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杰努力地平復自己繁雜的心情,為這一刻他忍辱負重五年,加之夜以繼日魔鬼般的修煉,如果不是有這份執念,或許自己早已經崩潰了。
現在大仇得報,林梓杰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努力地甩著腦袋,想把這些想法從腦海里趕出去,可似乎沒什麼用。
七八點的夜晚很安靜,遠處城市中霓虹閃爍,林梓杰站在破碎的玻璃窗前安靜地觀望,他本來想直接離開這座城市的,可到最後卻猶豫了。
原本以為這個世上自己已經了無牽掛,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不是的。
第二天一大早,賣餅姑娘阿秀依舊如往常一樣的推著小車來到街口,很難想象她一個盲人是怎麼做到這些的。所有吃過阿秀家蔥油餅的人都對阿秀的手藝贊不絕口,所以阿秀的生意每天都很好。
阿秀點起火剛開始煎餅,就已經有人眼巴巴地等著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上班族,其余就還有一些晨練的老年人。
很奇特的是,來人不論是誰都很安靜,似乎不願打擾到這個安靜的買餅姑娘,于是整個攤子就只能听見油煎餅的聲音。
一部分人走了,又有一部分人來了,而林梓杰就在來的這些人中,他排在最後,眼楮一直沒離開過這個安靜而美麗的女孩。
“請問您要幾個煎餅?”
阿秀的聲音柔軟又好听,她有一雙大眼楮,卻沒有絲毫的色彩,但她還是禮貌地看著林梓杰。
林梓杰摸了摸口袋里只咬了一口的蔥油餅,“我……要兩個。”
阿秀愣了一下,隨即開始動手煎餅,于是兩個人都沉默了下去。此時攤子上只有阿秀和林梓杰兩個人。
五分鐘後,兩個餅煎好了,林梓杰伸手接過,剛想邁步離開,阿秀忽然說話了。
“我認得你的聲音。”
林梓杰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阿秀。
“你每天都會來,我想問你個問題,可以嗎?”阿秀的表情有些期盼。
林梓杰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但意識到阿秀看不見,又道,“嗯。”
“我的蔥油餅真的那麼好吃嗎?”
林梓杰定定地看了阿秀十幾秒,終于緩緩地開口了。
“嗯,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香的蔥油餅。”
阿秀開心地笑了,但依舊是那麼地安靜,“謝謝你,你喜歡吃就常來吧。”
林梓杰嗯了一聲,隨即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只留下阿秀孤零零地站在攤子前。阿秀依舊是一臉開心的表情,客人吃得香,她也就開心。
很快又有新的顧客來排隊了,阿秀重新點火開始煎餅。
而這一切都被在不遠處巷口的林梓杰看在眼里,看著看著,便不禁笑了起來。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能讓我如此開心,忘卻所有的痛苦。
林梓杰一邊咬著蔥油餅一邊看著阿秀,忽然他嘴邊的動作一頓,眼神也從溫柔變成了冰涼。
順著他的方向看,只見幾個帶墨鏡的年輕人正堵在阿秀的攤子前,而阿秀正和一個年輕人在爭辯著什麼,但看得出來,阿秀很無奈,眼眶也開始發紅。
林梓杰抓著煎餅的手不禁一緊,蔥油餅四分五裂地掉在地上,顯然他很生氣。
……
中午時分。
幾個年輕人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一路上行人紛紛避讓,生踫撞到他們而惹禍。
幾個人走出街口,又拐進另一個街口,他們還要繼續去收保護費,而誰也沒有注意到街道的空蕩。
一個插著褲兜,叼著煙卷的年輕人忽然開口道。
“老大,那小娘們長得挺水靈的,要不……”說著,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猥瑣。
老大把煙頭踩熄,隨即往那年輕人的頭上拍了一巴掌,“天天就知道玩女人,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那年輕人猥瑣一笑,不再說話了。
老大抬頭看著四周,腳步便是一頓。
林梓杰已經站在離眾人不遠處的地方,此刻剛好與他們面對面,這里彎道的中心,剛好避開了監控。
林梓杰臉色冷淡地看了眾人一眼,“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要再去騷擾阿秀?嗯?”
老大額頭上已經淌滿了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還記得一個星期前被面前的這個人暴揍的情景,而自己等人卻連他一根毛都沒踫到,況且他還是一個殘廢,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大哥,我錯了,你饒過我。”
老大一邊說,一邊不斷後退,他能感覺到林梓杰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畢竟眼神騙不了人。
林梓杰看著後退的眾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右手卻已經將背上的長刀抽了出來。
……
半天後,警方先後接到了報案,一是本市著名企業家陳憲宗之子陳笑被發現死于城郊的廢棄工廠,後面就是幾個年輕人被發現死在了xx大街上。
這一事件轟動了整個上海市,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陳笑之死,至于後面的案件,並沒有多少人關心。
陳笑之死不禁驚動了警方,更驚動了市委,市委書記當即要求警方盡快破案,一定要將凶手繩之于法。于是全市的警察都開始行動起來,一時間整座城市都不再如往常一般的平靜。
深夜,盟主府。
齊天赫揮手收起影像,他看了楚天澤一眼,“你們都看到了?楚小子,你怎麼看?”
楚天澤摩挲著下巴,“單從新聞上看看不出什麼來,不過陳笑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殺他的,更加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了。”
齊天赫點點頭,“我記得陳笑這幾年一直都深居簡出,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才對。”隨即他起身來回地踱著步子。半晌之後。
“明天你們跟我去一趟公安局。”
楚天澤,邱少文和韓銘修同時點頭,他們都明白陳笑之死很可能涉及到異能者,那這已經不單單是警察的事情了,也是他們這些守護者的事情。所以他們有必要將事情調查清楚,否則凡域一定會亂成一團的。
“哦,對了,順帶問一句,甦丫頭還沒回來麼?”
楚天澤抿著嘴唇搖了搖頭。
齊天赫嘆了口氣,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準備認她做干女兒來著,沒想到去了七十二城這麼久,竟然還沒回來,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