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總是盼望長大,大了又羨慕小孩子。小孩子多好啊, 可以任性, 也可以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沈絳年此刻真的很想任性, 直接離開去找沈青 , 可作為一個大人,一個成年人, 她不能這樣做。
想問的沒問出口,反而勾起沈絳年思念的癮,她上網搜了半天,搜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評價都還不錯。沈絳年也收到了袁修明的微信︰段鈺這人心機挺深, 你小心別吃虧,多少錢,我還她,你別摻和進來。
沈絳年︰暫時還沒事, 我和她吃個飯,聊聊看,你先休息會。
沈絳年收起手機, 說了日式料理店, 段鈺也沒意見,“那就走吧。”到了地兒,沈絳年因為想著沈青 ,時常會溜號,段鈺察覺到也沒說別的,“絳年,你要是有事,先走也沒事。”沈絳年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抱歉,鈺姐,我沒事,就是今天有點折騰。”她並沒有特別的事,只是想沈青 ,想立刻看見她,對著外人,她說個小謊,倒是手到擒來。
“被嚇到了嗎?”段鈺好脾氣地笑了笑,“這不是都解決了嘛,別想了。”
“鈺姐,今天你花了多少錢,能告訴我個數嗎?”
“錢都是身外物,花了再賺,”段鈺倒了杯清酒,“既然都是朋友,談錢就俗氣了。”沈絳年知道,這錢,斷然少不了。段鈺不說,沈絳年問也是白問,“鈺姐,都說禮尚往來,你接連幫我,還不讓我回報,以後都沒臉找你辦事了。”沈絳年換了方式。
段鈺手托著腮,盯著沈絳年精致的臉龐,稱呼和語氣听起來都親昵,但給她卻仍是有距離感,她知道,沈絳年和她不親近。不過不急,對陌生人,有防備心理正常,段鈺笑道︰“這話說的,交朋友交的是你這個人,沒準以後我也有求你的時候,你這麼說,我還怎麼找你?”
“鈺姐的事,要是我能幫忙,肯定會盡力,”沈絳年坐得端正,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我不是本地人,能力有限,估計也幫不了大忙。”段鈺笑出聲,“你還當真了,逗你玩的,求你不至于,可能一個人不愛吃飯,叫你湊個飯局有可能。”
沈絳年笑了笑,給段鈺倒了一杯酒,段鈺也給她滿上一杯,“咱們緣分不淺,你說是不是?”段鈺一口干,沈絳年也一口悶,她不愛喝酒,但最近,就和酒扯不開關系了。
喝了酒,沈絳年的心思有些散,被段鈺分了神,沒那麼想沈青 了。可喝得內急,去洗手間小解洗手時,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思念再度涌上來,以翻倍的氣勢,讓沈絳年急不可耐,她現在就想見到沈青 。
沈絳年發了信息給沈青 ,告訴她自己的位置,並告訴她︰想你。
天還沒黑,沈青 的線報,止步于︰沈絳年和段鈺在吃飯,喝了清酒。
沈青 看看時間,起身準備出去接人,辦公室的敲門聲被敲響,進來的是戚子筠。
“恩,子筠,怎麼了?”沈青 柔聲問。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戚子筠仔細看著沈青 ,“睡眠……好點了嗎?”
“恩,好多了,”沈青 溫柔地笑了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公司的生活,還能適應嗎?我听蔣總說,你們這些新人小孩這兩天都在加班。”
“能。”為了沈青 ,什麼苦她都能吃。
沈青 的手機又響了,她低頭看了一眼,站起身說︰“恩,好好照顧自己。”沈青 走到戚子筠身邊,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老愁眉苦臉的,開心點。”
戚子筠鼻頭一酸,“我想和你一起工作。”沈青 手縮回去,笑道︰“這不是在一起工作呢麼,年紀輕輕的,多和同齡人一起玩,我還有事,得先走,你今晚還要加班麼?”沈青 轉了話題。
“恩,可能要加班。”戚子筠跟著沈青 往外走了。
“晚上好好吃飯。”沈青 出去,正好蔣維爾從辦公室里也出來,“蔣總,小朋友們加班,吃喝別糊弄。”蔣維爾嗯了一聲,“知道,”看了一眼戚子筠,問沈青 ︰“你要下班了?”沈青 點點頭,蔣維爾說︰“今晚,子筠不用加班,阮軟加班就行了。”戚子筠怔了怔,沒做聲。
沈青 走了,蔣維爾眺了一眼戚子筠,“你沒事就下班吧,順便幫我把阮軟叫上來。”
阮軟听聞這個消息,小臉皺成一團,不過也沒說別的,“子筠,那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我陪你加班嗎?”
“不用不用,難得能休息,趕緊回去。”新聞發布會之前,她們只會越來越忙。
戚子筠也走了,阮軟在11層呆了會,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跟著蔣維爾的特助去往最高層了。
這個點,就開始堵車,沈青 眉頭未曾舒展開。阮閱眼角余光打量,干著急也幫不上忙。沈青 的手機響了一聲,沈絳年的信息,寫著︰長官,腿酸啦。【哭哭】
上一條,是之前沈絳年發的,寫著︰我在上海的街頭等你領我回家。下面是一條定位信息。
段鈺和沈絳年估計是已經分開了,沈青 趕過去時,確實只有沈絳年一個人,她站在遠離公交車站牌的地方,一個人站在那,孤零零的,一陣風吹過去,身體似是柳枝搖曳。
阮閱要下車,沈青 出聲︰“我去。”沈青 到了沈絳年的身後,怕嚇著她,叫了一聲,“沈絳年。”沈絳年猛地轉身,見到了沈青 ,瞬間綻放了笑意,“長官~”沈絳年張開雙臂,就要抱過來,沈青 只能單手撈住她,扶著她的腰,“先上車。”
“以為你不要我了。”沈絳年身體貼著沈青 ,蹭了蹭,歪頭在她耳邊說,說完還發脾氣似的,舔著耳垂咬了一口,沈青 的手一抖,“乖,別鬧。”
“那你要我嗎?”沈絳年柔弱無骨似的,絲毫沒顧忌周圍的人在看她們,不是真的不顧及,是此刻眼中只有沈青 。想了一天的人,終于出現了。
“不要你媽。”
“恩?”
“我要你媽,你爸爸估計也不會同意。”沈青 的冷玩笑,沈絳年很捧場,在人家懷里笑得花枝亂顫,“你說要我媽,我媽听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沈青 無奈,提醒她︰“瞅著路。”
回去的路上,沈絳年很安靜,窩在沈青 的懷里,昏沉沉的。沈青 大概能猜到,這一天,小獅子忙叨叨,遇見了她意料之外的事,靠著段鈺解決了,但心里終究是受到了驚嚇。
段鈺出手了,沈青 也不需要拜托蔣維爾了,不求人不搭人情,按理說,這是好事,但沈青 心中,卻有一絲不爽。仿佛,求段鈺辦事的,是她自己。
快到家,沈絳年眯了一小覺,下車,夜風一吹,人清醒了不少。到了家,沈青 先去給沈絳年放了洗澡水,一出來,見沈絳年背對著她,正忙活。沈青 悄無聲息過去,沈絳年正在搶救一只被擠得變形的蛋糕。隱約能看出,是淡藍色,帶著波浪紋,但被擠壓得太嚴重,波浪紋都錯位了。
沈絳年明顯是懊惱了,雙手握成了拳,施力壓在桌子上。大概是不想被沈青 看到,所以沈絳年拿起就想丟開,沈青 眼疾手快,攔住她︰“可以當晚飯。”沈青 說。
沈絳年愣了一下,不自在地說,“本來,很好看,上面還有浪花的。”
“我知道。”
“騙人。”沈絳年挫敗,“我特意讓師傅做的。”師傅頭一次做浪花蛋糕。
“小浪卷麼,我見過。”沈青 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指尖挑了一塊,舌尖舔了舔,淡淡的甜,“挺好吃的。”沈絳年信以為真,也想嘗嘗,很自然地抓起沈青 的手指,含在嘴里,〞yun xi〞……沈青 的身子一酥,緊了緊牙關,沈絳年裹了好幾口,咂咂嘴,“有股子藍莓味,你嘗嘗~”她想去拿蛋糕,沈青 單手勾住她的脖子,將人拉過來,吻住。
一吻終了,“不僅有藍莓,還有草莓。”沈青 指肚抿抿唇,很淡然地給了結論,沈絳年的臉,紅成聖女果了。
洗澡,沈絳年先一步出來的,人清醒了不少。沈絳年琢磨,等沈青 出來,要不要主動跟她說今天的事。直覺上,沈絳年知道,沈青 不喜歡段鈺,可她又不知兩人間的恩怨,不好多說什麼。如果不說,這就是隱瞞了沈青 ,萬一日後被沈青 知道,這大概是個隱患。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沈青 出來了,沈絳年猶豫之後,決定,如果沈青 問,不管何時,她就如實說;如果沈青 不問,她也不會故意去說。
沈青 並沒問,反而是走到桌前,指尖挑了一塊蛋糕。沈絳年坐到她旁邊,巴巴看了她一眼,“想吃?”沈青 問。
“恩。”沈絳年答應,不過眼楮卻是看著她指尖的甜蜜。
“你是想吃蛋糕,還是想吃我的手指?”剛沐浴的沈青 ,眸子潮濕,讓沈絳年都跟著有點濕了……雖然,濕的地方,有點難以啟齒。沈絳年沒說話,垂下眸子,傾身過去,舌尖像是靈巧的魚兒,一下一下,舔走了沈青 指尖上的蛋糕。最後,舌尖沿著指尖的線條舔舐,沈青 始終看著,心跳有些加速,就算眸光故意避開,還是能看見,沈絳年壓根沒有想要掩藏的春光。
“我的小浪卷~”沈青 突然說,然後抽回了手指,傾身吻住她。沈絳年的心,前所未有的歸屬感,熱切地回應沈青 ,“我就是你的~”親吻的間隙,沈絳年還不忘說,“你要,我就永遠都是你的~”
沈青 的回應,比沈絳年想的要熱烈的多,濃郁的多,似是要把她融進身體一般,沈青 壓著她,吻著她,手揉捏胸口的hun yuan,讓沈絳年又痛又癢,忍不住哼叫出來。
沈絳年雖然一再告訴自己要克制,但此刻,真的放縱身體,和沈青 親近。沈青 似乎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壓制,而是一步步的侵犯進攻,一場好雨,似乎就要應時而下了。
聲勢已造好,就等下雨了。
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是沈絳年的。沈青 似是難舍,深吻後想要拉開距離,但沈絳年卻不準,緊跟著吻上去,沈青 偏了偏頭,“你電話。”
“不接~”吻不到人,沈絳年的小舌尖舔來舔去,給沈青 都舔癢了,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有時真像一只小寵物。”像是討人喜歡的小寵物,老是喜歡舔主人。
沈絳年心里也一癢,膩膩地說,“就是你的小寵物~你得寵我~”人起身吻住沈青 ,沈青 吻著她,抱著懷里的人,一用力,抱了起來。電話放在旁邊的高桌上,到了桌前,沈青 偏頭,“拿電話~”沈絳年夾住沈青 腰肢的雙腿很用力,怕自己掉下去,來電的人︰阮軟。
“你接吧,這麼晚,可能有事。”沈青 抱著沈絳年,往臥室走。沈絳年一手勾著沈青 的脖子,一手接通電話,“阮軟,怎麼了?”
“啊~絳年~”阮軟似乎沒料到,沈絳年會接電話。
沈青 將人放到床上想起身,沈絳年卻雙腿勾著她不放,躺在那,問︰“恩,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沒、沒有……”阮軟遲疑了下,才說︰“好久沒見你,你還好嗎?”
“挺好的。”沈絳年望著被自己勾住的人,無奈的表情,透著寵溺,心情很是愉悅。
“噢~”阮軟一個字,訕訕地笑了笑,“這麼晚,打擾到你了吧,對不起。”
“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跟我直接說。”沈絳年覺得,她和阮軟的關系,沒有好到,可以深夜打電話問彼此好不好這層關系。阮軟沒吭聲,沈絳年不鬧了,放開了沈青 ,伸手遞過去,沈青 將人拽起來,人又窩在她懷里了,沈絳年縮在沈青 懷里,問︰“阮軟,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窩在她懷里,關心著別人,沈青 垂著眸子,看她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沒有~”阮軟這樣說,卻明顯有了哭腔,沈絳年眉頭擰了一下,“你在哪呢?”
“我、我也不知道……”阮軟聲音很低,“我沒事,你早點睡吧,我掛了。”
“阮軟!”搶在阮軟掛電話之前,沈絳年叫住她,“給我發個定位。”
阮軟不肯發,沈絳年軟硬兼施,阮軟才發過來。沈絳年還想跟沈青 解釋,她可能要出去,沈青 的電話也響了。沈青 接通,是蔣維爾,“青 ,睡了嗎?”
沈青 看了一眼已經下了床的沈絳年,說︰“還沒。”
“我心里有點悶,你陪我喝兩杯。”蔣維爾聲音透著一絲無力。
沈絳年已經走到沈青 身邊,唇語小聲說︰“阮軟一個人在外面,我出去找找她,估計是有事。”沈青 回答電話里的人︰“我一會打給你。”沈青 先掛斷電話,“讓阮閱跟你一起去。”這次,沈絳年沒拒絕,急吼吼到了門口,對阮軟說︰“你別亂動,看著點周圍。”沈絳年蹬上鞋子就要跑,手腕被沈青 握住,她猛回頭,沈青 抬手,撫了撫她的發絲,輕聲說︰“早點回來。”
那一刻,沈絳年都不想走了。
沈青 讀得懂她每一個心願,並完成它。
沈青 ,我怎能不臣服于你?
你是我的神啊,你現在的每個動作和眼神,都曾是我所奢望的。
沈絳年能真實地感受到,自己在沉淪,以不可救藥的速度,而且不可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 想給沈絳年點一首歌叫《征服》,乃們有沒有什麼歌想送給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