩向里頭走去。
巴斯于是也開始行動,他往巷子的深處鑽了過去,特工听到了巴斯故意放出來的腳步聲,于是也加速沖了進去。
兩個人在錯綜復雜的巷道里來回追逐反轉,眼看著就要變成一出永無止盡的鬧劇,但是特工卻把巴斯“逼”進了死胡同。特工站在這巷子深處的最後一個拐角,小心謹慎的洞察著一切動靜。他的眼楮一刻不離巷子里面的一扇鐵門,巴斯一定就藏在那里面。
他拿出了手槍,小心翼翼的接近。
特工拉開了沉重的鐵門,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飄了出來。特工沒有打開手電頭,反而也開始利用黑暗,和巴斯進行著下一輪的追逐游戲。
漆黑的倉庫里面,你甚至無法看清眼前物體的輪廓,在這里你能夠依賴的只有兩只耳朵還有超人的第六感。
特工看到了站在死角里,背對著他的巴斯。
“舉起雙手!我要活捉你,叛國賊!”特工威脅到。
“真是可笑,我如何才能夠舉起雙手。”巴斯似乎是在挖苦他自己。
特工細細一看,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的目標原來是一個殘疾︰“那可真是抱歉了,舉起你的左手!”
特工看到巴斯衣服的左側緩緩支起來一支瘦弱的胳膊,黑暗之中很難分辨他有沒有持有武器。
“轉過身子來!給我慢一點!”特工大喊道,此刻,他的計劃是在巴斯轉過身體的一瞬間打開手電頭,借助突然的強光把巴斯最後反抗的念頭抹殺掉。
巴斯的身體緩緩轉動著,特工一直注視著他高高舉在半空中的左手,一念之差,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真是好笑啊,”巴斯說。
“什麼?”
巴斯停止了轉動,他緩緩說道︰“我明明沒有左手啊。”
特工愣住了,最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殘影是一塊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板磚。
等特工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藏在身上的逃脫工具也被搜刮干淨。
巴斯打開了頭頂上的白織燈,久違的光芒刺痛了特工的眼楮。
在一陣暈眩之中,他注意到了巴斯身後的許許多多只有在戰俘營里才能夠看到的可怕的工具。
“說吧,是誰叫你來的。”巴斯向那個特工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
巴斯點點頭,臉上是一副家常便飯的表情。
那一股惡臭再一次傳來,特工私下查看,發現了駭人听聞的一幕。
在這個密封環境里,堆積了大量失蹤特工的尸體。就在特工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的時候,他听到了巴斯擺弄那些“小玩意”的聲音。
“你也猜到了這些人的下場了對吧,那麼你是不是做好準備受苦了呢?”
巴斯冷漠的看著這個故作堅強的特工,笑著調侃道︰“你們可真是奇怪啊,我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們為什麼寧死也不說呢?”
“我再問一個問題好了,”巴斯接著說︰“你的上級,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特工的思緒被這個問題帶動了起來,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終于認識到崔特爾的話語的用意。
“要活著......”特工臉色變得煞白,他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個短語。
“那麼現在你知道他指的到底是誰了吧?”巴斯大笑著接近了那個被嚇破膽的特工。
就是在這一刻,倉庫的大門被撞開了,巴斯听到動靜以後沒有做出行動,而是呆滯的站在原地。
“指的是你們兩個人!”
巴斯和那個特工同時听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是崔特爾!?”
“不用試圖反抗了,巴斯,你的身後有六個我手下最厲害的快槍手,乖乖舉起右手投降吧!”
特工听到“右手”這兩個字更加痛心疾首,感嘆著自己愚蠢的錯誤。
巴斯老老實實的舉起了右手,緩緩地轉過身子,但是就在他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他臉色大變。
“傻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崔特爾拿槍指著被他抓住的那個傻子,傻子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大哥,怎...怎麼辦啊!”那個傻子帶著哭腔抽抽噎噎的說。
“不用害怕!大哥很快就帶你離開這里!該死的崔特爾,你把他給我放了!我留著你手下特工的姓名,你說什麼我都做,放傻子走!”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情有義了?嗯?”崔特爾故意嘲諷道。
巴斯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機會再狡辯什麼了。
但是崔特爾一言不發,擺明了就是給巴斯一個澄清他自己的機會。
“好吧!崔特爾,你想听我就直說吧!當時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是有人從中作祟,挑撥你和我的關系!是...是嘉德和涅威亞!我都知道了,他們都是戰心聯合國的人!”巴斯大聲嚷嚷道,他想做的僅僅只是引開崔特爾的注意力,好不讓他開槍殺了傻子。
“這些事情不用你說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你到底怎麼看待我!如果還有一個機會的話,你會怎麼做!”
听到了崔特爾的疑問,巴斯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嚇到虛脫的傻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斷臂,然後他終于有勇氣對崔特爾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崔特爾,我從前很恨你。”
“如果當時,克洛夫選擇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今天你和我的位子將會調換,而且我能夠做得更好!但是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你......”
“崔特爾,我當時很恨你。”
“那些你對于我的背叛,無論誤會與否,我都記恨在心。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曾經是好兄弟,不管怎麼樣,你都有另一個選擇,去對我證明你自己。但是為什麼你沒有...你背叛了我......”
“崔特爾,我現在依然恨你。你在國家存亡的危難關頭,與我們的死敵同流合污,你背叛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一整個需要去啟發,去拯救的民族。但是你把這一切的希望都扼殺了...你沒有拯救他們......”
听完了這一頓感人肺腑的真情流露,崔特爾繼續潸然淚下,但是他做出的舉動卻一點都不浪漫。
隨著七聲連續的槍響,包括被俘特工在內的七個人,中槍倒地,開槍的人,是正在抹眼淚的崔特爾。
“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我的好兄弟......”
就為了分出一個對和錯,善與惡,導致了情感決裂。但是現在他們才意識到,他們各自都是離不開彼此的那重要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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