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北城哄著去護士那邊處理傷口,魏萊一臉陰沉地給誰打著電話。
“把今天你拍到的東西整理成新聞發出來,寫得越過分越好,我要她在這里待不下去。”
電話另一邊的人連忙回應,“好的魏總,那位沉家的大小姐要寫進去嗎?”
魏萊思忖了一會兒,閉上眼楮搖了搖頭,“只寫姚琳一個人就好了。”
再把細節囑咐完,她就把電話掛掉了。
原本的計劃是把姚琳這母女倆一起弄進新聞里,讓姚琳沒法在這里待下去,也讓沉舟不能和北城在一起。
計劃都進行得很順利,唯一的紕漏就是唐北城的出現。
相信在場的人都看見了,這事再怎麼瞞也是瞞不住的。
如果沉舟也出現在新聞報道之中,八成在場的那些人會把兩人聯系在一起,倒不如把矛頭全部指向姚琳。
魏萊輕輕咬著下嘴唇,冷漠地盯著手術室那邊。
沉舟…就下次再處理吧…
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沉舟被推了出來,身旁跟著那位副院長。
他看到魏萊的身影,立馬收起臉上的疲態,搓著雙手湊到她面前。
“沒想到魏總也會露面,真是讓我覺得榮幸。”
那一臉諂媚的模樣,讓魏萊覺得有些反胃,但還是保持住應有的姿態。
“那里,是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肯出面,這孩子可能就死了。”
她伸手去摸了下沉舟的頭,一臉疼惜地說道。
副院長見她這樣,還以為是魏萊自己的孩子。出于好奇,他忍不住問道,“不好意思啊,魏總,這姑娘是你的誰嗎?唐總送她過來時,也是很緊張的模樣。”
魏萊听到這番話,眼神更是幽暗得像是一潭深水。
“她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女兒,你應該知道,沉可期的女兒。”
副院長立即瞪大眼楮,一臉疑惑地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沉舟,“這…這是…沉可期的?”
魏萊不耐煩地點點頭,讓護士把擔架床推進病房里,獨自和副院長說著話。
“沉舟她的情況怎麼樣?”
副院長抹去額頭上那不存在的汗水,“情況比較危險,身上被捅了十幾刀,有幾處是接近心髒,但好在沒有傷到根本。”
“多久能好?”魏萊繼續問道。
“安靜修養一個禮拜左右就能出院,但還是要時常檢查一下。”
魏萊輕微地點著頭,想要去囑咐點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把她送到市里面去吧,在那里調養我比較放心。”
說著,魏萊就往沉舟所在的病房里去了。
“咦…魏總,你盡可以放心,我院肯定會盡全力治療沉小姐的。”副院長挽留著說道。
魏萊只是搖了搖手,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不是她不信任這醫院,只是要做什麼事的話,還是自己手里的醫院比較方便。
萬一這里的人口里不干淨,壞了她的名聲怎麼辦?
按唐北城的性子,肯定會在這等沉舟完全好起來,才肯離開。
一個禮拜…她怎麼可能讓他在這逗留一個禮拜。
唐北城離開唐氏的時間太長了,如果繼續僵持下去,反而對今後他管理唐氏沒有好處。
魏萊去的,不是沉舟的病房,而是唐北城的。
此時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在護士給他包扎傷口的時候,注射了一小劑麻醉藥,是魏萊特地囑咐的。
“什麼時候,你這麼不听媽媽的話了?”
她溫柔地撫摸著唐北城的臉頰,眼里滿是疼愛。
看著他身上的繃帶,一陣苦澀從心底彌漫上來。
她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兒子,現在卻為了沉舟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真是跟了他老子了。
不等唐北城,魏萊帶著沉舟先行前往市中心的醫院。
等唐北城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頭還有些昏昏漲漲的感覺,這才意識到可能是被自己的母親“暗算”了一下把。
他拿起床頭邊放著的手機,立馬給魏萊打了個電話。
剛接通,另一邊就傳來魏萊的聲音。
“醒了?”
“母親,你在哪里?”他現在還沒想通為什麼魏萊要這樣做。
“在哪?在車上,身旁還躺著一個姓沉的姑娘。”
唐北城的意識瞬間清醒,微微皺起眉頭,“你要干什麼?”
魏萊听到他在質問自己,心里有些不滿。
“不想干什麼。我讓你在外面玩得夠久了,是時候回唐氏當你的唐總裁了,不然沉舟的治療能不能進行,可就難說了。”
唐北城一言不發,良久之後,回答了一個“好”字。
魏萊滿意地笑笑,繼續說道。
“等她病好之後我再把她帶回去,這段時間你就在唐氏好好呆著,這幾天唐氏虧損了不少,想辦法全部補上吧。”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掉了。
讓唐北城見不到沉舟的本事,她還是有的。
在這之前,把姚琳處理掉才是正事。
把沉舟安排在特別安排的病房後,她去往了沉氏。
沉可期的病情好轉,把沉氏的事務全部接受過去,因為有一段時間沒有處理這些事務,難免有些手生。
當她趕到時,沉可期正埋頭苦干,壓根沒注意到她來了。
魏萊故意咳嗽了幾聲,引起沉可期的注意。
他把頭從文件堆里抬起來,看到魏萊的身影,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怎麼來了?”
他以為她是來找他算賬的。
“哼!”魏萊不爽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這埋頭苦干是為了什麼?是錢不夠花嗎?”
她悠然地在沉可期面前坐下,質問道。
“現在這麼拼命,不都是為了後代?”沉可期有些不解地回道,賣命工作,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女?
魏萊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那你現在就是在白干,你知道沉舟差點被姚琳那個女人弄死嗎?”
此話一出,沉可期的臉色刷得一下變成慘白,眼神不停地搖晃。
“真的?”
他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眼神變得飄忽不定。
魏萊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出了他的不正常,連忙解釋。
“她被北城救下了,已經沒有大礙,等她醒過來就好了。”
听到這話,沉可期才放心,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使自己鎮定下來。
“你就無所謂了?她可是要殺了你女兒啊!”
看到沉可期臉上的緊張消失不見,她突然覺得這人實在可恨。
自己女兒的命,竟然比不上一個傷害他千百遍的壞女人?
沉可期沒有回答,微微低頭,不去看魏萊的臉色。
“那你要我干什麼?”
沉默了許久的他終于回道。
魏萊冷哼一聲,十分無語地說道,“我還能冀望你能有什麼作為?你天生就是副軟骨頭!我只希望你不要妨礙我,姚琳那邊,我會處理。”
沉可期把頭抬起來,“你要對付姚琳?”
“為什麼不?她可是捅了北城一刀,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這我一定要找她算清楚!”
“說吧,你到底打算怎麼辦,是阻止我,還是和我一起,還是站在一邊觀望?”
她知道沉可期絕對不會幫她,他永遠沒有辦法對姚琳下手。
她希望的,就是沉可期不要妨礙她。
沉可期掙扎了許久,好不容易開口說道,“你去找可人吧。”
魏萊有些驚訝,他竟然會這樣做…
這算是得到了沉可期的應允,把沉舟所在的病房告訴他後,魏萊很快就離開了,去找可人了。
魏萊坐在車的後面,心情有些激動喜悅,也有些沉重。
她的目的地是警察局局長的住址,可人也在里面。
魏萊按了幾下門鈴,卻遲遲沒有人來開門。
不死心地又按了十幾遍,里面才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催魂啊,一直按個什麼勁!”
門一打開,可人和魏萊就面對面撞在了一起。
可人疑惑地看了她兩眼,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魏萊?”
魏萊點點頭,“好久不見。”
可人,沉可人…
她是沉可期的親妹妹,也是和她做了二十幾年閨蜜的人,只是這一切,都因為姚琳的出現而破滅。
沉可人不屑地笑笑,讓魏萊進去了。
里面還有其余三個人,魏萊見過幾面,都是各機關高層的夫人。
“今天有事,改天再繼續打吧,你們不是說要去按摩嗎?現在去吧。”沉可人毫不客氣地送客,順便把麻將桌收了起來。
其余三人和魏萊點點頭,嬉笑著出了這門。
“你怎麼會跑我這來?不是說了從此不再見面嗎?”沉可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魏萊也不當回事,她知道沉可人的性子。
沉可人和她哥哥一點都不像,倒是很像她,一樣很愛沉可期。
“你哥讓我來的。”魏萊回道。
沉可人的身形頓了頓,苦笑著說道,“也找個好點的借口,他可是親自把我趕出沉家的人。”
魏萊的心情也低落起來。
沉可人被趕出沉家,也有她的原因。
當初兩人都非常討厭姚琳,一起干了不少壞事。
破壞她的婚禮,婚後各種刁難,這一些沉可期都是看在眼里,卻從來不出手制止。
直到那一天,姚琳懷了五個月的孕,然後被沉可人從樓梯上推下,導致流產。
雖然魏萊挑起了這個單子,對外宣稱是她動的手。
但沉可期不肯就這樣原諒她,不論她如何哀求,還是把她從沉家趕了出去。
所以連沉舟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姑姑。
“確實是他讓我來的,姚琳差點把他女兒,你佷女弄死,讓我來尋求你的幫助。”魏萊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想讓你幫他把姚琳處理一下。”
沉可人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