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了十幾天的路,周宇自覺已是人困馬乏、油盡燈枯之時,遠處傳來博拉達的大叫聲。
“大--都--督--”那小子邊跑邊喊。
“干什麼,鬼哭狼嚎的?股票破發了?”周宇心不在焉地問。
“不、不是,大都督,前、前面到頭了。”博拉達喘著粗氣彎著腰說。
“到頭了?到什麼頭了?”周宇支起腦袋向遠處望去,一個大太陽照在眼前,一陣眩暈什麼也沒看清楚。
“到庫茲西亞的頭了啊!”博拉達驚詫地說,這些日子一直在向邊關進發,找的不就是這里嗎?大都督還在裝糊涂,還是真糊涂?
“啊?駕!”大都督一催小沙,急速向前奔去。難道說,真的到了崤幂之海?
一陣狂沙翻起,小沙急促地剎住前馳的腳步,大都督一個慣性未穩差點撲下去。他探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勒個去,還好小沙的剎車比較靈敏,這要是abs沒啟動估計已經葬身無名谷底了。
眼前的一切恢弘壯麗,直角般切割的沙稜齊刷刷地垂立,腳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除了黑色還是黑色。遙遠的天邊一個石柱擎著一個足有半邊天大的大陸,巍峨古樸地聳立在那輪紅日之下,仿佛一只巨手托著一個圓盤,不知多少個世紀在這里訴說著古老的神秘。
金色的陽光、黃色的漫沙、無窮盡的黑暗,給站在這里的人一種你姑且兀自渺小著的感覺,獵獵風聲從谷底呼嘯著傳入耳膜,似乎已是不知多少個生生世世在這里奏鳴著大地的悲歌和遠方的傳奇。
“博拉達,那里就是崤幂之海?”大都督連忙下了狗,抓著博拉達肩膀劇烈搖晃著。
“呃,應該是吧。”博拉達的眼神也是直勾勾的。
“聖子島就在那上面?”
“呃,應該是吧。”
“臥槽,你除了應該還有別的詞兒嗎?”大都督斥了他一句又扭頭看向妮卡。
“是的,這里就是崤幂之海。”妮卡說。
“海,海呢?”大都督雙手一攤,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讓人信服,因為映入眼簾的沒有海只有山。
“海在那座山上啊!”大都督順著她的手一看,說了等于沒說,距離太遠什麼也看不清楚。
“廢話,我看你們說的都是故事,都是今晚晚八點,比舌尖上的什麼味道還不靠譜呢!”大都督搖了搖頭。可不嘛,這就是廢話,過不去等于什麼都沒說。
“行,到頭兒了。來,說說吧,怎麼跨過這萬丈深淵。”周宇從地上撿起一塊沙土疙瘩,一把丟了進去。倏地,那土塊就沒了蹤影,陷入一片恐怖的黑暗當中。
三個人大眼瞪著小眼,宛如在玩jj斗地主,拿了一手爛牌都在等著別人叫地主。
“說呀?你不是體內磁石嗎?聖子傳人嗎?”大都督一邊說,一邊踢著博拉達屁股,踢得他直跑。
“說呀?你不是大祭司親女兒、毒司頭把交椅嗎?”大都督說著又想去踢妮卡屁股,看到那丫頭把匕首逃出來握在手里,他訕訕地一笑收了腳回來。
“你真想過去?”妮卡坐在沙崖邊上,也不回頭。兀自望著遠方那擎著巨盤的大手。
“不過去我們來干啥來了?比朋友圈誰走得步數多吶?”大都督沒好氣地說。
“那好,把你的贖罪之劍、詛咒之瞳、應許之足借我用用,咱們就能過去了。”妮卡回頭做了個鬼臉。她此話一出,博拉達和周宇都是一愣。
“真的假的?”周宇一邊疑惑,一邊心里暗自嘀咕著。這丫頭雖說性子鈡梫晟窗@還 允賈林找裁揮幸瘓溱坑鎩K擋歡 拐嬗泄 持 br />
“怎麼,你還怕我搶了你寶貝不成?那好,咱們就在這里看看風景,然後回去吧!”說完,她扭過頭去繼續望著遠方。寒風吹過,吹起她那一簇簇藍色的卷發,在空中孤鴻一般起舞,靜立沙海黃天之中,花解宇嘆、自成一畫。
怎麼辦?借是不借呢?如果不借,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此行出發之前,他已下定了主意︰既然是選擇跟妮卡組隊,就要選擇絕對相信于她,否則這個團隊長久不了,也不可能探求更遠更未知的秘密。
“借!怎麼會不借吶!妮卡小姐,我對你的信任猶如滔滔江水、黃河泛濫。”周宇一邊說,一邊脫鞋解扣子的。
“借、借,借你脫褲子干嘛?”妮卡看著他一把沙子撇了過來,面帶慍色。
“噢、噢,錯了、錯了,我還以為妮卡大技師上鐘,開始大保健了呢!”周宇嘿嘿一笑,他不過是在自娛自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