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還沒有察覺到她丟了什麼，她只是在接近慕景琛的時候，發覺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了，而且身體也微微發顫，所以她才立刻挽住了他的手，怕被慕西玨發覺他的異樣。
慕景琛抓著她的手往回走，他的手冰涼得有些嚇人，沈溪剛想問什麼，就見慕景琛渾身痙攣了一下，頭一低，竟是吐出了一口血來！
“少爺！”沈溪嚇壞了，慌忙扶住了慕景琛要軟下去的身體。
歐陽大概一直都在注意著他們，這會兒也已經奔了過來，從另一側扶住了慕景琛，對沈溪說︰“先扶少爺回去吧。”
沈溪的腦子里嗡嗡的，她看著慕景琛慘白如紙的臉，和他嘴角的殷紅形成強烈的對比，深深刺激著她的眼楮。
慕景琛肯定是疼得說不出話了，但是他抓著沈溪的手上卻沒有用力，甚至還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沈溪蹙眉，這個人到底……人工智能真的能做到這步？
回到慕景琛的辦公室，進了他的休息間，沈溪看到有保潔人員正在清理地面，她不自覺看了一眼，卻看到是一片還未擦干淨的血跡。
兩個人扶著慕景琛在床上躺下，慕景琛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發黑看不清東西了，目光有些渙散。
他的一只手按著腹部，似乎很用力，指骨發白，幾乎要嵌進肉里，可是他卻抿著唇，一句低吟都沒發出。
沈溪看他按的部位，知道他還是胃疼，不覺皺眉︰“他剛才不是吃藥了嗎，怎麼還是疼得這麼厲害？”
歐陽拿著一個注射器過來，淺聲說︰“那種藥藥性太平和了，根本壓制不住。”
沈溪看到歐陽手里的注射器，有些擔心︰“不用送他去醫院嗎，至少讓家庭醫生過來看一下吧，他都吐血了。”
“抓住他的手，別讓他太用力，會按到出血點的。”歐陽語氣沉穩，手上的動作也是相當嫻熟，掀開慕景琛襯衣的一角，用酒精在他腰上擦了擦，就把藥推進了慕景琛的身體。
“你給他注射的什麼？”
“止疼針。”歐陽把注射器連同一次性手套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沈溪再次擰眉︰“你不知道那種藥會上癮嗎？”
歐陽迎上她的視線，淡淡地說︰“不然呢，眼睜睜看著他疼死嗎？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他胃出血發作的次數有幾十次，醫院也沒有好的辦法解決，所以只能這樣。”
兩年……幾十次……
沈溪被這幾個數字震到了，她無法想象，一個人是如何一邊長期忍受這樣的痛苦，一邊還能在商場上叱 風雲的。
所以他忍耐疼痛的能力才這麼強，哪怕現在不受大腦控制，身體也能自主地不發出任何信號。
沈溪低著頭，看到慕景琛掀開的衣角處，那道傷疤那麼顯眼，她忽然開口︰“歐陽——”
歐陽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仍是聲音平靜地說︰“你什麼都不要問，我是不會告訴你答案的，你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查什麼查，她又不是警察！
不過沈溪真是奇了怪了，這個歐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是對她有戒備，就不該放任她離慕景琛這麼近，如果不是，又為什麼不告訴她慕景琛的情況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