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備膳!”江穆清沖門外喊了一句。
“是,少校!”
“少校傳膳!”
“少校傳午膳啦——”
院里此起彼伏的聲音,一路傳到廚房。
牧笑白聞言,耳朵不由得抽了抽,一臉無語地看著江穆清。
江穆清似乎是讀懂了小沙狐眼楮里的意思,不由得聳了聳肩,隨即又覺得自己太可笑了,是怎麼能從一只狐狸眼楮里看出無語的情緒的?
沒過一會,就有好幾個人輪著送菜上來。
江穆清把籠子放到桌子自己旁白的椅子上,桌上清理趕緊後,很快就擺上了一桌食物。
這下,牧笑白興奮得直跳。
江穆清勾了勾嘴角,扯下一只燒雞的雞腿,給牧笑白籠子里遞過去。
牧笑白抱住雞腿,登時就開始啃了起來。
這燒雞真心不錯……嗯,好吃。
吃完了雞腿,牧笑白還沒有來得及“吱吱”叫,一個鹵豬蹄就送到了面前,牧笑白抬起頭,“贊賞”地看著江穆清一眼,甜甜地叫喚了一聲,繼續埋頭奮戰。
不知怎麼的,江穆清也覺著來了食欲。
宿醉後本不沒有胃口吃這些油膩的東西,江穆清見小沙狐吃得開心,也伸筷子加了一塊涼拌豬耳。
牧笑白吃飽喝足後,就躺在小窩里,呈現一副葛優癱的模樣,咂咂嘴,拍拍肚皮。
“吱”牧笑白沖江穆清叫了一聲。
莫名其妙的,江穆清把這聲音理解成了︰“謝謝”。
魔障了?
江穆清蹙眉,站起了身,下午還有一堆事要處理,不能再浪費了。
于是江穆清又走了,牧笑白留在座椅上,也沒人敢動她,她就這麼趴在籠子里等待江穆清的歸來……
可是……好想拉便便……
忍著!
牧笑白忍了一下午,終于感覺到江穆清回來了,卻帶了一大波人回來,感情是要設宴?
江穆清先是回房換身衣服,就見牧笑白在籠子里來回轉圈。
“小家伙,怎麼了?”江穆清覺得小沙狐還是挺有趣的,便蹲下身子,看牧笑白。
牧笑白這下懵了,想要便便怎麼表達出來……
亞洲蹲那種?
于是乎,牧笑白繼續轉圈,伸出爪子用力扒拉自己的被窩,一邊還齜牙咧嘴想要去啃鎖頭。
江穆清疑惑了,他白天都懂這小沙狐的意思,怎麼現在不懂了?
“少校,小狐狸怕是想要……上廁所了吧……”隨後跟進來的葉麟突然出聲。
江穆清聞言,眉頭一跳,道︰“你叫來的鎖匠呢?”
“已經到了。”
“叫過來,”江穆清想了想,想起外邊還有那麼人要招呼,便趕緊道︰“算了,你將籠子提過去,叫鎖匠給換個鎖,然後看廚房里哪個阿姨會照顧動物,帶小狐狸去解決,仔細著別讓小家伙跑了。”
江穆清羅里吧嗦地說了一段,引得葉麟心中大為震驚。
年輕有為的戰場殺神……竟然會這麼關注一個小小的狐狸?
“是,少校。”葉麟還是老老實實應下了。
“嗯,我出去了。”江穆清吩咐一聲,便往外走。
至于現在牧笑白這邊……
牧笑白被葉麟給提去了後院,鎖匠師傅早就在那里了,他幾下打開籠子,牧笑白的後頸皮就被葉麟給提了起來。
隨後,牧笑白被葉麟交給了一個姑娘,剛交手的時候,牧笑白幾下便掙脫了……
一個字︰跑!
牧笑白一跑,後院頓時就亂了起來,個個開始手忙腳亂找牧笑白。
大晚上的,牧笑白的毛雖然是白的,但也有灰色、褐色等其它顏色,作為隱藏還是很好的,畢竟好歹也是野生沙狐。
最主要的是,牧笑白想要拉便便嘛!
她可不想拉個便便還要別人盯著看……
在牧笑白惹得後院雞飛狗跳的時候,牧笑白已經上完廁所,上完廁所牧笑白想著自己幾天沒洗澡了,又想找地方洗澡。
正巧這時候,牧笑白感覺到自己的法力恢復了一點,樂得不可開支。
有了這點法力,根本就不用洗澡去了,用一個除塵術,身上就是干干淨淨還香噴噴的!
弄完一切,牧笑白站在轉角處往後院瞧,葉麟正帶著後院一群人翻箱倒櫃地找小沙狐。
牧笑白勾了勾嘴角,抬起爪子就往前院跑去。
江穆清,我來啦
一見到江穆清,也不管江穆清是不是正在和一大幫人喝酒吃飯,它一躍跳到江穆清的腿上,登時就穩穩坐下。
江穆清就這看見一個白色影子跳到自己腿上,腿上隨即一陣溫熱,他一低頭,原道是那只小沙狐。
它怎麼自己來了?
江穆清看了看身後,沒有看見葉麟的身影,便轉過了頭。
這小家伙怎麼知道他在這里?
他才和小家伙呆了幾天,他壓根都沒照顧它,小家伙這會怎的對他如此親昵?
江穆清一肚子疑惑,但臉上卻是不顯。
牧笑白的動作其實很迅速,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是讓江穆清注意到了,但畢竟江穆清腿上多了一只狐狸,江穆清左右兩邊的人自然也是能看見的。
沒一會,這個嚷一下,那個好奇一下,整個桌子上的人都知道牧笑白的存在了。
有人若是想要摸牧笑白,牧笑白都會齜牙咧嘴還回去,但若是江穆清摸她,她都會擺出一副享受的親昵模樣。
這讓江穆清很受用。
“都說狐狸通人性,聰明得不得了,今兒我一見江少校的這只狐狸,算是開了眼界了。”一個中年男子開始吹捧。
“是呀是呀!你看那毛,油光水滑的,平時被江少校一定養得很好!”
“沒錯,江少校對我們城中百姓都如此照顧,這狐狸也是受了少校的照拂,才長得如此機靈健康……”
飯桌上的人都是一頓亂夸。
牧笑白听得耳朵都起繭子了,牧笑白看出江穆清心思沒在那些人身上,便用爪子扒拉江穆清的手掌,踩來踩去玩得不亦樂乎。
江穆清勾了勾嘴角,伸出另一只手去給牧笑白夾了一顆肉丸子。
牧笑白一見肉丸子,眼楮都亮了,一張嘴就含住了丸子。
筷子已經被這小家伙給踫了,江穆清已經沒辦法使用了,就干脆將就用這筷子給小家伙夾東西吃。
江穆清先是用湯碗給牧笑白舀了一碗肉丸子,隨後再一顆一顆給牧笑白投食。
牧笑白吃得不亦樂乎,江穆清喂得不亦樂乎。
看著小家伙吃得開心的樣子,他自己也挺滿足的。
總覺得,帶兵打仗這麼多年,自己的心,總算能停一停了,
飯局什麼時候散的,牧笑白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吃飽了就睡在了江穆清的懷里,主要是現在法力在一點一點恢復,她的體力跟不上,就特別嗜睡。
等牧笑白再睜開眼,她就又回到了籠子里,江穆清依舊在案頭工作。
“吱吱!”這一次,牧笑白不要安靜了。
萬事都要循序漸進,江穆清既然已經接受了它,它接下來就要接近江穆清了。
江穆清抬頭看小沙狐,小沙狐這會正伸出爪子,賣力刨那個鎖頭。
“吱吱!”牧笑白又叫了一聲。
少頃,江穆清終于放下鋼筆,站起了身,走到牧笑白前面,將籠子的鎖給打開了。
打開之後,江穆清轉身回到案前,剛坐下,腿上一陣溫熱,那小家伙又坐到他腿上來了。
“小家伙,回籠子里去睡吧,我不給你上鎖。”江穆清輕聲道。
“吱吱!”牧笑白抗議。
江穆清見小沙狐搖頭晃腦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即道︰“好,你想呆哪兒就呆哪兒吧,只是現在我很忙,你別吵。”
“吱!”牧笑白用力地點點頭。
江穆清摸了摸牧笑白的頭,牧笑白蹭了蹭江穆清的手心,隨即江穆清就靜下心來繼續處理公務。
之後牧笑白果真沒有吵,她怕把江穆清的腿給壓麻了,便跳到了桌上的一角,繞了一圈盤在台燈底下趴著,她就安安靜靜地睜著一雙黝黑的眼楮看著江穆清。
江穆清看了會公務,會伸手摸一摸牧笑白,隨即繼續批改文件。
一人一狐相處得十分和諧,江穆清心中卻生了別樣的溫暖情緒。
他十幾歲就參了軍,一路打仗,也不知道在和誰打,為誰打,總之只要听命就好了,他殺了很多人,去過很多荒涼的地方,見過很多悲傷的故事……
如今二十幾歲,成為了少校,成了這一城之主,他需要處理的事卻和帶兵打仗不一樣了。
從接手開始,他就一直懸著一顆心,他怕自己沒有作為,怕自己成為蕭欽那樣的人。
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累了,心中有個停靠的地方。
江穆清的目光從牧笑白身上收回來,唉,一個大男人怎的如此矯情。
或許是最近太多東西影響了他,他不能有婦人之仁……
江穆清心里壓了很多事,這使得他處理公務的效率不是很高,到了大半夜,江穆清終于選擇了上床睡覺。
江穆清剛坐到床沿,牧笑白就跳了上去。
隨後,江穆清脫下衣服平躺進了被窩,牧笑白就縮成一團擠在江穆清的頸窩和肩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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