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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我不可能預料到他會殺人,再者說,就算是我真的知道他想殺了甦婆子,我又一定要去阻止麼?”甦曉珂看著王詡,微微一笑問道︰“先不說那些人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就說甦東早就知道甦婆子感染了瘟疫,卻始終不給她請大夫,這我又如何得知?”
“我並不是指責你的意思。”王詡听到甦曉珂的話,以為她誤會了自己,連忙擺手說道︰“我只是覺得畢竟人命一條,這樣說沒就沒了,著實讓人心里有些郁卒。”
“你以後,會見慣生死的。”甦曉珂看了王詡一眼,微微垂下眼眸說道︰“其實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只是我也沒想到甦東會下此狠手。”
其實,她都已經給甦東家里所有的水換成了靈水,如果甦東給甦婆子抓了藥,再喝上幾日的靈水,想來痊愈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只是她似乎高估了甦東的心思,更沒想到甦東竟然會殺了甦婆子。
終究還是她看錯了甦東。
“這種事哪里能怪到你頭上來?”小染感覺到甦曉珂的情緒低落,當下安撫道︰“別說你沒有看出甦東那人心狠手辣,就是我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問題。”
小染一向都是通過看人的氣來判斷這個人是好是壞,可是甦東身上呈現出來的仍然是普通人的氣息,自然也就沒有讓小染警覺。
“王詡只是一時有些感慨而已。”甦曉珂用意念與小染交流道︰“畢竟不管怎麼說,她以後如果真的能有本事入京進宮,也許那個時候她就不會輕易被影響了。”
有的時候,環境也許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廖奶奶當初同意甦曉珂將廖宇辰送出去,其實就是怕這個孩子在甦家村這樣的地方耽擱了。
只有遇到的人越多,接觸的人懂的也多,到時候人自然就會不斷努力,唯恐自己無法適應周圍的氛圍而被孤立。
更何況,如果身邊的人會很多東西,而自己什麼都不會,那樣也會讓自己本身覺得十分難看,自然也會發憤圖強的去變得更好。
甦曉珂也不知道以後王詡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至少現在她的心里還依舊帶著悲天憫人的感情,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對于她以後的路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甦曉珂和王詡都在考慮自己的事情,所以一直默然無語的走到了出事的地方,等到甦曉珂定楮一看,卻發現是王桂花和甦西兩個人廝打在一起,當下不禁有些意外。
這王桂花不都已經瘋瘋癲癲的了嗎?
怎麼會跟甦西扯在一起?
“還不趕緊把人拉開?”甦鵬將拐棍不斷地在地上敲打,焦灼的喊道︰“你們都站在那看什麼?這麼鬧騰好看麼?”
村子里的後生自然不想拉扯王桂花,畢竟那人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都爛了,所以只能都去扯甦西,可王桂花抓著甦西的頭發死死的不撒手,兩邊拉扯著,只剩下甦西的尖叫聲。
到最後,還是村子里一個端著籮筐的婦人實在看不下去,拿著剪子直接把王桂花抓住的頭發給剪開了,兩個人才一個踉蹌分開摔在了地上。
只不過那大娘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一剪子下去,甦西的頭發少了一大塊,看上去好似禿了一樣。
“王桂花,你好好的出來鬧騰什麼?”甦鵬看到兩個人總算安靜了下來,雖然甦西狼狽不堪,但是這會他也顧不上其他的,怒聲道︰“還有你,跑回來做什麼?”
“族長,我回來看看我哥哥,有什麼問題嗎?”甦西氣得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邊說道︰“我剛進村子,這個瘋子就朝我撲了過來,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能怪我嗎?”
“先前我可是听說了,大夫說王桂花是被人害的。”听到甦西這麼說,一個婦人突然對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道︰“那大夫不是說,“王桂花不是中了蠱毒嗎?”
“對對對,當時那個大夫不是還說,王桂花平日里不會傷人,但是遇到給她下蠱的那個人就會發瘋……”其中一個婦人頓時附和道︰“難不成這甦西……”
“真的假的?”
“可是當時那個大夫還是族長請來的,還能錯的了?”
眾人的議論自然全都落在了甦鵬的耳中,當初王桂花的病總是不好,他擔心給村子里帶來災難,所以特地去鄰村請了一位巫師前來,對外一致說此人是大夫。
那巫師當時的確是如那些村民所說,如今甦西剛一出現,王桂花竟然就發了瘋,難不成還真是甦西所為?
那他怎麼可能放甦西進村?
但凡惹到了甦西這樣的人,她下了蠱說不定就禍害了全村的人!
“你哥哥殺了甦婆子,已經被官府抓走了。”甦鵬沉了沉眸子,冷聲道︰“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
“哎,族長,話不能這麼說啊!”甦西听到甦鵬的話,立刻站起身,反駁道︰“說到底我也是甦家村的人吧?我哥雖然被抓了,可那宅子可是我們家的,我若是不回來,以後那宅子還不知道會便宜誰呢!”
“族長,這個女人在青石鎮跟戲子糾纏,結果被陳家給休了,你可不能讓她進村!”知道甦西被休這件事的村民立刻嚷嚷道︰“這樣的女子根本不能留在咱們這里,不然以後咱們村的姑娘怎麼找婆家?”
……
“主子,老三他們的確遭到了劫殺。”就在甦家村鬧騰成一團的時候,坐在船艙里閉目養神的靳慕冥听到了暗一的稟告,“不過老三已經將人全都解決了。”
“嗯。”靳慕冥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才緩緩睜開眼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畫像,平靜地說道︰“我讓你從暗閣挑出來的人是不是已經出發去甦家村了?”
“回主子的話,十六和十七已經前往甦家村了,估計也就是這兩日就到。”暗一知道靳慕冥在想什麼,那畫上的女子分明是甦曉珂的模樣,看來主子即便是恢復了記憶,似乎依舊對那個少女另眼相待。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靳慕冥提及甦曉珂,眸中閃過一絲溫柔,低聲道︰“這次回京,恐怕得有些時候才能閑下來了。”
“太子殿下已經收到了消息,想來應該在京城也做好了迎接主子的準備。”暗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靳慕冥的話,只能繼續說道︰“主子既然放不下甦姑娘,為何不帶她一同入京?”
“當初我還答應過甦家,會保護甦菱姝。”靳慕冥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眉宇間閃過一絲殺氣,冷聲道︰“可是甦家還不是讓滅了門?”
“主子,這件事並不能全都怪到主子身上,皇上那邊……”暗一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嘆口氣說道︰“甦家到底是功高蓋主,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好一個功高蓋主。”靳慕冥冷哼一聲,沉聲道︰“若是真的忌憚,那就讓他卸甲歸田便是,何苦去為難老弱婦孺?更何況,你覺得能把那張人皮面具送到軍營里的人,難道不是在警告本王?”
靳慕冥當然知道這些年那些皇子都已經長大,對于自己這個年紀相仿的皇叔更是忌憚。
但是他以前從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里,因為在他心里,太子是皇長子,那自然就是未來的帝君,他為何要去支持別人?
只可惜,別人並非這麼想。
既然你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只能讓你付出代價。
先開始是身邊的人,再到後來自己出事……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真當自己這個王爺只是靠著皇兄的庇護才得來的?
“主子,還有一件事,屬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見靳慕冥對之前的事動了怒,暗一沉默了許久才再度開口道︰“老六那邊傳來消息,說太子殿下的處事風格似乎與以往有所不同,還請主子多加注意。”
“太子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他有實力坐上那個位置,本王依舊不改初衷。”靳慕冥對于當皇帝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至始至終他要幫的都是太子,只可惜以前太子的資質……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所以,很多人都認為靳慕冥支持太子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
他能圖什麼?
難道說他們以為他是要太子做個傀儡,然後自己操控江山?
到底是哪里來的陰謀?
他連做皇帝都嫌麻煩,怎麼可能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屬下明白。”暗一當然知道自家主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既然說要支持太子,那就會一直站在太子身邊,“只是老六說,太子現在的喜好也與以前不太相同了,性格似乎也變得溫和了許多,比起以前,還真是鋒芒盡斂。”
“還有這事?”靳慕冥听到暗一這麼說,面上倒是有了幾分疑惑,但是這份疑惑並非給太子的,而是甦曉珂,如果他沒有記錯,當初暗九查了甦曉珂的過往,似乎也是從大病一場之後開始性格大變的吧?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關系不成?
( 忠犬王爺,漁家嫡妃初養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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