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牧笑白嘲笑的目光,林宛宛心里一緊,便道︰“牧笑白,是你先拋棄我的……”
牧笑白笑了,她拋棄林宛宛,然後就發生這種事?敢情是她的錯?
牧笑白覺得可笑,一雙嘲諷的眼,刺痛了林宛宛的心。
林宛宛蒼白地勾起嘴角,展開一個笑容,輕聲道︰“牧笑白,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突然不喜歡我了?”
這是林宛宛一直放在心里的疑問,漸漸的,就成了執念。
今天這一計不成,兩個人自然就攤牌了,她也沒必要隱瞞了。
牧笑白眨了眨眼,意識到林宛宛說的是高中她提分手的事,便嘆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原因,只是突然發現,沒那麼喜歡了。”
“這他媽算什麼破理由!”
成為林宛宛一個魔障的問題,被牧笑白這麼輕易回答,林宛宛當下就怒了。
暴怒的林宛宛沖到牧笑白面前,質問牧笑白,“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是不是就是呂麥芽?”
林宛宛的手抓住了牧笑白的胳膊,由于兩個人之間距離十分近,林宛宛身上的馨香全傳到了牧笑白的鼻子里,牧笑白一個沒忍住,發出了低聲的呻吟。
牧笑白臉上的表情自然也松懈了,雙頰變得酡紅,眼神變得迷離。
如果牧笑白現在是女身,這個狀態一定非常誘人,但現在牧笑白頂著的是原身向爾山的身體,因此這樣子倒不性感。
不過卻讓林宛宛芳心大亂,她知道,藥效……並沒有被牧笑白控制,而是它,控制了牧笑白。
只見林宛宛勾唇一笑,她也不含糊,直接脫掉了吊帶,只余下了粉紅色的內衣,接著,林宛宛又拉下包臀裙的拉鏈,剩下一雙黑絲襪和隱隱約約的粉色內褲。
牧笑白只覺得大腦都要充血了,她倒不是因為視覺沖擊,她本就不是男人,所以不會覺得誘人,只是這藥效越發大了。
“林宛宛!你能不能自愛一點!”牧笑白悶吼出來,接連後退,靠在了窗簾上。
林宛宛被這一句話刺了一下,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自愛?”林宛宛笑了,笑得很是諷刺,“我不要自愛,我只要愛你。”
不自愛又如何?只要這次和牧笑白在一起了,不論會不會懷孕,她就要用懷孕綁定牧笑白!牧笑白的人品林宛宛是知道的,他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牧笑白一听林宛宛的話,頭都大了。
這林宛宛真的是……
要不現在逃出去?
“逃不出去的,外面守著好幾個人。”牧笑白心里剛有想法,季斯揚就出聲打斷了牧笑白的計劃。
牧笑白只能哀嘆,看來不能硬闖,只能走林宛宛這一條路了。
“你說你愛我?你就是這麼愛的嗎?”牧笑白捏緊了拳頭,盡量用指甲陷進肉里的痛感迫使自己清醒。
“我愛啊,我愛了你這麼久……”林宛宛輕輕“嗤”了一聲。
牧笑白接著又道︰“你這根本就不是愛!林宛宛,你到底能不能分清愛和佔有?”
林宛宛被問得一愣。
“林宛宛,我喜歡一朵花,我會把它摘下來,可是我若愛一朵花,我會為它澆水,”牧笑白頓了一下,繼續道︰“林宛宛,你的喜歡就只是你的佔有欲罷了,你的喜歡,讓我感到窒息。”
牧笑白忍著強大的躁動,很平穩地說出了這段話。
果然,林宛宛一听,沉默了,牧笑白見有效,繼續道︰“宛宛,我不是你找的那個人,或許,你的那個他,正在找你的路上呢?”
牧笑白的話絲絲入扣,讓林宛宛有了憧憬。
她對牧笑白的,只是佔有嗎?
似乎是這樣,又好像,不全是這樣。
“牧笑白,我們就不能試試嗎?”林宛宛退了一步,哀求道。
牧笑白聞言,微微嘆了一口氣,“宛宛,我曾努力過,但我們發覺,我們真的不合適。”
“不合適?你說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啊……”林宛宛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牧笑白越發難受了,咬著牙道︰“宛宛,我不是那種浪漫、富有野心的男人,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問問你自己,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你真的,受得了我的性格嗎?”
“你喜歡刺激,我喜歡平淡;你追求完美,我比較隨性;你喜歡浪漫,我卻十分木訥……這樣的我,你真的可以陪伴一輩子嗎?”
牧笑白說話越來越大聲,漸漸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林宛宛被問懵了,睜著大大的眼,說不出話。
是的,她真的在問自己,若真的和牧笑白在一起,牧笑白給她的生活,是她滿意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
林宛宛知道自己天生不是個安分的人,此次找到牧笑白,是覺得有危機了,至少把牧笑白綁住,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還可以回頭找牧笑白。
不至于她以後無處可去。
見林宛宛真的有再反思,牧笑白卻等不住了,她快要控制不了藥效了,她更怕,呂麥芽會遇到不好的事。
“宛宛,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別人,所以不要把無辜的人摻和進來好嗎?你告訴我,呂麥芽在哪里,好嗎?”牧笑白上前一步,語氣十分溫柔,像是哄小孩一般。
“她就在隔壁……”林宛宛下意識就回答了。
牧笑白臉上一喜,提腳就要出去。
“牧笑白!”林宛宛反應過來,大喊一聲。
“她就那麼重要嗎?”林宛宛不甘地問,“你就那麼愛她嗎?”
牧笑白一怔,因著她是女子,雖頂了男人皮,她也不會愛女人,因此牧笑白微微轉頭,道︰“不是我愛她,是我需要她。”
這個答案,林宛宛沒有料到,她沉默著思考這兩者的區別。
當牧笑白走到門口時,牧笑白突然回頭,道︰“宛宛,回去吧。”
林宛宛眨了眨眼,自嘲道︰“回去?回哪去?回得去嗎……”
“只要你想,都可以。”牧笑白肯定地說。
林宛宛卻搖搖頭,“回不去了……”
牧笑白豎著眉︰“林宛宛,你……”
“你去吧,”林宛宛突然打斷牧笑白,咧開嘴角,“她就在隔壁……你需要她,她,也需要你。”
牧笑白咬了咬牙,知道耽誤不得,便利落地打開門往外走。
門外守著地兩個男人剛要出手攔著,就見屋里的林宛宛對他們搖了搖頭。
這兩個男人沒有阻止牧笑白,牧笑白一個箭步沖到隔壁房間的門口,大力敲門。
沒一會,里面的人打開了門。
牧笑白也管不了那麼多,伸腳抵在了門縫那里,讓里面的人關不上門。
“你們出來。”林宛宛的聲音突然響起。
還在做斗爭的門里門外的人皆是一頓,隨後,門里面的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都赤著上半身。
牧笑白心道不好,提腳就要往呂麥芽的房間里沖。
突然,牧笑白止住了腳,轉頭對剛穿上了浴袍外套、走到了走廊上來的林宛宛道︰“謝謝你。”
林宛宛一愣,這還是這麼久了,牧笑白對她最和顏悅色的一次。
她還真是……
可悲。
林宛宛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這一次,她敗了,不是輸給牧笑白,也不是輸給呂麥芽,她是輸給了自己。
輸給了自己,那一顆,突然燃起的惻隱之心。
林宛宛明白,這顆心,是真正為牧笑白而跳動的心。
或許她以前只是欣賞牧笑白、喜歡牧笑白,可現在,就是剛剛他隱忍的眼神,還有他疏離的話語,以及一絲一毫都沒有因為她而留戀的感情……
她發現,她是真的愛上了。
她林宛宛這輩子或許會有很多男人,可她,只會愛一個男人。
一個,她肯悉心澆水的男人。
可是她愛的這朵花,所仰望的太陽,不是她。
牧笑白進了呂麥芽的房間,林宛宛已經沒有了信心去調查會發生什麼,她失掉了所有力氣,穿著睡袍就離開了賓館,上了一輛黑色寶馬車。
事情沒成,她要去領罰。
牧笑白進了房間後,看見的,就已經是全身赤裸的呂麥芽了,一瞬間,牧笑白氣得眼楮都紅了。
她喜歡呂麥芽這個人,不是愛情,是友情。
所以現在呂麥芽這副樣子,牧笑白是真的要氣炸了。
牧笑白本身也是女人,所以她絲毫沒有回避地檢查了一下呂麥芽的身體,她發現,呂麥芽身上只有幾個吻痕,還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牧笑白頓時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也不知道呂麥芽這是怎麼了,總之就是昏迷著,沒有醒來。
幸好呂麥芽昏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牧笑白先是一驚,又是一喜,這情緒受到了大起大落,那藥效似乎對牧笑白沒什麼大的作用了,牧笑白這會竟然還能忍著不適感給呂麥芽穿衣服。
這也虧得林宛宛只掰了一半的藥,而那水,幸好牧笑白也沒有喝完。
給呂麥芽穿好了內衣,牧笑白就有點犯愁了。
呂麥芽今天穿的是及膝的藍色條紋連衣裙,不過瞧地上那藍色的衣服碎布,牧笑白就知道,這裙子鐵定是沒法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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