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莊雲青發覺自己現在像賀氏的心情一般,把莊三富給恨透了,若不是他,哪里會出現這麼多麻煩,如果六不趕來,今天自己要麼在二伯面前暴露武功,要麼兩個人要死在那東西的利爪下,並被拆吞入腹,連骨頭渣渣都不剩吶。
命好苦!
姐姐我的命好苦,要淪為野獸的點心了。
就在莊雲青左右為難,快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又感覺到了一陣風聲,這風聲不是動物帶來的,是人,武功高的人,莊雲青一邊暗暗關注散發著幽光的主人,一邊臉上浮現了驚喜,應該是六引開野豬群後,趕上來保護自己了。
莊雲青此時也沒心情去關注,為什麼六回來了,卻沒有現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帶著二伯離開,抓著莊二富的手更緊了,抿著嘴,加大了腳下的腳步,全身緊繃,防備那發著幽光的主人。
莊二富顯然感覺到了莊雲青的緊張,抓著他的手,抓得他生疼,他以為是莊雲青雖然大著膽子跟著六來尋他,但現在六不在這,她一個女孩肯定害怕,于是默默的放開了腳步,跟上莊雲青,二人速度堪比快走,但莊雲青不敢跑,怕奔跑的動靜太大惹怒了那東西。
二人逐漸遠去,東方昱和十七悄然現身,二人渾身散發著的氣勢,讓隱藏在草叢中的野獸感覺到了懼怕,縮了縮身子,不甘心的望著莊雲青二人遠走的背影,然後抬腳悄然往深山中遁逃而去。
六把野豬引走後,不放心莊雲青的安危,很快回到了原地,沒有見到莊二富的身影,知道莊雲青肯定帶著他出了深山,忙往山外追著而去,看著眼前二人的身影,六腳下一頓,正要見禮。
“趕緊跟上,保護好二人。”
東方昱適時打斷了六,命令她,想想他就感覺到後怕,若不是今天因為心中對丫頭一時不爽,突然心血來潮,讓十七陪著他來莊家村走走,見六和她兩個進深山尋人,悄悄跟在二人身後,保護她,要不然,今天她為了要護著她二伯,定會暴露了武功,就算暴露了武功,還未必打得過那東西,他剛剛可是看清楚了,是一頭成年猛虎,戰斗力極強,威風凜凜。
六知道主子是擔心二人的安危,立即應聲,展開輕功,向莊雲青二人追去。
拉著莊二富倉皇逃命的莊雲青,卻是不知道,東方昱在暗中又偷偷救了她一回,看見六的身影現身,想當然的認為是六趕走了野物,心內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感覺身上的里衣全濕了,慶幸自己在死神手里走了上遭,更慶幸自己的果斷,沒讓爹爹一起來,要不然,不是添助力,而是多了個累贅。
六只緊緊跟在二人身後,保護著二人前行,三人急切想下山,沒有話交流,當然,因為莊二富在,六不好跟莊雲青她主子和十七跟在身後保護的事。
東方昱立在樹梢上,看著向山下遠行的三人,看著那個巧單薄的身影,緊緊護著自家的二伯,面具下俊美的臉龐難得的周正溫潤,眼神里浮起了些許暖意,那種親情,對于他來,是可望不可即的,讓他有些心動……
久久的,久久的,思緒隨著身上玄色的寬袖長服在秋涼的夜風里隨風飄逸鼓動……
“十七,回吧。”
莊雲青一行三人下山後,沒有去村頭家里,而是直接去了村中老屋,爹爹他們肯定還在老屋等著。
此時,離莊雲青兩個上山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黃氏擔心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中轉來轉去,黃氏黑沉著臉坐在那,也不吼誰誰,年貴香和莊富兩個累了一天,精神一直在大起大落中渡過,又困又擔心……最後,莊富坐不住了,站起來往外沖。
低著頭往外沖的莊富,一頭撞在另一個身上,撞得發懵,往後倒退了幾步,被撞的人也是吸了一口冷氣,應該是被撞疼了。
四目對上。
“二哥……”
“四弟……”
“二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娘,二嫂,二哥回來了!”
莊富驚喜的大叫,他剛剛失去了一個兄弟,他不能再失去一個,前面他一直不話,但是心中怕得要死,生怕莊二富在山中有個三長兩短。
“老二……”
“當家的……”
“二舅舅……”
老黃氏和黃氏,年貴香驚喜的全沖了過來,圍著莊二富打轉,察看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雲青,二嬸謝謝你,謝謝你和那位姑娘找回了你二伯。”
黃氏眼里含著淚,破天荒,頭一次,真誠的向莊雲青和六道謝。她前面可一直在想,假如莊二富死在山中,她要該怎麼辦?齊兒該要怎麼辦?
“好了,別擔心了。今天的確要謝謝雲青,還有六姑娘,要不是她們兩個去了,我今天定要被野豬群撕碎了。”莊二富安慰黃氏,又抬眼看了一圈眾人,滿是感激的道。
“野豬群……你上山找人,怎麼招惹上野豬群?”連黃氏心中都吃了一驚,急問道。
“娘,怪只怪我,多管了閑事。我上山尋貴香沒尋到,天太黑,迷路誤入了深山,在進深山的路上,我看見一只剛出生不久的野豬受了傷,就想抱著它回家養好它,再養大了殺肉也能賺些銀子給雲齊念書。但讓我沒想到是驚動了野豬群,它們誤會是我偷了野豬,還好我及時抱著野豬爬上了一棵大粗樹,等到雲青他們來,把野豬群引開,我才得已獲救。”
莊二富敘述了事情的經過,因他的善心和貪財,差點丟了命,也算是受到了教訓,眾人也沒好責怪他,誰能想到好死不死的就踫到野豬群呢,但他的話,卻提醒了老黃氏,現在二兒子平安回來了,腦子也回來了,黃氏把頭轉向年貴香,“香兒,今天你怎麼回事?跟著舅舅他們去了哪里?去就去吧,為什麼不跟姥姥招呼聲再走?”
“姥姥,這都下半夜了,你先別問那麼多,所幸二舅舅沒事,大家都先去休息吧,明天,我會跟大家把事情清楚的,而且,明天大舅舅一家,雲齊表哥,雲飛哥哥,還在大哥,我都會讓雲青表妹去把他們接回來再事。”
年貴香的話,是莊雲青他們在路上商量好的,年三富拐賣外甥和佷女,被抓進了大牢,這可不是一件事,無論黃氏的態度如何,必須讓全家知道且保密這件事,絕不能影響了莊家的聲譽,影響莊雲飛三個的前途和莊家三個女孩的名聲。
“讓他們都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黃氏,黃氏,莊二富都是一臉疑惑,心中莫名不安,覺得家中出了大事,但看年貴香,莊雲青幾個的一臉嚴肅的樣子,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來了,而且,今天一天弄得也累了,黃氏沒得到回應,心中忐忑不安的揮揮手,示意大家趕緊回去睡覺,明天就明天。
莊雲青不知道明天黃氏是個什麼態度,其他人是個什麼反應,估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轉身就陪著爹爹回家休息,叮囑爹爹這時候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就行,六則回了馬車,躺在馬車里休息,也是順便看馬車,怕馬車被人偷走了。
洗漱後,躺在床上的莊雲青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身邊的兩個的,雲塵和雲煙睡得香,火狐抬頭見是主人回來了,跑到莊雲青懷里,翻滾著撒了一會兒嬌,狐尾一勾,勾著莊雲青的脖子,賴在她懷中睡著了,莊雲青伸手摸了摸雲煙肉乎乎的身子,見她睡得像頭豬沒有一點兒反應,看來今天的事對她沒有留下陰影,心中一舒暢,才縮回手抱著火狐柔軟的皮毛,慢慢的也睡著了。
次日一早,莊大富一家子,再加上莊雲飛兄弟仨人被六接了回來,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面面相覷看著彼此,與六也不甚熟悉,看著她拉著臉的,又不敢問,莊大富和莊雲齊,年大海幾個示意莊雲飛去問,畢竟那是莊雲青熟識的人。
“六姑娘,不知道我家中發生了何事?”莊雲飛掀開車簾,問認真趕馬車的六。
因問話的是莊雲飛,六當然會客氣回話,“莊公子,你不用擔心,你家沒什麼大事,是有關老屋的事,一會到家了,你們便知。”
眾人見六不願多,也就不再問,沉默的坐在馬車內,但眾人心中隱隱感覺到,老屋肯定是出了大事,要不然,莊雲青不會勞煩六接所有的人回莊家村。
莊雲綺平日和李氏在莊家村住得居多,這剛和李氏兩個到鎮上看莊大富,沒住兩天就被接回來了,心中不願,對著李氏噘嘴撒嬌,示意她現在不想回莊家村,李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讓她放乖點,精明的李氏也感覺到今日之事不尋常,四房沒大事,也不是黃氏生了重病要死,那發生的所謂的大事就耐人尋味了。
莊家老屋,除了莊三富,所有的人齊聚一堂,這是分家後,許久不曾有過的事,眾人按輩份大,在老屋的堂屋內坐下,六被莊雲青吩咐在外看著門,不讓莊家之外的村人听到里面人的談話。
莊雲青雖然年齡,但大家的眼光卻是全看向她,莊雲青從懷中掏出兩份契約,遞給了莊大富,他是莊家長子,應該讓他先過目,莊大富狐疑的接過莊雲青手上的兩張紙,頓時眉頭皺起。
“mai shen契約?雲煙和貴香的,賣到……翠紅院?青樓?這是怎麼回事?”莊大富吃驚的看向莊雲青,眼神里滿是驚嚇。
“是的,大伯,您沒看錯,是青樓。這就是為什麼我今天讓六將大家全部接回來的原因。大伯你再仔細看看,這上面只有被賣人的手印,是自願mai shen到青樓。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是有人算計煙兒和貴香表姐的。”
廳中的眾人,除了知道內情的幾個,全部是目瞪口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轉瞬眾人就反應過來,算計?是誰算計她倆?
“表妹,到底是誰?是誰這麼喪心病狂,算計雲煙和香兒,我跟他沒完。”事關自己的親妹妹,年大海最先反應過來,眼中露了殺人的眼神,問莊雲青。
莊雲青沒理他,看向年貴香,“表姐,你把昨天的事情一一和大家一遍,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三伯是怎麼樣的一個爛心腸,惡毒的人。”
莊雲青之所以先被二人被拐買的事,不提莊三富已被打入大牢,就是要讓大家先入為主,知道莊三富是怎樣一個無恥,六親不認的惡人,後面就無人給莊三富求情。
年貴香在莊雲青的示意下,起身向黃氏和莊大富跪下,滿眼含淚,向二人起了昨天事情的經過,並求二人為她做主,當眾人听到用mi yao迷暈,bang jia,把二人賣到翠紅院的人,竟然是莊三富時,眾人的第一感覺︰怎麼可能?!
莊雲青看著大家被雷劈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時,只是在心中諷刺的笑笑,莊家的人誰能想到莊三富會壞到這個程度,就算在前世,自己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其中的原委,在知道事情的經過後,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莊三富黑心的程度,一想到前世雲煙差一點點就被莊三富給害了,心中就憤怒不已。
黃氏壞,也只是壞在偏心和跋扈,其他的人壞,多少是自私,為自己爭利益,卻沒有惡毒到真正把手伸向家人,做毀了一個人一生的事,唯有莊三富和莊雲綺這兩朵奇葩。
眾人再不敢相信,但不能不相信年貴香和莊雲煙二人的事實,還有那兩張mai shen契物證,在大家證實了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後,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家人就缺了莊三富沒到場。
“香兒,你的都是真的?三,三富,你三舅真被官府抓住,押入大牢里了?”黃氏心中是又恨,又怕,又愧,被打擊得顫抖身子站起,眼淚橫流的把年貴香扶了起來,抱到懷里問她。
黃氏恨,恨莊三富不學無術,竟然想親手賣了外孫女,還是賣到那種地方;黃氏怕,是怕莊三富入了大牢後,她這個三兒子就沒有了,他再怎麼壞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黃氏愧,是感覺到愧對年貴香,愧對已去世的女兒。
抱著一直落淚的年貴香,黃氏看也沒看同是受害人的莊雲煙一眼,這讓莊雲青眼中再添了冷意,也讓莊富,心中再加深了一層痛,唉……黃氏這也偏心得太沒邊了。
其他的人表情對莊三富也是又氣又恨,但有莊大富和黃氏在,大家沒有插嘴的份,就是插嘴恐怕也是罵莊三富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是只狠毒的蠢豬!
黃氏抹完淚,年貴香也擦了淚,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堂屋中寂靜一片,誰也不知道該什麼,半晌後,黃氏看向莊大富,莊二富,莊富兄弟仨,“老大,老二,老四,你們三個看接下來怎麼辦?湊些銀子去牢里看看三富吧,看能不能托托關系,讓他在牢中少受點罪。”
呵呵……莊雲青在心中已經是呵呵一片,果然如她所料!
賀氏猛抬起頭,盯向黃氏,眼楮都紅了,對她家煙兒一點安慰和表示都沒有,還有臉讓當家的想辦法讓莊三富少受點罪,也只有婆婆得出口,賀氏此時是徹底的將黃氏恨上了,比過去幾年打她苛待她都恨。
莊富黑著臉,蹙眉看向莊雲青,莊雲青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許答應插手這事,莊富收了眼神,知道女兒的立場後,明白他如果插手此事,就寒了賀氏和兒女的心,于是又低頭做木樁子,裝作沒有听到黃氏的話。
莊大富和莊二富二人則為難的看了看年貴香兄妹和莊雲青一家人,莊三富這次可不是在外面招了事,而是向家人下了手,惹了眾怒,這讓二人不知道怎麼回復黃氏。
“大伯,二伯,在你們做決定之前,不要把我爹扯進去,我爹沒有莊三富這種兄弟。而且,你們想想,三伯的事我們能往外嗎?自家人害自家人,還不擇手段,這要讓外人知道,我們莊家的男子能娶到媳婦嗎?莊家的女兒不打算嫁人了嗎?明年春上,我們家還有三個人都要參加童生試,如果你們想毀了莊家這一代所有人的前程,你們盡管去縣城牢里見人,我不什麼。”莊雲青一臉冷意,眼神如刀從黃氏和莊大富,莊二富臉上刮過,這些人腦子是榆木疙瘩嗎?連這最簡單的影響都沒有想到。
莊雲青的話落,堂廳中所有的人臉都變色了,莊雲青得沒錯,除了大房沒人參加科舉考試,哪房都有,而且就算大房沒人參加科舉,可是莊雲綺馬上十四歲了,李氏和莊大富正在給她物色人家,若是莊三富的事情被外面知道了,首先要耽誤的姻緣就是莊雲綺的。
現在不但不能去見莊三富,還要給沒能回家的莊三富找個借口,只要莊家派人去縣城見莊三富,或是莊三富長久的不出現,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讓外人知道了,莊家孫子一輩子的,前cheng zhen的毀了!
而且,就算莊家的人湊足了銀子又如何,有銀子也未必能見到莊三富,要去牢中見莊三富,就必定要托關系,四房明擺著不會幫忙,二房是泥腿子一家,沒有任何關系,大房在鎮上做事,多少有點關系,但李氏的精明,絕不會允許莊三富的事影響到了女兒的婚姻。
所有的人想通這件事件後,沒人再去見莊三富的事,人就是這樣,一旦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本能的就會趨利避害,莊雲青算準了這點,就算黃氏再怎麼不舍得莊三富這個兒子,再怎麼心痛,她一個農村老太婆,除了在兒子們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就無他法。
所以,在大家久久的沉默後,黃氏也知道,如果今天她逼著自己的幾個兒子湊錢去看三兒子,估計三個兒子,還有孫子孫女都要把她恨死了,不定後面連養老都有問題,想到這點後的黃氏不再要求什麼,抱著頭大哭起來……
三兒子怎麼辦?這一輩子就在牢中過了嗎?也或許不用多久,在牢中被人折磨死,都活不過幾年,不,甚至是活不過幾個月,哪來的一輩子?
莊三富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事情最後定下來了,所有人都同意,向外面統一口徑,就莊三富去一家遠房親戚家做工去了,沒個一年半載不能回來,就這樣慢慢拖著,等孫子輩的考完科舉,成親嫁人後再吧。
事情商量完畢,眾人雖還是心情復雜,但該干什麼還得干什麼,生活總歸是要繼續的。
為了不耽誤莊雲飛兄弟仨的學業和莊大富的生意,莊雲青派六又用馬車把幾個人送回了鎮上,除了黃氏一個人偷偷在房中痛哭外,其他人都沒有影響到心情,就連向著黃氏的黃氏都假裝沒有听見黃氏的哭聲,她心中恨莊三富恨得要死,要不是莊三富,年貴香就不會失蹤,莊二富就不會上山差點被野豬群撕了,若不是雲青丫頭,莊二富這會子不定已經死得透透了,要她可憐莊三富,誰來可憐她?
呸!
事情過後,莊雲青一家又恢復了忙碌的生活,賀氏和莊富忙著做給周縣令家的點心,莊雲青則忙著做大蛋糕,因為全靠手工,蛋糕又要大,所以有些吃力。
想著還要去姥姥家一趟,看看皮蛋的情況。
因六送完莊雲飛幾個回來後,被莊雲青打發回了縣城,只等周縣令生辰那天再來接她,所以,莊雲青又得去租牛車去賀家村,老去人家租牛車不方便,莊雲青決定下次去縣城得去買輛牛車或驢車,現在手頭銀子還緊著,要做的事又多,買馬車還買不起,能等今年房子建好,年末拿了賭坊的銀子,明年再置輛馬車就好了。
時間一晃,糕點做好了,蛋糕做好了,也到了周縣令的生辰,一大早,六就來接莊雲青去縣城,因莊三富的事一鬧,賀氏還心有余悸,就在家守著雲塵和雲煙兩個,只由莊富幫著莊雲青送點心和蛋糕去縣城。
按約好的時間,莊雲青帶著莊富先去了周府,周府後門處,蘭老早就等在那了,一見父女二人抱的抱,提的提,就開心的迎上來,引路進府。
此時,鎮上。
回到自己鋪子里的莊大富一家,正坐在房間里互相瞪眼,半年來,李氏一直在為莊雲綺物色好人家,自家婆爹是秀才,雖然去世了,但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在,起來,是書香人家,更何況莊大富在鎮上開著鋪子,認識的人不少,這不,鎮上的馬員外家的庶子,看中了莊雲綺,派了中間人先來探話,本來因為是庶子,李氏是有些看不上的,庶子意味著繼承的家產少得可憐。
可是,被莊三富這事一鬧,李氏和莊大富心慌了,紙包不住火,萬一這事被外人知道了,那絕對是要影響莊雲綺的婚事的,所以,李氏和莊大富正在商量著,要不就是馬員外家的庶子,把親事定下,不想,二人的話,被莊雲綺給偷听到了,正在跟二人鬧,是不想早早嫁人,不想嫁給馬賀外的兒子。
其實,莊雲綺哪是不想嫁人,是心里對自家那表哥還沒有死心,她只想嫁給大海表哥,不想嫁別人,馬員外家那庶子,莊雲綺遠遠見過一次,長得又瘦又丑,哪有大海哥好看,大海哥長得儒雅,書生味十足,是她喜歡的類型。
“雲綺,你是不是心里還有什麼別的想法?雖然馬喬是庶子,但是馬家是鎮上首富,就連鎮長家都不能與他家做比,你嫁給馬喬,比嫁給泥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若不是娘與那馬喬的娘親,崔姨娘有些交情,我們這樣的人家恐怕想嫁,還難攀上,你覺得爹娘會害你嗎?”李氏盯著莊雲綺,苦口婆心。
“娘,女兒只是覺得自己還,等一兩年也不著急,而且,三個哥哥明天都要下場了,如果他們中了秀才,我的身份就是水漲船高,就算要嫁馬員外家,嫁給他們家嫡次子馬俊,也是配得上的。”
莊雲綺當然不敢自己心中慕年大海,只是暗暗打算,雖然姑姑,姑父不在,大海哥是寄居家中,但只要明年大海哥考上秀才,自己再找爹爹自己的心意,且年大海還要靠自己的銀錢,讓他繼續求學考舉人,二人的親事肯定可行。
“你當爹娘沒有這樣想過?那天,在家你也听到了,你三叔叔做出了豬狗不如的事,被下了大牢,若是在你婚事沒有定下之前,被人知道了,就毀了莊家的名聲,到時候你想嫁入馬府都沒法嫁了,真正是要嫁給泥腿子了。”
“娘……我不管,我現在就是不想嫁。再,這事不是你擔心,四房一家肯定也會擔心,莊雲青那個精的,她不是認識富貴人家的人嗎?她定會想法子掩蓋此事的。只要四房沒事,我們就沒事。”
莊雲綺這樣想著,著,其實她也不確定這事莊雲青會不會去掩蓋,但為了拖延自己的親事,她必須這樣,服爹娘。
但是,也不得不,她這一蒙還真給她蒙真相了,莊雲青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為了莊雲飛和莊雲齊,她也得這樣做,而且老早就讓那幫人閉嘴,只要莊家不內訌把事情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事情的經過。
李氏和莊富雖然覺得莊雲綺得有道理,想想還是左右為難,是應該相信莊雲青的能力?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女兒的一生,她賭不起啊。
“唉……”
夫妻二人都嘆了口氣,莊大富和李氏夫妻二人感情和諧,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二人一直子嗣艱難,成親三年後才生下莊雲綺這個女兒,此後,李氏的肚子再無消息,所以,二人把心思放在莊雲綺身上,很是寵愛她,若不是有黃氏偏心,莊雲綺的日子要比一般姐過的都舒服。
莊雲綺見爹娘有所松動,心中一喜,向爹娘撒嬌 ,“爹,娘……再等等,再等些時間,好不好?我還想多陪爹娘幾年呢,你們就算再著急,等年底女兒滿了十三周歲,明年十四了,你們再定,好不好?”
莊大富和李氏交換了個眼神,終于點頭,“那就再等等吧,如果到時候風向不對,就趕緊找馬府訂親。”
“爹,娘……你們太好了,女兒就知道你們會心疼我的。”莊雲綺高興得差點蹦了起來,李氏和莊大富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一臉的寵溺,沒有再逼她,也不成親的事。
周府。
莊雲青和莊富父女二人把點心送到後,周素素對點心和蛋糕都非常的滿意,立即著人按好的價格,把銀兩結清,然後讓莊富在前廳喝茶,把莊雲青接到自己的後院,告訴莊雲青,爹爹的畫作已經歸原到書房,且周縣令一直沒發現自己得意的畫作被人偷偷拿走了。
莊雲青笑著看向周素素道︰“周縣令沒有發現就好,那按照畫作繡的繡品也已經拿到了吧?”
“當然。雲青妹妹出的計策,我肯定會配合你完成的,我讓蘭去拿來給你過過眼,把把關。”周素素感激莊雲青,爹爹看到自己最得意的畫作,被自己繡成了繡品,還加上了一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妙好詩,一定會開心無比。
蘭仔細的把繡品捧來,展開給莊雲青看,繡品是莊雲青定的尺寸大,為了給視覺的最大的沖擊,繡品比原畫作大出整整一倍,並在繡品的右上方,恰如其分的繡上了一首古詩,當然,這首古詩是借用現代的,是這時代沒有過的,因為時間的關系,繡品的大部分成型是讓繡鋪里最好的繡娘繡成的,到最後畫龍點楮的地方,那站古詩皆是出自出周素素之手。
莊雲青仔細觀看完,滿意點點頭,示意蘭收起來,“周姐姐,兩樣東西都為你準備好了,教你在生辰宴上怎麼你都記得吧?這兩樣東西你一出手,絕對會讓你在你爹爹的壽宴上搶了所有的人風頭,也會讓你爹爹面上倍有光,我敢肯定,今天後,你與爹爹之間的關系會有很大的改善。當然,這只是改善的手段,親情是細水長流,你以後,包括你娘,要想法子與周縣令多走近,才是最好的辦法。”
“雲青妹妹,謝謝你。你的話,我一字一句記在腦中,你放心吧,我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就算為了我娘,為了我自己。”
“好,周姐姐,時間不早了,估計客人一會兒要陸續上門了,你們做準備吧,我就告辭了。”莊雲青叮囑完,站起身來要走。
“雲青妹妹,你真不留下?你是我的貴客,跟著我一起去宴席,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大家。”
“周姐姐,謝謝你。我今天是真的還有別的要事在身,不能陪著你去,我相信你能做好的,祝你目的順利達成。”
莊雲青之所以不留下來,一是因為周縣令認識她們一家子,她暫時還不想把自己一家人放在聚光燈下,第二,周縣令向來富賭坊下了請帖,她得回去換裝,以花公子的身份去宴席上。
“好吧,既然妹妹真有事,那我只得罷了。不過,你放心,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今天,在我家宴席上,你家的點心我一定會幫你打響名頭。”
“那就謝謝周姐姐了。周姐姐你忙,你讓蘭姐姐送我們出府就可以了。”莊雲青高興的謝過周素素,她幫周素素的主要目的達成了,從今天後,她家的高端點心不愁賣不出去了。
在外面拘謹的坐著喝茶的莊富,一見莊雲青來了,渾身都放松下來,莊雲青知道莊富肯定坐在這不自在,笑著向他揮揮了手中包袱,意思是銀子到手了,莊富雙眼一亮,臉上也起了笑意,蘭把二人送出府,才轉身回去,臨走時,莊雲青又塞了一個一角的碎銀子給她買茶吃,蘭笑著收到了袖子里,朝父女二人揮揮手,眉梢嘴角都是笑意走回了府。
“青兒,余下的銀子全給你了?”邊上沒人,莊富這才眼神通亮的問莊雲青。
“對啊,除掉上次給的十兩定銀子,余下的都清了。爹,一會兒我得去宅子里做飯,我讓六陪著你出去逛一圈,你想買什麼就買點什麼,不過,女兒想買頭牛和牛車,以後我家的點心生意做起來,天天要跑縣里,沒牛車不行。我知道爹你挑牛在行,這事就交給爹你來做了。”
莊富一听要買牛車,又驚訝又激動,農家人家對牛有特殊的感情,但是一頭牛不便宜,再加牛車,是要幾兩銀子的,村子那麼大,總共就那四,五家人家有牛車。
“青兒,買牛和牛車,我估摸著好的,要七,八兩銀子,次點的估計也要四至五兩銀子,我們的銀子夠嗎?”莊富雖然激動著,但是擔憂銀錢不夠。
“爹,夠呢,你不用擔心銀錢。加上點心和蛋糕的余銀,周姐還多賞女兒的銀子,總共得了十五兩銀子,你看。”
莊雲青把包袱敞開一半,給莊富看,莊富倒吸了口涼氣,媽呀,這銀子賺的真是順溜,就這麼半個月時間,連點心銀子帶打賞的,總共賺了二十五兩,就憑他,他得賺好幾年吶,怪不得閨女有錢人家的銀子好賺。
“那是夠了,買最好的牛和牛車也夠了。”
莊雲青從包袱里拿了一個十兩的銀錠子遞給了莊富,父女二人坐上馬車,六先把莊雲青送回了宅子,再帶著莊富出去買東西,買牛和牛車去了。
莊雲青自己回到宅子後,先去見了東方昱,把今天要參加周縣令生辰的事了,自己沒時間給他做菜,就隨意給他做碗牛肉面。
牛肉在廚房是現成的,做起來不費時間,一刻鐘的功夫,一碗噴香的牛肉面就做好了,上面還加了個黃澄澄的荷包蛋,雖然簡單,但絕對好吃。
東方昱看著莊雲青把牛肉面端進屋子,面具下的俊臉笑得春風蕩漾,其實莊雲青今天要去參加周縣令壽辰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以為莊雲青會把他扔一邊不管,讓廚房里的廚娘做晌午飯給他吃,沒想到莊雲青還是為他做了面,開心的夾一大口面塞進嘴里,香噴噴的味道溢滿了口腔,心中更愉悅了……
這碗面讓他記起了時候自己的生辰,哪怕母後已經貴為皇後了,依然會在那天親自下廚為自己下碗長壽面,放一個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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