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精扒了一會,在泥土里面,扒到了一個壇子,我心說幸好換了家伙,不然我一鎬頭刨下去,保證把這個壇子給刨碎了!
壇子露出來之後,我連忙上去搭把手,小心翼翼的把壇子挖了出來,老鱉精捧著壇子,然後跳進了尼姑庵。
我招呼一聲,田甜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了,我帶著他們一起跳過了後牆,來到了那個客房小院,老鱉精正在大房間里等著我們呢。
我當時還問老鱉精,忘紅尼姑呢?這個大頭怪嬰,一定是她飼養的!
老鱉精笑笑,說道︰“我剛才在房間里睡覺的時候,忘紅竟然用她的鑰匙打開了房門,想要害我,被我一巴掌打暈了,捆起來塞到了床底下,你們不用管她。”
我看看已經被老鱉精,放到了茶幾上的壇子,回頭看看田甜和兩個孩子,我就對老鱉精說,老哥,咱還是去你房間吧。
老鱉精說行,在這里開壇,萬一嚇哭了孩子,就不好辦了。
他說完捧著壇子就要走,結果被山精和小蠱,一人拉著一邊褲腿,說什麼也不放他走。
我知道兩個小孩是要獎勵,連忙對田甜使了一個眼色。
田甜從我們帶著的背包里,拿出兩包零食,偷偷塞給了老鱉精,老鱉精這才把壇子扔給我,掏出糖果,分給小蠱和山精一人一包,說這就是你們的獎勵。
孩子知道什麼呀,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功勞,不是一包糖果就能打發的,反正拿到糖果之後,都很高興,也不糾纏老鱉精了。
就這樣,我和老鱉精,來到了他的小房間。
我們也沒有管床底下的忘紅,把壇子放到小桌子上之後,由老鱉精慢慢撕開了壇子的封口。
里面確實有一副嬰兒的骸骨,而且頭骨大的出奇,肯定就是大頭怪嬰了。
老鱉精無比小心的,把大頭骸骨拿了出來,在燈光下看了看。
“老哥,既然確定了,就燒了吧!”
老鱉精對我的提議,表示了反對,說他還要研究一下,因為他感覺,憑忘紅的本事,不能養出這麼厲害的大頭怪嬰。
這個我倒是很贊同,假如忘紅的本事高,就不會輕易被老鱉精打倒捆起來。
看著空空的壇子,我想了想,拿起一條毛巾,仔細把壇子外面的泥土,全部擦掉了,仔細看看,我就有了發現。
壇子上面,就像是有人蘸著酒水,寫了一個拳頭大的字,是一個“生”字。
這個字痕跡很淺,不對著燈光,還看不出來,我就指給老鱉精看了。
老鱉精研究了一番,說道︰“老弟,你有沒有看出來,壇子上寫的這個生,和小判官寫在車子擋風玻璃上那個死,字體差不多?”
我對書法沒有研究,自己寫字也寫不好,所以我根本看不出來。
老鱉精說你看不出來,但是我能看出來,每個人的字體都是不一樣的,鬼神也不例外,這個“生”字,就是小判官寫出來的!
老鱉精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白天從門縫里,看到的那個黑衣人了。
我把那個有點像西方死神的黑衣人,給老鱉精描述了一遍。
老鱉精一拍大腿,這說不就結了,肯定是小判官還想弄死我們,這才跑到尼姑庵里,搞了這麼一出!
老鱉精又給我解釋,說忘紅養著這個大頭怪嬰,雖然有了氣候,能吸掉野鬼的鬼氣,但是吸不到開山刀鬼那種惡鬼的鬼氣。
而且忘紅也沒有殺我們的意思,想要殺我們的,是小判官。
忘紅養著大頭怪嬰,具體目的等會問她就知道了。
而小判官在我們的車,沖出陰陽交界地之後,還跟蹤過來了。
他在我們後面,進了尼姑庵,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發現忘紅飼養大頭怪嬰。
小判官就偷偷在壇子上,用判官筆寫了一個“生”字。
別看小判官沒有挖土,但是他有判官筆,所以能隔著厚土,在地面寫字,就能印到壇子上。
至于尼姑庵里的佛像,看上去霧蒙蒙的,這個也很好解釋。
肯定就是因為忘紅怕佛祖發現她飼養小鬼,這才在佛像上面做了手腳,就像當初老鼠精在關帝廟里,把所有神像的眼楮,都用紅漆點上了一樣。
小判官也發現了霧蒙蒙的佛像。
所以他斷定我們幾個也會發現,也斷定我們會一探究竟,他這才將計就計,用寫字幫助大頭怪嬰的修煉,直接上了一個層次。
小判官的計劃就是,等我們去後牆去找秘密的時候,把我們殺死。
他布置了大頭怪嬰之後,怕大頭怪嬰殺不死我們,又從地府里面,放出了一個經歷過油鍋烹炸的猛鬼。
小判官還巧妙的給這個猛鬼,配備了一把地府鬼卒的開山刀。
開山刀鬼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找到了地府的漏洞,躲到了一把開山刀,殺出了一條血路。
其實他哪里想得到,那都是小判官給他放的水,故意讓他逃脫的。
小判官的意思本來是,利用牆里的大頭怪嬰,還有牆外的開山刀鬼,對我們進行一次兩邊夾擊。
可惜他沒有想到,他這個計劃的節奏,被兩個意外打亂了。
一個意外就是,山精撓了小蠱的腳底板,引發的一連串反應,讓大頭怪嬰提前露了面。
另一個意外就是,在開山刀鬼即將發現我和田甜行蹤的時候,突然斜刺里殺出來一只成了精的大黑木蠍。
這樣一來,開山刀鬼打敗並吃掉黑木蠍之後,由于黑木蠍的毒素是火毒,所以他必須用吸食香火氣,去壓制蠍子的毒氣。
結果開山刀鬼去吸食香火氣的時候,先跟大頭怪嬰火拼了。
然後我和田甜坐山觀虎斗,等到只剩大頭怪嬰一個了,老鱉精這個幫手一來,我們輕易就搞定了大頭怪嬰。
想通了這些,我和老鱉精哈哈大笑,老鱉精說放心吧老弟,這個小判官,雖然聰明,但是他只有斂財的聰明,至于給人挖陷阱的聰明,他還差的早了。
老鱉精說的沒錯,小判官這個計劃,其實漏洞百出。
老鱉精把大頭怪嬰的骸骨,又放到壇子里,然後捧著壇子說︰“老弟,這就是小判官的罪證,咱們一定要收好了。”
我點點頭,說等我有機會去地府時,我一定把這個壇子,當面交給四大判官或者閻王爺,讓他們知道,小判官未經允許進入人間,還在人間喂食怨毒的怪嬰!
我話剛說到這里,窗戶嘩啦一聲就碎了。
一根陰寒的鐵鏈從窗外飛進來,正好打在壇子上,把壇子打碎了,大頭怪嬰的骸骨,隨著破碎的壇子落到地上,也跟著摔碎了。
我當時就伸手,一下就抓住了那根鐵鏈。
好冰冷的鐵鏈!
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我當時就攥緊了鐵鏈,催動體內的天罡雷火,去抗衡鐵鏈上的寒氣,沒想到我的雷火輸送到鐵鏈上,竟然如泥牛入海,根本不起作用。
這個時候我想松手,卻發現自己手的,已經被凍在了鐵鏈上。
沒辦法,我只好放棄了循序漸進,逐步加大雷火的想法,拼盡全力催動丹田,煥發渾身的雷火,全部集中在自己的雙掌上。
我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融化鐵鏈上的寒冰,以便讓自己的手掌脫離鎖鏈。
這次雷火在瞬間,集中的爆發了,效果比之前好了一些,雖然手還沒有脫離鎖鏈,至少我的手上,那種凍僵的感覺消失了。
當然,還是有點冷,因為鐵鏈另一頭,不停往這邊輸送著寒氣。
就這樣,我和那股寒氣,斗了大半天。
說實話,我越來越支撐不住了,因為對面的寒氣,就像是來自地府的水獄,無窮無盡似的源源不斷的攻過來。
而我的雷火,以前感覺用之不竭,此刻在這無窮無盡的寒氣之下,竟然慢慢的就要枯竭了。
慢慢的,我都快凍的麻木了。
我還納悶呢,老鱉精怎麼不來幫忙,所以我扭頭一看。
老鱉精竟然躲到衣櫃里了,而且我也能看出來,他這次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