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和夢影對峙的局面維持了近一年,兩家公司長久以來的恩怨從未消減過。就連兩家公司後面出來的新人之間的關系也不大好,幾乎全國人都知道他們對峙的局面。
星移著重演藝和綜藝方面,而夢影則是全方面發展,向宇的才華也得到充分開發,夢影發行的歌基本都由他創作或把關。
外人眼中,顯然就變成了星移處于下風,根據這一年的收入和影響力來看,夢影也逐漸有重回第一的勢頭,這讓許書銘更是焦灼。
許書銘出現在鏡頭前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是像剛出道那般不要命地工作了,這幾次沉舟見他,臉上盡是疲憊之態,雙眼熬得通紅,原本保養得很好的肌膚也變得暗沉。
離他和陸以然徹底決裂,已經過去一年了,沉舟的身子骨在魏萊的照顧下已經硬朗了不少,許久不理世事,也讓她有了少女姿態。
“既然你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回來幫我一下?”許書銘坐在餐桌的另一頭,半開著玩笑說道。
沉舟釋然一笑,“對不起,不行,我家那位婆婆比我想的更固執,我嫁給唐北城的事,是昭告了所有人的,她恐怕不會答應唐家的媳婦作為藝人出現在公眾眼前。”
許書銘無味地听著,對此,他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只是說笑罷了。
“說說而已,別太當真。”說完,他拿起面前的咖啡猛地喝了一大口,苦澀的滋味縈繞在口中,他卻不再覺得苦了。
“我以為你會和奶茶,你不是喜歡甜的嗎?”沉舟盯著他手里的咖啡杯,把心里所想直接問出了口。
許書銘也把視線轉移到自己手中,慢悠悠地把杯子放下,悵然道,“喜歡甜的,是因為日子太苦了,需要點慰藉,可是,我連糖都覺得苦了。”
南木走後的一個月,他因要獨自對抗夢影,壓力太大,櫃子里的糖果是一袋一袋地消失在口中,漸漸地,糖果不管用了,吃進嘴里的,都變成了苦澀。
屯了幾櫃子的糖,他一次性全送掉了,權當做了慈善。
“南木她,她那邊的消息,你知道嗎?”沉舟小聲問道,怕觸及到許書銘那敏感的神經。
許書銘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再次拿起面前的被子一飲而盡,“怎麼也沒有在星移好。”
雖然分離時,兩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惡言相向過,可是感情從不是能這樣簡單地就被磨滅掉的。
獨自戰斗時,許書銘總會想起南木在身邊的日子,雖然兩人一開始都是各取所需,可是到了最後,感情佔了上風,這感情,無關情愛。
南木在國內最大的站子,都是星移給運營的,你說他能不知道南木的近況嗎?想不知道都難。
“她在韓國的經紀公司算不得是個好的,尤其是公關這方面,她本就語言不通,造成了許多誤會,公司也不解釋,導致她在韓國的名聲不如國內好。”許書銘淡淡地說著,就像在說一個陌生人一般。
“其實啊,”沉舟的手指摩挲著杯沿,金色的花紋精致而華貴,“我真的很想問一下,你對南木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每次想到兩個人,沉舟總會想起“可惜”二字,如果他們能在一起,互相能成為彼此的依靠,該有多好。
許書銘無奈地笑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明白,只是我想過,到了大家都老了,她找不到良人,我也找不到真愛,要不就湊活在一起得了,可是一當我有這樣的想法,就想抽自己,好像我就是在利用南木一般。”
他斜眸盯著桌子看了好一會兒,眼里帶著些哀傷,“南木也曾說過,尋找真愛這個過程真的好累啊,她已經不想再找了,想要湊合過完這一輩子,一輩子搞星移也沒什麼不好,可是,鄭允諾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帶走了我曾認為的未來。”
沉舟沉默了,看了幾眼許書銘,又把視線收了回去,她不禁想起她曾問過唐北城,如果沒有性別這一層柵欄,許書銘和陸以然會在一起嗎?
唐北城他說,不會,因為陸以然配不上許書銘。
陸以然縱使有感情,也會被利益壓下去,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追求這些既得的利益,感情對他而言,不過是調味品和可以利用的東西。
而許書銘不是,不然他也不會拋下陸以然給的一切,一無所有地成為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藝人。
這一點,許書銘大概想得比唐北城還要清楚,所以他曾經以為的未來,有南木,卻沒有陸以然。
突然,許書銘的電話響了,他盯著屏幕看了幾眼,眉頭漸漸皺成一團,接了,對面說了好一通,許書銘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難看。
“好,知道了。”簡單一句話後,他就把電話掛了,面色凝重地對沉舟說道,“南木出事了。”
沉舟驚愕,用眼神說著,“什麼?”
南木在韓國的名聲並不少,文化觀念的差異加上語言不通,況且南木一直都是一個桀驁不馴唯我獨尊誰也不怕的不一樣藝人,這樣的形象也有點水土不服。
但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就在剛才,管理南木站子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南木懷孕了,消息已經在韓國傳的沸沸揚揚,消息回國也有了時差,顯然是壓不住了。
“電話呢?趕緊和南木打個電話!”許書銘也是急了,一手指著她放在手邊的手機,催促道。
沉舟這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慌亂地尋找著南木的電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的通。
十幾聲電話聲過後,沉舟只听到一個十分官方的女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急得許書銘差點搶過她的手機一把摔在地上。
“八成是被公司禁錮住了…”許書銘冷靜下來,按著他的經驗分析著。
兩人都沒有問是誰的孩子,因為心里有了答案,鄭允諾那個狗崽子的!
“我們去韓國吧!現在!馬上!”沉舟猛地從座椅上站起,胡亂收拾著東西,巴不得現在就出發。
許書銘本來也想起身,屁股卻像是被黏在座椅上,讓他動彈不得。
他還沒和南木和解呢…還沒打算原諒她呢…
沉舟知道他還在鬧小別扭,但也顧不得去哄,扯著他的衣領,硬是把他從座椅上扯了起來,嚇得許書銘一愣一愣地。
她還真是修養得不錯,力氣都大了這麼多…許書銘的額頭冒著冷汗,這還是她印象中的沉舟嗎?
“許書銘,這可不是你鬧別扭的時候,萬一南木在韓國出了事,你後悔都來不及!”也不等他回答,沉舟就這樣直接把他拉出了咖啡廳,一把將他推進車里,“回去給我把護照拿上,最近的航班,我們在機場會和。”
說完,沉舟就讓司機把自己送了回去,去韓國的事,還是要和家里人說一聲才是。
她拿起電話,熟稔地撥通了唐北城的電話,依舊是那一聲熟悉的,“嗯?”
就是這麼一聲似有似無的“嗯”,都能讓她心神蕩漾老半天,時間越久,她就越成了唐北城的迷妹了。
“南木出事了,我要和許書銘去韓國找她,機票幫我安排一下吧,要最快的。”
她從來不說客套話,唐北城也從不推諉。
“知道了,你把護照拿上,讓司機送你去機場。”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給唐北城去辦了。
沉舟掛了電話後,既焦急又坦然,焦急的是南木的情況,坦然的是一切都有唐北城。
趕到家中,魏萊已經幫她拿好了護照,外帶一張黑卡,“事情北城都已經和我說了,要是缺了什麼直接買就好了,路上小心。”
沉舟點點頭,拿了東西就又坐上了車,前往機場。
許書銘比她還要早到點,和她一樣,是除了護照和銀行卡,沒再多帶什麼。
她一把拉住許書銘的手臂,大步往機場里面去了,去了前台,把名字報上,服務人員就直接給了兩人兩張機票,“飛機即將在半小時後起飛,請盡快進行登機事宜。”
這速度,讓許書銘都不由得咋舌。
經過短時間的飛行,兩人就到達了仁川機場,剛出機口,就瞧見了有人舉著沉舟名字的牌子,上前去問,“是沉舟小姐嗎?我是唐北城先生安排來接你們的人,是去往xx娛樂公司嗎?還是有別的計劃?”
沉舟拍了他兩下,讓他帶路,“去那公司,請快一點。”
許書銘一路都被拉著,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郁悶得很。
離南木所在的公司還有一段路,沉舟問著旁邊癱軟坐著的許書銘,“到了那里該怎麼辦?萬一不讓我們見人呢?”
許書銘稍微坐起來一些,看著路邊完全陌生的景色,冷冷地說道,“不讓?那就砸了它!”
這話讓前面的司機抖了一下,他這是載了誰啊?
汽車安穩地停在了那娛樂公司面前,沉舟和許書銘看著,那公司規模著實小了些,連星移的一半都沒有,他們差點以為這是一個民宿了。
真的是委屈南木了。
兩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猛地拍了一下前台,惡狠狠地說著,“叫你們老大出來!不然我要打人了啊!”
前台小妹妹一臉驚愕,因為完全听不懂他們說的什麼,好在就這時,原來跟著鄭允諾去中國發展的一個工作人員出來了,一下就認出了兩人的臉。
“你們好!趕緊里面坐。”雖是蹩腳的中文,但總是是有一個能听的懂話的人了。
兩人十分不滿地坐在了會議廳,“南木呢,我們要見南木。”
“不好意思,南木小姐正處于非常階段,不能見外人,兩位還是請回吧…”
沉默了許久的許書銘猛地掀了面前的茶幾,發出一聲巨響,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外人?誰是外人你們還不清楚?你們社長讓他過來,今天我還就非得見南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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