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公寓，別管公寓樓外邊破舊成什麼樣，里邊不說金碧輝煌，也至少都會裝飾一翻。
可是這銀樓公寓卻恰恰相反。
隔遠了，外邊看上去還挺高大上的。
走近了，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不說那危樓一般的排水管，光里邊這滿是脫落的牆皮，外加那滿天花板的蜘蛛網，就能讓不少來看房的人打退堂鼓了。
更別說，還有那糟蹋得跟像個難民樣的房東。
再加上孫蘭的死。
將這一切全部連起來，李唐心里充滿的疑問。
思考了片刻後，李唐看向手里的鑰匙，鑰匙上寫的房間號是427。
這數字，不是什麼特殊數字，很是普通。
李唐仔細回憶了下，好像這把鑰匙確實是那胖子看也沒看，就隨意從那一大竄鑰匙上摘下來的。
“走吧！”李唐晃了晃鑰匙，“我們先進房間再說。”
銀樓公寓里有電梯，不過李唐沒坐。
李唐伸手在自己眼角上偷偷抹了幾下，開了法眼，跟張陽並肩走在樓道上，雙目不時打量著四周。
還好。
四周並沒有李唐想象中百鬼夜行，一副修羅地獄的場景。
依舊是一副陰森森樓道的場景。
四樓。
李唐打開房間，一股淡淡的霉味撲鼻而來，中間似乎還夾著一種燒紙的味道。
其中那股霉味很好理解。
銀樓公寓年久失修，這房間又很久沒人住了，被子窗簾等等全部受潮，要沒一股霉味那才怪了。
李唐所在意的也不是那股霉味，而是夾雜在霉味中間的那股燒紙味道。
這種氣味，光聞著就很不舒服。
張陽將李唐那登山包隨手放到床上，探手摸了摸床單，感覺潮濕潮濕的，“這床能睡人嗎？”
“將就一晚吧！”李唐一邊說話，一邊打著手勢，先是朝著張陽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李唐是法醫畢業的，張陽是警校畢業的。
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這兩個職業都需要用到手勢交流，兩人都學過一些較為簡單的手勢。
一看李唐動作，張陽立馬便反應過來，李唐的意思是隔牆有耳。
張陽點了點頭，先是將窗戶拉上，然後將門也給關上，緊鎖。
手上忙著這些，張陽嘴上還不閑著。
“唐哥，我們在星城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工作啊！”
李唐也故意嘆了口氣，“誰知道呢？下午我們先去中介那看看吧！”
兩人這是為了以防萬一真有人偷听，在故意演戲呢！
畢竟兩個人到了房間內，一句話也不說，那也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張陽到底還是專業的，很快就將整個房間內里里外外的都給檢查了一遍，然後沖李唐松了口氣，小聲道︰“唐哥，沒看到什麼監听裝備。”
“看仔細了嗎？”聞言，李唐並沒有放松，取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在整個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里都拍了一張後，才走到一張床邊坐了下來。
“半年前，你們有查過這里嗎？”李唐越想越不對勁，這處銀樓公寓里處處透著古怪，可為什麼在孫蘭的綜卷里，對銀樓賓館卻只是一筆帶過，一點的詳細資料都沒有呢？
“沒查過。”張陽快速道︰“我們找到孫蘭尸體時候，並不是在這里，銀樓公寓就只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寓，如果不是為了調查孫蘭的死因，我們都不一定會知道有這座公寓，孫蘭在死的前幾天，也將房間退了，當初隨便派了兩個民警來了解了點情況，就沒繼續調查了。”
“是這樣嗎？”李唐走到床邊，仰躺上去，腦袋里卻思考起來。
就沒听說過有哪棟樓房是下面的房間小，上邊的房間大的。
因為地基原因，一棟樓房的每一層里的布局，絕對都是一樣的，根本就不肯能會有不一樣的布局。
特別的這種十幾層的高樓。
房東胖子的那理由，明顯是一種借口。
這其中看似沒有什麼，實際上卻暴露出了一件事，這房間七樓往上，很可能會有問題。
這可不是李唐胡亂猜測，是有依據的。
據綜案顯示，孫蘭生前就是住在七樓。
“張陽。”李唐轉過頭，朝張陽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到底李唐還是沒有輕下結論，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李唐想先听听張陽的意見。
“那胖子有問題。”張陽嚴肅道︰“唐哥，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我得跟你交個底，在出發之前，負責孫蘭那案子的張隊長跟我說了一些沒寫進綜卷里的猜測，孫蘭生前，很可能是一個走私犯，他的死，很可能是內部利益分配不均，被自己同伙殺害的。”
張陽臉色有些陰沉，“唐哥，你說有什麼職業是需要深夜去干活的，只有走私啊！這房東說的牛蛙，明顯就是一個幌子，我建議立馬呼叫支援，先將那房東給控制起來。”
“然後呢？”李唐搭了搭眼皮，“我們到了人家老巢里邊，抓了人家一個跑腿辦事的小旋風，驚走了一群山大王？”
李唐來這的首要目地，始終是孫蘭。
眼瞧著，線索可能就在眼前了。
李唐當然不願意就這麼打草驚蛇。
張陽張了張嘴，“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唐指了指樓上，“敢不敢跟我上七樓看看？”
“啊？”張陽差點沒跳起來，“就我們兩個人？這里可能可是對方的老巢。”
“怎麼？”李唐瞥了張陽一眼，“怕了？”
指了指張陽的腰間，“你那里邊那個，是過年用來打炮仗的？”
“啊？”張陽張了張口，“你怎麼知道？”
李唐翻了個白眼，你那腰間，煞氣那麼重，你問我是什麼知道的？
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麼？
“這樣吧！”李唐沒解釋這個問題，直接開口道︰“你跟你們張隊長打個電話，要他做好準備，我跟你呢，上樓探探風。”
李唐越來越覺得這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年輕人很好忽悠…不對，是很有依靠感了。
起身拍了拍張陽肩膀，“你比較剛剛畢業，沒什麼經驗，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跟我一起上樓吧。”
李唐微笑道︰“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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