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打量那個老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一口紫桓縣土話,善良老實而又膽小,看來就是青龍山腳下,土生土長的老農民。
我又仔細看了一會,最後我確定,這個老人絕對不是什麼高手易容打扮的。
老人對那條所謂的雙頭龍,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我估計他的親人里,就有人被雙頭龍害了,所以他才會如此害怕。
我本來想告訴他,雙頭龍死了,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假如大家知道雙頭龍死掉了,蜂擁上山的話,青龍山的寧靜就會被打破。
在老人的勸說之下,我和趙敏離開了,找到停車的地方,上車之後,我問趙敏叫還疼不疼,能不能開車。
趙敏說沒問題,不但不疼,還渾身都是力氣,說完之後就把車打了火。
回到跑虎街,我帶她去大頭那里吃了飯,然後告訴她,我還有事要辦,假如她一個人不敢在宿舍睡,就在飯店和殷安萍湊合一個晚上。
現在許大愣兩口子,還不知道大頭和殷安萍已經發生了什麼,所以殷安萍還住一個單間。
趙敏想了想,說我不想住學校,沒有你在,那里不安全,我也不想住在飯店里,這里不方便,我要住你關帝廟里面的房子。
我想了想,感覺她住進關帝廟,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就答應了。
吃好飯趙敏叫上殷安萍,陪她出去了一趟,十幾分鐘之後,她又回來了。
我問她干嘛去了,她也沒說,我就帶著她去了關帝廟,一直把她領到東跨院。
徐老三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到我們來了,抬頭上下打量趙敏。
我就給徐老三介紹,這是我的同事,同時也是我的女朋友,叫趙敏。
這個老不要臉的,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道︰“大孫子,又換了一個?”
我狠狠瞪了徐老三一眼,徐老三脖子一梗,擺明了不給我面子。
結果趙敏只是笑笑,對徐老三的話,一點也沒有在意。
“三爺爺你好,我經常听黃山提起你,說您老人家俠義為本古道熱腸,我早就仰慕您老的風采了……呶,這是我孝敬關老爺的。”
趙敏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包里掏出來一個大信封,遞到了徐老三手里。
我這才知道,趙敏剛才出去,是取錢去了,估計徐老三愛財的事,是殷安萍告訴趙敏的,所以趙敏這才會投其所好。
徐老三捏捏信封,頓時喜笑顏開,對趙敏點點頭,悄無聲息的揣好了信封。
為了給趙敏賣好,老家伙又對我說道︰“趙姑娘很懂事,不錯,黃山你就娶了她吧,你小子以後收點心,別見一個就要撿起來,丟了西瓜撿芝麻!”
我哼了一聲,心說現在要是田甜來,塞給你一個同樣的信封,你個老不要臉的,保證能當著田甜的面,跟我說同樣的話。
趙敏听了徐老三的話,卻當真了,掐住了我的耳朵。
“小壞蛋,你听到沒,三爺爺都說了,讓你娶了我。”她得意的說。
我舉手表示投降,連聲求饒︰“好好好,我的主任大人,你先放開我,我帶你進房間,收拾一下,你今夜就住在這里好了。”
徐老三一听,看了看張琳所在的房間,他不同意趙敏住在東跨院。
“孫媳婦這樣的貴客,初次到來,怎麼能睡你的狗窩呢,西跨院的客房,不是還空著的嘛,就讓孫媳婦住那里好了,那邊干淨整潔,重要的是,很清靜。”
徐老三怕趙敏知道張琳的秘密,這才這麼安排的。
我正想著呢,趙敏對我點了點頭,她也想去西跨院住。
我想想也是,她一個女生,不想和徐老三一個老頭子,住在同一個小院里,這也是正常的。
而且關帝廟里有關聖帝君守護,妖邪不入,安全的很。
安排好了趙敏,我就想跟徐老三聊聊,畢竟他是老人家,說不定最近發生的事,他能給我想想辦法。
結果我來到東跨院,發現徐老三又鑽進了他的房間。
他還把門窗緊閉了,我就在外面說,三爺爺,你有空嗎?
“沒空,正在修煉,現在已經到了我那盤大棋,輸贏的關鍵時刻了,最遲一年之後,就會出結果,所以沒大事就不要打擾我,就這樣吧,你快去陪美女。”
徐老三的語氣很不耐煩,我沒有怪他。
因為我理解徐老三,肯定是他那盤大棋,經過近三年的準備,一定到了決定勝負的時候,現在他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所以我決定,小四象的事,就不來打擾徐老三了,省的分了他的心。
再次回到西跨院,叮囑趙敏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走出西跨院,然後我就離開了關帝廟,我先去看了老鱉精。
老鱉精在許大愣的後院里,被大頭照顧的很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而且老鱉精的鱉蓋子,也愈合的很快,雖然還沒有徹底愈合,但是相對于之前三年多才愈合一點,現在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而且我終于明白了,水蛇精酸筋的妙用。
之前水蛇精在被泥石流埋起來之前,已經被鬼尸啃得面目全非,血肉都快被吃光了,就是因為她身上的酸筋,讓她死後被埋在泥土里,結果又生出了血肉。
這種酸筋,就是有再生血肉愈合傷口的功效。
可惜了,白天在青龍山山神廟,我一氣之下腦子亂了,用雷火燒了雙頭蛇,不然把雙頭蛇的蛇筋抽出來,留著以後也能有大用。
老鱉精單獨趴在那個小水池里,正對著月亮吐納呼吸。
我到了他身邊,他看都沒看我,我就知道他正在加緊修煉,所以我對他點點頭,表示自己天亮之後再來,然後又來到跑虎嶺下。
一聲口哨,喚來了山彪,我翻身騎上了山彪的背。
“彪子,去孔雀島!”
我話音剛落,山彪就發足奔騰起來,如一道黃煙,走小路穿田野,很快來到了駱馬湖邊上。
山彪跳到水面上,踩著水如履平地,很快帶我登上了孔雀島。
當初的小茅屋,已經被鄭破虜建成了一個兵營。
而且從空中俯瞰的話,你也看不到兵營,因為鄭破虜用法術,讓竹林長滿了孔雀島,而他的兵營就分布在林間。
現在這些水鬼住在岸上,就不需要飽受水泡魚擾之苦了。
白天他們都藏在竹林的陰影里,晚上就像人類白天一樣,出來四處活動。
而那些戰船現在沉在水底,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浮出水面。
我騎著虎上島之後,水鬼大軍的明哨暗哨,看到我之後,都過來給我行禮,有一個機靈的水鬼,拔腿先跑去通知鄭破虜了。
鄭破虜很快過來迎接我了,要給我看孔雀島古錢的賬本,還有兵丁花名冊。
我擺擺手,表示這些以後再說。
我讓其他人退下,然後說出跑虎嶺和老鱉潭遇襲的日子,又問鄭破虜,那一天孔雀島上,有沒有出現什麼怪事。
鄭破虜有個大本子,他是水軍,那個大本子上面記著的,類似于船長日記。
鄭破虜翻翻大本子,找到了那個日期。
“回大老爺,那天咱們這有個水鬼兵卒,突然發病爛了心髒,其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我就問鄭破虜,那個爛了心髒的水鬼呢。
“大老爺,我們說是水鬼,其實確切的說,我們都是鬼不鬼尸不尸的,說是鬼吧還又有尸體,而且尸體壞了,就會煙消雲散,心髒是大件,壞了也一樣。”
看來那個爛了心髒的水鬼,一定是死的很徹底,見不到他了。
不過那個水鬼,肯定不是被血祭了,血祭必須用外來的精怪!
我就問鄭破虜,你當時有沒有檢查一下,那個水鬼生的是什麼急病,怎麼會突然爛了心髒?
鄭破虜說具體的,我給你找個知情的。
鄭破虜說完,拍了拍巴掌,外面走進來一個鄭破虜的水鬼親兵,鄭破虜指著他說,你,去把軍醫叫來,大老爺要問話。
那個水鬼親兵走了,很快帶回來一個郎中模樣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