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月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辜地看著孫楊氏。
“哎呀，這不是孫家嬸子麼，你怎麼不聲不響地就站到我們家門口了。實在對不住，這髒水桶太沉了，我一個不小心就把水潑了。”
這話假的毫無誠意。
所有人都明白，但是，沒人敢說什麼。
孫楊氏也一樣不敢鬧騰。
她苦巴巴著一張臉，忍著惡心把身上髒兮兮的菜葉子摘了，又擰了一下頭發上的水。
一邊倒騰一邊忍不住干嘔了幾下，差點吐出來。
柳輕月等人已經走出屋，順手把正屋的門關得嚴實，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孫楊氏，眼神涼冰冰的，絲毫沒有讓她到屋里洗一洗的意思。
李素娥心里暗爽，語氣也是嘲諷意味十足。
“這不是孫家嫂子麼，不在家里招待貴客，怎麼有時間到我們家來串門。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平時沒有什麼人來往，沒發現你進來了。你現在身上臭烘烘的，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我怕把我們新屋子弄臭了。”
孫楊氏臉色難看，差點被氣哭。
可是，對上梁五嫂虎視眈眈的眼神，她又不敢退縮。
她真怕梁五嫂像以前那樣彪悍地站在他們家門口罵上三天三夜，那樣的話，他們家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
勉強地露出一抹笑容，孫楊氏看向李素娥︰“柳嫂子，我就是過來解釋一下。那幾個姑婆不了解前因後果，所以說了一些不中听的話，那些話，跟我們家半點關系也沒有。輕月佷女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一般見識了。”
隨行而來的人不住地點頭，眼巴巴地看著柳輕月。
柳輕月撇了下嘴角，點頭。
“我相信，那些話跟你們確實沒有關系。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你們請回吧！”
孫楊氏舔了舔嘴唇︰“那學堂和新作物的事兒……”
柳輕月驀然笑了。
“學堂是柳家宗族的學堂，外姓人不方便去，你們孫梁兩家也可以建個族學，反正孫凌雲是秀才，給孩子們啟蒙不在話下。”
孫楊氏瞪大了眼楮。
她的兒子是秀才，日後要做大官的，怎麼可以當啟蒙先生！
心里大聲地反駁，表面卻不敢流露出來。
她故意裝可憐︰“大佷女，你把話放出去之後，大家都很激動，我們家的窗戶都被砸了。你就看在我們誠心誠意過來道歉的份上，原諒我們吧。鄉里鄉親的，也拉拔大家一把。”
柳輕月嗤的笑了，突然湊近孫楊氏。
“我不給！”
孫楊氏像是沒想到柳輕月拒絕得如此直接，愣住了。
柳輕月撇嘴，眼神嘲弄︰“你那些同姓姑婆說的話都跟你們沒有關系，我一個柳姓的人，不是跟你們更沒有關系。那些新作物，姓柳！”
說完，柳輕月看向孫楊氏身後的人。
“我柳輕月說話算話，當初說捐錢建學堂修路，我就把銀子都拿出來。現在我說不給你們種新作物，不讓你們的孩子進學堂，也同樣說到做到。你們如果氣不過，就去找害你們到如此地步的人，別來煩我。不然我下次直接放狗了！”
說完，柳輕月直接轉身進屋。
外面，眾人絕望地瞪著孫楊氏，有幾個家里窮得狠的都氣哭了。
梁五嫂狠狠地瞪了一眼孫楊氏，惱火地一揮手︰“走，我們去孫家算賬，他們不賠償我們，就把他們家的房子拆了！”
眾人應了一聲，跟在梁五嫂身後離開。
孫楊氏絕望地大喊了一聲，趕緊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