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倩順著畢曦目光看去,溫和的陽光下,一對年輕的夫妻攜手相伴,看起來恩愛非常。
一瞬間,畢曦看的出神了。
她和周賢離婚不過三個月,卻恍惚過了三年。
白倩倩在畢曦眼前晃了晃手,“回神了,人已經走遠了。”
畢曦收回目光,低頭笑了笑,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你還想著他嗎?”白倩倩好奇地問。
畢曦搖了搖頭,放下杯子,縴細白嫩的手略微紅腫,目光望向窗外。
s市的冬天溫度不算低,卻是陰冷陰冷的,仿佛冷到骨子里去,有了陽光或許暖和些,這樣的日子卻不多見。
“倩倩,你喜歡這個城市嗎?”
白倩倩一愣,“怎麼突然這麼問?”
畢曦低低地笑了笑,說︰“因為我不喜歡,它太冷了,仿佛要把人凍住似的。生活在這里,我感覺得每天都透不過氣來。”
“曦兒。”白倩倩心疼地握住畢曦冰冷的手,“你太累了,我覺得有些事情你該放下了。”
畢曦搖了搖頭︰“不,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抓到凶手,我不能讓小離白白死去。”
畢曦是個死心眼的人,認定的事情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去做。
白倩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卻意外地發現周賢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
“我能單獨和曦兒說幾句話嗎?”周賢禮貌地問道。
白倩倩看了一眼畢曦,點了點頭,“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
“謝謝。”
周賢坐到畢曦的對面,他看著畢曦,一個他曾經深愛過現在依舊愛著的女人,沉默了下,開口道︰“曦兒,你的事我都听說了,你還好嗎?”
周賢看著畢曦,畢曦同樣看著他,一個和她糾纏了許多年的男人。
“都還好,你呢?我听說她得了肺癌,你陪她去h國治療了一個多月,現在怎麼樣?”
畢曦說的她是指林鳳瑤,她說的時候語氣很平淡,沒有絲毫沒有的擔憂。
周賢微微驚訝,說︰“你都知道了?”
畢曦點了點頭︰“知道一點。”
周賢苦笑了一下,說︰“是肺癌晚期,醫生說最多只能活半年了。現在已經轉回s市治療,曦兒,你要不要……挑個時間去看看她。”
曦兒和他媽媽的關系並不好,他媽媽日日夜夜盼著他和曦兒離婚,而曦兒也從來沒有把她當作是婆婆來對待。
畢曦默了默,問︰“她現在在哪個醫院?”
“市中心人民醫院。”
“我知道了。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的嗎?”
周賢頓了頓,他來當然不是只是說這件事,顯然畢曦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曦兒,你和秦君鈺的事情我都听說了,那個女孩……”
“她叫蔣冰冰,很年輕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和甦蘭蘭差不多歲。”
畢曦輕松地說著,沒有一絲吃醋或者傷心。
周賢知道她不是不在意,只是故作輕松。她故意提起甦蘭蘭,就是在提醒他不止是秦君鈺,他曾經也背叛過她。
“曦兒,對不起。”
在窗外看到畢曦的那一刻,他本不應該過來的,但他還是丟下畢依諾過來了。
畢曦笑了笑,說︰“你又沒有什麼錯,干嘛又跟我說對不起?”
“我……”
“周賢,不管我和秦君鈺之間怎麼樣,我們都不可能了。依諾她很愛你,不管她以前怎麼樣,她現在唯一的家人就只有你了,你好好待她。”
畢曦說完,推著輪椅離開了。
s市一家小賓館里,蔣冰冰和蔣玉蘭已經住了有兩天的時間了。這兩天里,蔣玉蘭沒有說過一句要回設法秦家的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說。
她看著眼前的吃的正香的男人,手腳都在哆嗦,然而肚子又餓的厲害,干巴巴地求道︰“給……給我點唄,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
見男人沒反應,蔣玉蘭雙手慢慢地向桌子上的雞腿伸,臨近時,一雙筷子重重地敲打在她的手背上,疼的她縮回了手。
一旁喝著小米粥的蔣冰冰有點看不下去了,說︰“爸爸,媽媽也知道錯了,你就給她點吃的吧,一個雞腿也成。”
蔣玉蘭立馬附和地點了點頭。
離開秦家之後,蔣冰冰和蔣玉蘭就在路上被一輛車攔住了,接著就來到了這個平安賓館,見到了她心心念念苦苦尋找多年的父親——肖海。
這兩天下來,除了父親苛待母親之外,她還是很開心的,一家人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開開心心和和睦睦的。
肖海听到了她說的話放下筷子,開一瓶酒喝了小半瓶,黃橙色的酒在他新長出的胡須上停留片刻,黏糊糊落到他黑色的外套上。
“要我原諒你母親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把那三億人民幣還給我就成。”
“三億!!!”
蔣冰冰還沒有激動,蔣玉蘭就先激動地站了起來,什麼肚子餓,腿軟之類的在這一刻統統不值一提,“肖海你個王八蛋,你怎麼不去搶啊?”
蔣玉蘭剛說完,下一妙就焉了,只見肖海開了一槍,剛剛好從她耳邊一厘米的地方穿過,落在她身後的白牆上留下一個冒著煙的小洞。
“媽,你先坐下。”蔣冰冰臉色也變了變,她拉著蔣玉蘭坐了下來,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說︰“爸爸,我沒有那麼多錢,只有一億,你如果很著急要那些錢的話,我盡快給你弄來。”
肖海接了過來,從櫃子里拿出pos機驗了驗,滿意地笑了笑,說︰“乖女兒,爸爸的命就全靠你了。”
蔣冰冰這些年一直在找他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得知她懷了秦君鈺的孩子並且入住秦家時,他就想法設法去接近她,只是秦老夫人害怕她出事,不管她去了哪里都派人保護著。
他收好銀行卡,拿起放在毯子上的黑色的手套站了起來,慢慢地戴上,說︰“我要出門一趟,十天之後,這里見。”
肖海說完,戴上口罩和帽子推門出去了。
蔣玉蘭立馬餓狼撲食地抓起雞腿就啃,邊啃邊對蔣冰冰說︰“你哪里來的這麼多錢,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秦君鈺給的,我騙你說他只給了我一百萬。”
“什麼?”蔣玉蘭吃到嘴里的肌肉差點驚的噴了出來,她艱難地吃了進去,從里衣掏出一枚戒指和一塊名表,“我以為他只給了你一百萬,就去秦老夫人的屋子里把這塊表和戒指給偷了出來。”
蔣冰冰拿過蔣玉蘭手上的戒指和名表,看了幾眼,撇了撇嘴︰“這個表最多能當五百萬,至于戒指……不值錢。我說母親,你也太沒有眼光了吧。”
“你還說我,你自己呢?一億人民幣就被人趕了出來,害的我餓了兩天的肚子。”
“那有什麼關系,爸爸回來了就成。至于剩下的兩億,我總有辦法弄過來的。”蔣冰冰自信道。
秦氏集團,收到秦老夫人把蔣冰冰母女接回去的消息,秦君鈺臉黑的和鍋底差不多。
姚晨縮著脖子說︰“表哥,這事可不能怪我,我的人是有去跟蹤蔣冰冰兩母女,但半路的時候被人劫走了。我的人這兩天一直在找,但就是找不到她們的下落,今天好不容易找到,還沒來得及把她們帶走就被奶奶搶先了。”
秦君鈺皺了皺眉,表情嚴肅。
從他提出退出黑道之後,絕殺城的人似乎辦事能力就越來越差了,連點小事都做不好,看來真的像秦溯說的那樣,絕殺城該整肅整肅了。
見表哥不說話,姚晨硬著頭皮說︰“表哥,我覺得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听說奶奶生了好大的氣,還摔碎了家里的一個花瓶。”
“我知道了。”
秦家。秦老夫人坐在客廳里,氣還未消。
見哥哥回來,秦君雪上前拉住他,低聲說︰“哥哥,一個小時前奶奶听陳嫂說那個女人和她媽媽偷了東西跑路了,立馬讓家里的保鏢去找。找回來也沒有說話,就一直坐在那里,應該還在生氣。”
秦君雪說著,指了指放著桌子上的表和戒指。
秦君鈺心有靈犀地拍了拍秦君雪的手,和平常一樣來到秦老夫人跟前,語氣親昵地問道︰“奶奶,是誰惹你生氣了?”
“誰?”秦老夫人視線從戒指上轉到自己孫子身上。
“你說是誰?我只不過是跟你母親去你小姨家住了幾天,回來就听說冰冰走了。陳嫂跟我說是冰冰和她母親偷了東西跑了,偷的還是當年你爺爺和我的定情禮物。
秦君鈺我告訴你,你女人你最好給我看緊了。我不管她是哪里人,我只要曾孫子,她要錢你就給她,但曾孫子一定給我抱上。”
秦老夫人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連衣衫襤褸的蔣冰冰母女都沒有看一眼。
姚晨懵了懵,他還以為奶奶會教訓表哥一頓,沒想到她不是生氣表哥把蔣冰冰母女趕走了,而是生氣蔣冰冰母女偷了她和爺爺的定情禮物。
顯然,蔣冰冰和蔣玉蘭也沒有想到。
秦君鈺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蔣冰冰,冷冷地說︰“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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