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圍堵解除後的第二天,警局又派人找畢曦錄口供,說是還有一些關于她和他堂叔之間的矛盾問一些細節。
問話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警官,應該是剛從警校畢業不久的,姓張,叫張建。他一進來,畢曦就感覺到他對她有股莫名的敵意。
問了一些基本的信息後,張警官直接問道︰“你昨天在媒體上說你確實和你堂叔畢曜不對付,請問是什麼原因?”
張建問的直接,畢曦也不含糊,把早已想好的答案平靜地說了出來︰“原因很簡單,他兒子曾經侵犯過我,我恨他兒子,但我更恨他,我恨他在我最痛苦的時候選擇做了一個冷漠的旁觀者。雖然我沒有拿到罪證告他,但我一定會用我的辦法去懲罰他。”
張建一听,激動地站了起來︰“所以你為了報仇,你就去害那些無辜的人嗎?”
“你說什麼?你說我害人?”畢曦一臉詫異。
“你為了報復你堂叔,你不惜毀了畢氏集團,甚至惡毒地偷換掉制作新產品的原材料,害了十多名女性毀容。可憐我姐姐一直那麼喜歡你,只要是你們公司的新產品她都會去買,現在她因為你毀容了你知不知道?”
“你的結論會不會太武斷了,你說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畢曦冷冷地說。
“你……”張建怒結,剛要動手抓住畢曦的衣領,邢崢及時進來阻止了他,把他強拉了出去。
出了門外,張建掙扎地還要沖進來,被邢崢怒斥了一聲︰“夠了!”
“我……我要……”
“你要什麼?你要進監獄嗎?”邢崢打斷張建的話,“我們現在確實沒有掌握到確切的證據,你如果動她的話,對你沒好處。”
被邢崢呵斥,張建憤憤不平,但沒有再沖動了。
解決完張建,邢崢親自進來抱歉道︰“很抱歉,讓你受驚了,小張因為姐姐的事情心情難免有些控制不住,你可以理解吧?”
畢曦皺了皺眉,邢崢的態度並不像是道歉,更像是故意而為之,冷冷地說︰“可以理解,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麻煩邢警官下次讓手下審問人的時候還是先探探手下的底再做決定。”
“畢小姐教訓的是。”邢崢假笑道。
“邢警官很想查出凶手我能理解,我也很想,但在此之前還請邢警官別冤枉了無辜的人。我已經盡量在配合你們警察的調查了,現在,邢警官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邢崢點點頭,隨後問了幾個很普通的問題就放畢曦走了,臨走前,畢曦突然問道︰“對了,張警官的姐姐叫什麼名字?”
邢崢微微驚訝了下,隨後別有深意笑著說︰“叫張杏,25歲,在一家財物公司上班,目前在市人民醫院養傷。”
車上,畢曦對小卓說︰“去市人民醫院。”
小卓系安全帶的手停了下來,問︰“小姐,不先去小離那邊了嗎?”
畢曦笑了笑,說︰“先去醫院,一會再過去。”
小卓是畢叔領養大的,沒有生育之恩也有養育之恩,畢叔失蹤一事她雖然沒有表達什麼,但畢曦知道她心里一直是擔憂著的。她說今天要親自問小離一些事,小卓就暗暗惦記著。
“嗯,好。”
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里,一個男人背對著邢崢,邢崢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從他的背部猜出他的年齡不會超過四十,也許連三十都不到。
“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過來嗎?”男人問道。
“是關于新安酒店那邊的事?”邢崢疑惑。
“不,是我的手下昨天拼死錄了一段語音回來,你听听看。”男人拋給邢崢一個竊听器。
邢崢接了過來,打開一听,是一男一女的聲音。男的听聲音很生氣,女的委屈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冷淡。
“你就那麼想脫離我嗎?”男咬牙切齒道。
“是。”女的回答的果斷決絕。
“畢曦,你以為我真的舍不得你嗎?我承認你長的很美,但我秦君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稀罕你一個?分手就分手,但你記得……”
錄音到這里就停了,邢崢沉默了好幾秒,說︰“我覺得這說明不了什麼,秦君鈺既然願意為畢曦擋槍,說明他對畢曦是有很厚的感情的,不可能說分手就分手,我覺得是他故意設的局。”
男人冷冷都說︰“我不想在這里听你的猜測,給你一天的時間,我要听到確切的答案。”
“是。”
邢崢鞠了一躬,正要出去時,男人開口道︰“我要保證後面的計劃萬無一失,所以我希望你的答案不要讓我失望。”
畢曦來醫院看望張杏,這讓張杏很是意外,不過她臉上裹著繃帶,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叫張杏?”
親眼看到受害者的樣子,畢曦感觸還是挺大的。雖然這件事並不是她做的,但確實如秦君鈺說的一樣她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她想對付畢曜,那些人也不會利用這一點加害無辜的人,然後讓她背罪。
“是,畢總,你怎麼知道我?”張杏眼中略有些受寵若驚。
她見過的畢曦永遠是那個孤冷的畢總,她可以掛在各個廣告牌上被人欣賞,但永遠接觸不到,就像周敦頤在《愛蓮說》中對蓮花的描述︰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我記得你,你以前在畢氏集團第二分公司做過一段時間,那時我還叫過你幫我印個文件。”
這下,張杏是真的受寵若驚了,“畢總你還記得這件事。”
她那時只是公司里一個不起眼的文件打印員,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再加上她本身就長的很普通,在公司里勤勤懇懇工作了兩年,還是有很多同事叫不出她的名字,沒想到她眼中高傲孤冷的畢總竟然還記得她。
“當然記得,你那時候總是戴著一幅老花眼鏡,見我遞給你文件時,哆哆嗦嗦地接過去好像怕我吃了你似的。”畢曦笑道。
她一向不怎麼記人,但這個女孩子當時給她的印象很深。她總能讓她想起年少的時候,也是這般膽小,永遠躲在一個角落,被人欺負了也不敢還手。後來得知她離開公司了,有點遺憾。
“我今天來是特定來跟你說聲對不起的,害你毀容我也有一份責任在里面,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不,不怪你,畢總,你千萬別自責。”張杏擺手。
冷傲的人也許會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的原則,但絕對不屑于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因為她們是梅花,有她們獨有的傲骨。
在張杏的眼里,畢曦就是這樣一個人。
“醫生說你的臉可能這輩子都恢復不了了,如果我說我給你一筆錢去整容,你願意接受嗎?”
“不需要。”
從背後傳來冷冷地一聲,轉身一看,是張建。
他走到畢曦的面前,說︰“我姐姐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你走,我姐姐的臉我會想辦法治好的,而你,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小建,不可以對畢總這麼無理。”張杏輕聲阻止弟弟。
“姐,你不要被這個女人蠱惑了,這件事根本就是她一個人做的……”
“夠了。”張杏呵斥,然後抱歉地對畢曦說,“畢總,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弟弟。”
畢曦搖了搖頭,說︰“沒有,你有個好弟弟,好好珍惜,我走了。”
出了醫院,小卓問︰“小姐,我們現在是要去叔那里嗎?”
畢曦點了點頭,小離和畢叔是住在一起的,說,“嗯,是時候該問小離一些事了。”
小離和畢叔住的地方是在郊外,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那里養著的都是畢叔以前撿回來養大的孤兒,他把他們訓練成各界各業的人才。
從市區到那里開車要一個小時,畢曦的車過來的時候,里面的人立馬出來迎接。
畢曦見保鏢臉上有傷,臉色凝重道︰“怎麼回事?”
保鏢遲疑了一下,說︰“十分鐘之前有一群人闖入基地,他們帶走了小離哥,還留下一張紙條,說是讓你到新安飯店向尹老板要人。
畢曦皺眉,還未開口就听小卓不滿道︰“在我們的地盤竟然被人帶走了人?”
保鏢羞愧地低下了頭,說︰“畢叔不見了以後,小離哥就瘋狂派人去找,基地里的人基本都被調㴒陎蔬A 渙糲攣頤羌父觶 切┤死吹畝啵 指齦齟 梗 兔揮械滄 ! br />
听完,畢曦喃喃自語道︰“新安飯店,尹老板。”
“是的,小姐,听說那個尹老板是在黑道上混的,勢力不小,您如果要去的話,要不要我召集那些兄弟姐妹回來。”
畢曦搖了搖頭,說︰“不用,我和小卓就可以了,不用通知他們。對了,你剛才是說小離自畢叔消失後就瘋狂派人去找畢叔?”
保鏢點了點頭︰“小離哥自己為了找畢叔已經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不眠了,我們都擔憂他的身體,就把他綁了回來,不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畢曦眼楮里閃過一絲異樣,說︰“我知道了,你們也小心點,找到畢叔立馬通知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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