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笑白可不會表演過火,免得又像上個世界一樣,惹了別人懷疑。
黑夜中,申淑梅看不清兒子的表情,只知道兒子心情好,便一掃方才被主人家罵的郁悶,變得開心起來。
申淑梅站到兒子身邊,兩人往小區外走。
“你啊,現在可是你高考沖刺階段啊!切不可分心!好好學習才是真的!”申淑梅又開始�@縷鷥嚦祭礎 br />
其實原身是不喜歡母親提及高考的,原身壓力很大,他就是知道家里的情況,重擔都在他身上,因此他才會潛意識反感高考。
而自家母親和他說話,十句有九句都離不開高考,向爾山可謂是更加厭煩了。
平時要是申淑梅提到高考,向爾山都會很不耐煩,可這次,申淑梅面對的是來做任務的牧笑白,並不是申淑梅的兒子向爾山。
“媽”牧笑白語氣中帶有點點撒嬌之意,“好啦,兒子知道,想著好不容易一個周末,想來接你下班嘛!”
牧笑白說完,就將申淑梅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上。
面對兒子突然親昵的舉動,申淑梅一愣,可申淑梅並沒有多想,只是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好好好,我們回家,媽給你煮銀耳湯喝!”申淑梅拍了拍牧笑白的手背。
“嗯!”牧笑白應了一聲,挽著申淑梅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回了家里,申淑梅就催促著牧笑白趕快回房間看書去,牧笑白應了下來,在回房間之前,逼申淑梅吃了一個芒果和一根香蕉才罷休。
牧笑白回了自己的房間,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鏡子里的她,十分秀氣,是女子那種靈秀的感覺,牧笑白不禁有些挫敗。
演技這種東西,還是得一點一滴來積累啊……
牧笑白沒有選擇看書,而是一直面對鏡子“搔首弄姿”,直到自己看起來,有點男子氣概了才罷休。
“兒子!笑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牧笑白嚇了一跳,像是被抓髒了似的,趕緊整理了一下床,回到書桌面前,拿起語文書翻開文言文,背得煞有介事。
“嗯!進來吧!”牧笑白應了聲。
申淑梅得了令,便推門進來了。
申淑梅一見兒子背書背得認真,臉上笑意更深了,她將腳步放輕,把銀耳湯放在桌上,輕聲道︰“休息一會,喝點銀耳湯,這會不燙了,媽給你放涼了端過來的。”
“謝謝媽!”牧笑白這一聲謝,是非常誠懇的。
申淑梅愣了一下,反而有些尷尬,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牧笑白繃緊的背便駝了下去,“嚇死我了……”
牧笑白喜滋滋地端起銀耳湯,喝得暢快,申淑梅在銀耳湯里放了大棗和枸杞,不僅如此,還放了隻果丁和梨丁,簡直美味!
牧笑白一邊吃,一邊問季斯揚,“季斯揚,申淑梅這會在干什麼你知道嗎?”
季斯揚一怔,不知牧笑白為何要這麼問,便回答︰“她在洗衣服。”
牧笑白聞言,微微嘆了口氣,當媽的,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想到這里,牧笑白將最後一口銀耳湯給喝了,起身將空碗拿了出去。
季斯揚以為牧笑白會去將鍋碗洗了,再或者是去幫申淑梅洗衣服,可在季斯揚預料之外的,牧笑白只是放下了碗,就回到了房間。
有些事不能做過火,牧笑白必須掌握分寸。
沒有頂撞申淑梅,給申淑梅賣水果,來接申淑梅下班……這些已經變化很大了,若再去洗碗、洗衣服,申淑梅指不定得懷疑呢。
回到房間後,牧笑白果真就拿起書本看了起來。
向爾山是理科生,牧笑白學起來回稍微吃力些,所以她更要努力。
雖然有向爾山的記憶,但牧笑白也不敢托大,申淑梅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未來,牧笑白怎敢隨意辜負?
牧笑白看到十二點多,就去洗漱了,洗漱回到房間,牧笑白就捧了生物書到床上看,生物算是半文半理的學科,要背的還不少。
背到凌晨一點多,牧笑白迷迷糊糊睡著了。
牧笑白睡著之後,申淑梅小心翼翼進了牧笑白的房間,將牧笑白手中的生物書給抽出,放到床頭櫃上,隨後又給自家兒子掖了被角,滿足一笑,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覺,牧笑白睡得很安穩,明明睡得那麼晚,第二天起來卻異常精神。
學校早上趕七點半,就意味著牧笑白六點半就得起床。
起床後,牧笑白按照向爾山的記憶,穿戴、整理書包、洗漱、吃早飯,做完這一切之後,牧笑白就背上書包離開了家。
申淑梅在兒子離開之後,又收拾了一陣,就去上班了。
這樣的生活很平凡,很規律,牧笑白卻覺得有絲絲溫暖。
牧笑白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周圍一切是那麼新奇,好在她臉上的黑框眼鏡和略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表情,不然一定會引起別人的疑惑。
學校外的一條巷子,可謂是人聲鼎沸,幾乎什麼都有。
尤其是大清早的早餐店,可謂是人滿為患。
羊肉湯的香味、煎餅的香味、鍋盔的香味、包子油條的香味……
這些都是牧笑白未曾體驗過的校園生活,她的早餐從來都是準備好了的、精致的食物,用手機隨手一拍都是一張美圖。
這種接地氣的生活,讓牧笑白覺得新奇,卻並不反感。
她恍惚有一種,這才是生活的感覺。
踩著輕快的步伐,牧笑白走進了高中校園。
星期一的早上都是要升旗的,高一、高二、高三的學生整齊地站在操場上,听著國旗下的講話,听校領導的上周總結和本周計劃,最後全校齊唱國歌。
高三的時間太緊張了,牧笑白看周圍的同班同學都手捧化學公式、物理公式小冊子賣力背著,她不由得一愣,這麼拼的呀……
牧笑白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最後抬起頭,盯著升旗台上,那意氣風發的少女。
少女扎著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她的頭發不是很長,馬尾一搖一搖的看起來十分活潑,她的聲音比較清脆,普通話說得很好,讓牧笑白很是欣賞。
不知是不是那少女察覺了牧笑白的目光,竟朝牧笑白看過來,揚起了笑容。
向爾山的記憶里,沒有多少關于這女孩的劇情,但一些基本的,牧笑白還是知道的。
這所高中,每個年級都分平行班和重點班,牧笑白在理科重點班,那少女便在文科重點班。
少女叫呂麥芽,在高一下期文理分科前,和牧笑白一個班。
從向爾山塵封的記憶里面,牧笑白終于翻出了關于這少女的一點一滴。
高一上期,呂麥芽和牧笑白是同班同學,亦是同桌,呂麥芽是個既開朗,卻又內斂的女生,她曾說過一句“玩笑話”,說完之後又否決了,這才使得向爾山沒有在意。
呂麥芽說︰“我喜歡你。”
那時候,原身也只當人家姑娘說的笑話。
牧笑白這時候把這段記憶翻了出來,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林宛宛是文科平行班的一員,若她知道她有一個重點班的情敵,會不會就沒閑心來招惹自己了?
不過這個計劃很快就被牧笑白否決了,他要高考,人家呂麥芽也要高考,可不能害得別人被林宛宛影響。
唉,還有四十五天高考,好像做什麼都不對勁。
想到這里,牧笑白便決定,不論如何,先把這四十五天挨過去再說。
升國旗活動結束解散了,牧笑白就趕緊回班級,因為他有預感,林宛宛會來找她……
“牧哥哥!”果然!
牧笑白身體一僵,裝作沒有听見,加快速度教室走。
可是……牧笑白低估了林宛宛的決心。
林宛宛幾下就追上了牧笑白,牧笑白原以為林宛宛會哭訴什麼,卻見林宛宛遞過來一個隻果,笑著道︰“我帶了兩個隻果,我吃了一個,特別甜,就想把另外一個給你吃,”末了,林宛宛又匆忙補了一句︰“我已經洗好了的可以直接吃喲!”
這樣甜甜笑著、善解人意、又為人著想的林宛宛,想不動心都難。
牧笑白暗暗嘆了口氣,也不怪向爾山把持不住了,這林宛宛果然是個有手段的……
她說這段話,遠比哭訴自己多麼可憐、我多麼愛你效果來得好。
溫水煮清完,大抵是這個意思。
牧笑白可不會心軟,于是她冷著一張臉,道︰“多謝林同學好意,時間很緊,我要回教室上課了。”
林宛宛聞言一怔,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也不知是因為牧笑白負了她的好意,還是因為那一句“林同學”。
牧笑白沒有理會林宛宛可憐兮兮的表情,他迅速轉身,上了教學樓三樓。
這一幕落在了一直關注著牧笑白的不遠處站著的呂麥芽眼中,呂麥芽嘴角上揚,笑意無論如何都掩不住。
牧笑白平靜地過了一上午,沒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出了事。
隨著記憶,牧笑白跟平時經常一起吃飯的幾個男生一起去了食堂,那幾個男生一邊打趣牧笑白怎麼突然見義忘色,一邊八卦他和林宛宛。
看來,林宛宛和牧笑白的事,整個班或者說整個年級大半的人都知道……
也是,林宛宛追得那麼“驚天動地”,那些人能不知道?
牧笑白端著餐盤剛坐下,一個倩影就緊靠著他坐了下來。
除了林宛宛,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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