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平時你和我說話,都是把我看做神棍的口吻。忽然尊稱在下一句先生,抬舉我,想必是有事求我。不過沒事,你想求就求,我也不一定會答應。”明世隱妖嬈的抿嘴一笑,神色頗為坦然。
這貨說話到是直接,狄仁杰暗自嘆了口氣,還是決意問問看,雖然有可能明世隱只會給他鬼扯一通︰“事到如今,能告訴我奇跡碎片的終極力量是什麼嗎?我想听明先生一句真心實意的話。”
“什麼真心實意,就算我說假話,你又分辨的了麼?”明世隱略帶嘲弄的笑了笑,眼眸里神色卻有些難以捉摸。
“我想求一句真話。”狄仁杰緩聲言道,他心里的期望也並不大。要知道明世隱常年精于算計,就是靠忽悠人利用人幫自己辦事的,要是明世隱是個實誠的人,估計就不會有上當的人了。
“重啟世界的力量。”明世隱默默的停下腳步,面色變得無比正經︰“這足以改變一切。”
明世隱追求的就是將他這一生所有懊悔的事情給重寫,為他臥病在床求情無果,最後死于非命的生母,他那個侍女春藤,已經最後一個真心實意對待他的師哥陸青離。他要重啟輪回,改變這三個人的命運,不惜一切代價!
狄仁杰听見重啟世界時,是震驚的。這世界如果重啟,現在的世界必然就會被摧毀,一切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所有的所有都會重新來過。可是重啟世界對于心中懷有懊悔的人,絕對是具有無比強大的誘惑的。狄仁杰在這一刻忽然理解明世隱要追求奇跡碎片的必然之心了。大概是明世隱心里藏著一件讓他無比懊悔的事情,所以他願意付出生命,傾盡所有,將一切重來。
可是他自己呢?狄仁杰默默的捏緊拳頭,他的必要之心有,卻沒那麼強烈,因為他甚至懷疑他現在的活著,是不是真實的。妲己呢?她是活著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妲己,李白都是被重啟過的人。
因為其他人觸摸到重啟的力量,他們又在各自的人生的里,重來了一遍不一樣的重逢?狄仁杰莫名的覺得重啟是可怕的事情,假設明世隱重啟了自己的人生,那他呢?難道又會重新遇見妲己和李白一次?
而那個時候,他還會記得他們嗎?狄仁杰心里的情緒是很復雜的,千頭萬緒像毛線球纏繞在一起,理不出一個頭緒。
“狄大人是在猶豫什麼?”明世隱看出了狄仁杰心里的糾結,進一步的問道。他可不希望事到臨頭節外生枝。
“我害怕重啟的力量會顛覆一切。”狄仁杰神色認真一字一句的說著,這顛覆的一切也許包括他所有在意的東西。
“顛覆一切是一定的又不一定。”明世隱這話說的玄妙,讓狄仁杰都沒听懂,什麼叫做是一定又不是一定的?他深邃的眼楮里透出疑惑的光。
“這樣和你說吧。”明世隱的手指捻起他臉頰邊的一縷頭發,來回捻著,最後下定決心緩聲道︰“其實上次在東風祭台的時候,就已經重啟過一次。狄仁杰听到後只覺得無比詫異。
“在那一次重啟中幸免于難的只有兩個人。”明世隱眼楮微閉,露出惋惜的樣子。
“兩個人?哪兩個人幸免了?”狄仁杰自然是極其關切的往後追問。他想知道是哪兩個人有這麼大的難耐,居然可以抵御住重啟這樣的力量。
明世隱這時得意洋洋的笑了︰“一個是河洛的太後,武則天,另一個則是我了~”
“什麼?”狄仁杰滿臉的不可思議。
“奇怪什麼?當年可以是你親手把奇跡碎片交給了武後的。如果不是靠你的奇跡碎片,武昭儀哪能扭轉乾坤,等到如今的輝煌,她不過是個小小的昭儀而已。她改寫了自己的命運,同時也改寫了河洛的命運,只是她沒想到這次長安腳下的這場爭斗,會葬送了她的性命。
沒想到武則天太後,居然已經重啟過生命?難怪這次又要他深入破雲殿竊取晶石。想必是已經得到過好處,所以才這麼執著吧。只是狄仁杰不懂,這個既然會重啟生命,為什麼明世隱懊悔的事還沒有解決。
“我知道你在奇怪什麼。”明世隱不等狄仁杰開口,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當年武則天將奇跡碎片拿到後,躲在長安城內的帝後宮中使用。而我趕去的時候,她已經完成了重啟,而我因為身處帝後宮,反而避過了重啟能量的波動。不過那次逆轉的波動影響了不少人,具體哪些我不清楚,因為我不確定武則天是改變了哪一件事。”明世隱極力將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我的重啟,時間會比較久遠,改變的會很多。也許你的世界也會因為我的重啟而改變,不過...你的生活原本就比較枯燥,應該于你沒什麼問題的吧。”明世隱蹙了蹙眉,畢竟狄仁杰在他看來是無欲無求的人,只要不危害到人命,狄仁杰應該是不會反對的。
狄仁杰聞言心里算是清楚了一些,如果按明世隱這個說法,重啟世界的話,那他和妲己的過去是不是也一並消失,重新來過呢?妲己也許就不會把心換給他,也不會死了。狄仁杰內心是矛盾的,他抵觸這重啟世界的力量,但內心又覺得能重啟也是好的。
“那除了重啟呢?這就是奇跡碎片所有的用處嗎?’狄仁杰皺了皺眉,眼看兩人就要走出雲之城了。
“不僅僅是重啟,奇跡碎片有著摧毀一切的能量,用它的力量摧毀王者大陸,或者永里面古老的力量喚醒神明。”明世隱低聲說著,比如他那個帝俊魔君,就是想被這樣給喚醒。可是明世隱想賭一把,用這個奇跡碎片來成就自己。
“重啟的人生會改變嗎?”狄仁杰忽然發問到。
明世隱听見這個問題也沉默了,他不確定,他活了太久太久,人生會不會因此改變,他難以決斷,除非是那個人改變了當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