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豈可走出醫院大樓,獨自跳上小汽車,轟地一聲發動了便駛出了大院。後面的安山岳在喊道
“胡師父,等等我!”胡豈可不可能听不見,可那輛汽車不但沒有停,反而加速向市中心大街狂奔而去。
安山岳只好打了一輛人力黃包車回家了。
胡豈可手握方向盤,心中卻在發狂,師娘安爾茹方才病床上的那一聲怒喝“滾”,仍在他的內心震響,如一把尖刀直刺髒腹。
當前,除了病人安爾茹老師,就只有他才清楚她的發病原因。
師娘的病因起于他精心設計的一個蹩腳的小圈套,盡管那個圈套不大,可是卻十分惡毒又極難使人察防;這樣讓她無法防備便中了他的套,中套的安師娘誘發頑疾便要犯病——他現在便完全地意識到了尤小菁的媽媽發病的主因。
他的那個圈套就是為了得到尤小菁,那個讓他晝思夜想著迷的小師妹。
讓他最終使用了圈套的還是由于不久前肖小寒的出現,是肖小寒把他欲斬獲小師妹的計謀一次次地打亂,讓他使出了勾結玉帶黨徒同肖小寒決斗企圖謀殺那個心中情敵的下三濫的犯罪手段,只可惜那狗日的王八蛋什麼他奶奶的金剛鸚鵡一戰沒能得手,而再戰又不知何時能夠發生,這才讓他拿出了預謀已久的那個圈套。
圈套的終極目標就是以有效的卻是缺德的手段誘使師娘同意讓他向師妹求婚,並主張女兒嫁與給他——在那國中仍舊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傳統婚配形式的時代,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實施下一步的行為,就算使用任何手段將小師妹綁到他的婚床上也不會遭到不明真相的外人的譴責了。
他已計劃好了那所謂的下一步,包括使用迷藥、綁架、蒙面劫持及突然性的強行襲擊,包括對尤小菁使用生米做熟飯、對肖小寒的斬首等不義及非法又缺德冒煙的所有行為!
胡豈可的這次圈套行為是如何施展的呢?
在前一段的時間里,他有意地單獨接觸師娘安爾茹——只所以叫她師娘,是因為
他數次對師父提出要向小菁師妹求婚,可是遇到了師尊閉門羹式的沉默,沒有師父的應允不要緊,只要師娘答應就行。
然而師娘也不會順順當當地應允這種事,那就只好劃個圓圈將她套進去。
在最初單獨接觸的時刻里,利用師父不在場他編了個謊言,說尤師父已經答應他向小菁求婚,若是師父這次回天都多住些日子,他求婚小菁的事早已成功。
師父回天都是受到他老爹胡揚的邀請,參加向選民推舉新黨執政的活動,可是他老人家卻听了那個黃嘴丫子未褪的肖小寒的話,說新黨執政不如共和黨執政于國于民有利,這樣放棄了參加新黨的推舉,便提前回到民主軍隊了。
開始時安爾茹听到胡豈可喋喋不休地如此說辭,覺得奇怪,因為她從未听丈夫說過他同意胡豈可弟子向女兒求婚這件事,而且這可是一件關系到女兒終生的大事。
她還決定等丈夫回來時跟他問一問,後來她便認為,以這胡豈可素來的稟性,也不是沒有可能對她說謊。但老師考慮到,這胡家上兩輩在朝為高官的人曾經在丈夫受到朝庭碾壓、通緝、遭遇追殺之際給予過庇護,使丈夫免遭毒手,實屬一樁恩重如山的情誼,因而對這胡豈可沒有認真地察問,或是指責。
然而那只是胡豈可初期的鋪設,他的大戲還在後面呢。
胡豈可每日臨下班之際都要等在天都大學校門口,再用他的小汽車拉上師娘,將她拉到僻靜的角落又開始了喋喋不休地呼悠,直說得嘴上冒出白沫,直煩得心生疑竇的師娘心如火烤。
可是她知道,丈夫在軍中擔任要職,兩軍處于對峙,時有磨擦,大戰即將爆發,也不知何時才能回歸,所以要跟丈夫詢問清楚這事一時半晌是沒有可能的。
而這胡豈可又是如此難纏,又要考慮跟胡家長輩的關系和情面,也不好對他太加嚴厲地斥責,但一種讓她極度煩惱而痛苦的感覺已在心靈中滋生,如芒刺在背、骨 在喉。
安爾茹老師身為女人,自與丈夫尤鎮東教授相親相愛組成
家庭之後,一直在情感方面相濡以沫,沒想到中途丈夫被迫害而逃亡在外多年,漸漸地由思念而生疾患,便淤結于心。
這便是安老師的一種心病,便頑固地在她的身心中存在,在不斷地損傷著她的靈魂與,這便使她的病根產生了。這種病以情緒低落為主要特征,表現為外表如常,內心痛苦。
在她日常的教書和生活中時有出現無名地愁苦、不經意地唉聲嘆氣,甚至打不起精神,失眠健忘。
她的痛苦只能隱忍于心靈,輕易不外露,她不能讓孤獨的女兒對她有半點擔憂。
對于胡豈可近于騷擾性的刻意喋喋不休,她越來越心煩意亂,這給胡豈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圈套得逞的機會。
見到他的師娘已經到了一听到他的話便煩躁得忍無可忍,從那車座上不斷地抬起身體、急欲撞開車門從那沖撞出去的程度時,胡豈可心中一陣狂喜。
“此計成矣!”他暗想到。
“師娘,我師父同意的讓我向師妹求婚一事,你能承認嗎?”
此時的安爾茹的固疾已發,心中只想到快快結束討厭的胡豈可這場無休無止的糾纏,便隨口答道
“承認。”
其實是在她的病態之下,已無法分辨什麼是承認,什麼是同意,什麼是實言和謊話了。
胡豈可听到後,狡黠地暗笑一下,不失時機地接著追問道
“師娘,你已承認了就不可否認了,那你得讓師妹同意嫁給我,你能做到嗎?”
師娘安爾茹的腦袋一沉,險此撞在前風擋玻璃上,她近乎昏睡的狀態了,但仍強挺著不肯睡去,听得胡豈可又追問道
“你能做到嗎?”
承認了什麼?同意了什麼?做到了什麼? ……
便順口答了句
“做……到……”
“哈哈哈!”放聲大笑的是胡豈可。
而安爾茹師娘卻昏迷在他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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