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世界到底是有多可怕,讓季斯揚這麼緊張?
的確,上個世界是她大意了,小看了林宛宛這個人,以為一個女生興不起什麼浪,可她忘了,就是因為林宛宛這個女生,才害得原身向爾山落得那個下場。
通過這件事,牧笑白真的學乖了。
傻白甜什麼的人設,一定要擺脫!
牧笑白立志,要當一個特別厲害的人!像季斯揚一樣!
不知道……下個世界,會是什麼樣呢?
“097417號靈魂第三次任務,現在正式開始,準備進入……滴滴滴……”
周圍一片包圍著紅梅,碩大飽滿的紅色花瓣,似火焰般熱情又晶瑩。
似乎是剛下過雪,枝丫上載著厚厚的雪,白與紅相間,格外耀眼。
青石小徑上並沒有什麼雪,看守在青石小徑上的奴僕就知道,這些道路上,時常會有宮人清掃。
牧笑白靠在長亭內剛睜開眼,就看見了這一幕絕美的畫面。
牧笑白一回頭,手下意識攀上欄桿。
她身後是一片結了冰的池塘,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牧笑白見狀微蹙了眉。
這是哪里……,
“找個安全的地方接受記憶。”就在牧笑白要出聲詢問季斯揚的時候,季斯揚自己就主動說話了。
牧笑白忙應下,站起身,剛走出長亭,守在一旁的丫鬟太監全圍攏過來,浩浩蕩蕩跟在牧笑白身後。
一只雪白的嫩手自然地放在牧笑白面前,沒有顫抖半分。
分明是冬日,她卻好似感受不到一般。
“搭一只手上去。”季斯揚出聲提醒。
牧笑白眨了眨眼,趕緊搭了一只手上去,一轉頭,看那小姑娘恭敬地低垂著頭,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地面。
隱隱有引路、支撐的意思。
牧笑白了然,多說多錯,便沒有說話,提腳往前走。
剛走了幾步,牧笑白就發現,這腳上的感覺不一樣……
牧笑白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身上的翩躚長裙,心里的想法已經確定了,但牧笑白現在還沒有接受記憶,心虛得很,趕緊加快腳步,順著小道往前方的一棟建築走去。
看那建築,主樓覆上一層十字屋脊,宛若萬雲簇擁,飛逸輕盈,更宛如一條騰躍的火龍,在夕陽下盡顯英姿。
走到宮殿門口,牧笑白瞧著門口站立著不少人,頭又痛了。
什麼侍衛啊、宮女啊、太監什麼的……
這具身體看來是個大人物啊?
“都退下。”牧笑白冷淡開口。
“是。”牧笑白右手邊的宮女恭敬地退下。
牧笑白微微頷首,提腳跨進大門,屋里金碧輝煌,簡直閃瞎了她一雙狗眼。
“都出去!”牧笑白板著臉,惡狠狠道,像極了童話故事里那惡毒的老巫婆。
牧笑白話音剛落,屋里各司其職的一眾宮女差點就要嚇哭了。
“皇後娘娘!奴婢們不敢!”
一群宮女整整齊齊跪了下去,牧笑白滿頭黑線。
這特麼算個什麼事?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
牧笑白腳下差一點打滑,等等……她听見什麼?皇後娘娘?
皇後?
她這不僅是到了古代,進了宮,還成了皇後?
難怪季斯揚說這個世界危險了……
真是的,才第三個任務啊,要不要這麼拼命啊?
牧笑白一肚子苦水,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惡狠狠道︰“退下!”
那些個宮女嚇了一大跳,煞白著一張臉趕緊退了出去。
“皇後娘娘,奴婢可留下來貼身伺候?”牧笑白聞聲一抬頭,瞧見一女子恭敬朝她走來。
這女子不同于前面幾個宮女,這個宮女看年紀二十出頭的樣子,唇紅齒白,她的服飾也是極好看的,高領圍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襯得她一張小臉動人極了。
屋內很暖和,她兩頰微微酡紅,眼神卻很淡。
就沖這狐狸毛,看來勢必是很得寵的宮女了。
牧笑白不認識她,不敢多說話,便耐著性子,又道了一遍︰“出去!”
屋外一群宮女太監渾身一抖,連忙退下躲到了牧笑白看不見的地方,那女子微微福身,佝僂著腰退了出去。
“關門,未經本宮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也無需通傳。”牧笑白說完,高傲著頭,提腳往屋里走。
牧笑白只覺如芒在背啊!
好在以前看過一些古裝劇,否則要端出皇後的架子,她完全不行。
那宮女煞是小心地關上門。
宮女小心翼翼關上門之後,斂了秀眉,吩咐一旁的丫頭,“去,將朗嬤嬤請來。”
小丫頭剛走了幾步,那宮女又叫住她︰“你與朗嬤嬤說,讓她想辦法讓皇上來一趟。”
“鸞鏡姑姑!如此善做主張,皇後娘娘怕是會……”小丫頭白了一張臉,不敢說下去。
鸞鏡脾氣倒是頂好,耐著性子道︰“去吧。”
小丫頭匆匆離開,鸞鏡轉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吩咐了侍衛屋里若有動靜便傳人告知她。
皇後娘娘啊……奴婢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另一邊,牧笑白咂了咂嘴,面對這麼一個巨大的房間,她感覺自己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到皇後睡覺的床。
這床……
特麼絕對有四米寬!
夠奢侈!
牧笑白還沒有原身記憶,不敢多去觸踫什麼,便利落躺到床上,閉上眼趕緊接收記憶。
這一次不同于前兩次接收記憶,前兩次接收記憶,頭又痛又昏,那也僅限于頭部而已,可這一次,卻是全身都痛了起來!
原身真的死得很慘……
不過,也死得很憋屈。
看到了原身的記憶,牧笑白一肚子火,甚至于心里的恨意快要噴涌出來。
這個皇後的一生,可謂是用悲慘來形容。
倒是可笑,堂堂皇後,一代國母,最後卻是被生生燒死的。
皇後牧笑白,閨名洵娘,字明然。
說起來,原身身份十分顯赫,父親是當朝丞相,母親是大將軍嫡女,這樣的身份,就注定了,原身的一生該是不平凡的。
原身四歲的時候,母親便因病去世,如此一來,丞相府上便沒了主母。
家中沒有主事的女人可不行,丞相便起了續弦的意思,正巧大將軍府有意將家中的嫡次女嫁與丞相為妻。
原身這麼小沒了娘,大將軍府不願外孫女在家里備受那些個庶女庶子欺負,便起了將嫡次女嫁過去照顧原身的心思。
再者,若嫡次女一朝生下嫡子,一脈同宗,想必也不會苛待原身。
大將軍府便是這個意思。
而丞相府自然不願因妻子的事與大將軍府有了疏遠,若續弦的女子依舊是大將軍府的,想來也是沒差的,何況還是嫡次女,不算辱沒了丞相府。
如此一來,一拍即合,原身又有了“母親”。
可將軍府沒想到,這個嫡次女向來不是個安分,與他們也不是同心的。
很快,這位“母親”便生下了一女,原身便有了嫡親妹妹,牧笑清。
原身悲慘的一生,便是因為她。
無論是原身的身份,還是原身的樣貌,都是做未來國母的極好選擇。
因此,在原身十五歲及笄那一天,一道聖旨,她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當朝太子的太子妃,算起來,已是非常好的婚嫁。
嫁給太子之後,原身很快就有了身孕,可惜原身身子太過年輕,且太子府那些污糟事,這一胎並沒有保住。
此番之後,原身的身體養了三年,終于又有了身孕。
原身極看重這一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呆在家里,如此安全過了八個月。
不過之後的事情就有點戲劇了,原身受了驚嚇導致了孩子早產,孩子降生的那一天,順和皇帝,駕崩了。
古代人向來注重這些,各大官員聯名上奏折給剛登基為皇帝的太子,說此子留不得,可太子極寵愛原身,硬是扛下所有流言,立了原身的兒子為太子。
有了大將軍府和丞相府坐鎮,加之太子多年經營的勢力,時局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太子長到六歲,那一年冬天,因頑皮躲避隨身的宮人,不慎跌落湖中,太子本就是早產兒,身子虛弱,這一次落水,命去了大半。
太子接連著幾天高燒,燒終于退了,可太子……
卻成了痴孩。
其實算不上痴傻,只是反應會比一般人慢一些。
原身因著這件事,幾近崩潰,一時間,蒼老了好幾歲。
當皇後再醒來,便听見流言前朝上奏說廢太子原身那叫一個氣啊,一時氣不順,便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才發現,由于她情緒過激,腹中剛足月的孩子沒有保住。
太醫說,皇後再無生孕可能。
原身一听,一張臉慘白。
接著就有風言風語說廢太子、廢皇後,原身是個高傲的,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便求了大將軍府,解決這件事。
大將軍府的確解決了這件事,但,也為大將軍府留下了日後滿門抄斬的後患。
原身無法再生孕,孩子又是個痴傻的,原身便想著這樣可不行,若日後她死了,誰來保護她的孩兒?
她的孩子,她的慎兒,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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