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爺爺急著走,我就問他,不跟徐道長見一面嘛。
我本來以為,師兄弟一場,雖然徐老三被困了,是你把他救了出來,但是你總是一個師弟,既然來了,拜見一下自己的師兄,這也是該做的禮節。
結果爺爺不耐煩的擺擺手。
“我哪有時間,去見那個瘦猴子!你太師爺年老體弱,現在還躺在床上呢,我晚回去一會,他就要少吃一頓飯,把他餓死,我的罪名就大了,我走了!”
爺爺說著,提著一個包袱,轉身就要走。
我就說爺爺,我送送你吧。
爺爺說不用了,這拆遷款,按道理要留給你,但是你太師爺現在天天都要吃藥,需要不少錢,所以錢我就帶走了,你不缺錢吧?
我說我不缺錢,我找了一個工作,邊上學邊拿工資,而且還不是有我爸的那張卡嗎,那里的錢,我還沒動一分呢。
爺爺拍拍我肩膀,說好好混,以後一定比爺爺出息。
然後爺爺就走了,連個電話號碼都沒給我留下,而且他竟然沒有問我,找到了什麼工作,竟然能在我上學的情況下,給我發工資。
或許在爺爺眼里,他孫子有這樣的成就,本來就是應該的,沒有什麼值得他需要特意夸獎的。
小米的網吧,我好久沒去了,更別提在那里借住了。
村里已經拆了一半了,眼看就要拆到我家了,我也不能老是賴在這里,只好搬到了關帝廟去住。
雖然每天要面對徐老三那張,笑面虎一般的老臉,不知道他哪天就會坑我一下,好在白天的時候,我可以都陪著山精玩兒了。
以前徐老三在整個白天,都會讓山精學棋,我住進來之後,山精就半天跟我玩兒半天學棋,這樣一來,小家伙勞逸結合,殘局破解的,反而比以前更快了。
臨開學的那天晚上,田甜來接山精,把一張銀行卡塞到了我手里。
“這是你的工資卡,里面一次性存了兩個月的工資。
以後每個月的月初,你都會收到上個月的工資,由于暫時還沒上崗,所以你只能拿到基本工資,幾千塊錢,你一個學生,怎麼也夠花了,不要嫌少哦。”
我對田甜笑笑,說乖女兒,老爸怎麼會嫌少呢。
田甜使勁掐了我一下,說道︰“去你的!對了,你好好上學啊,本姑娘在未來幾年,說不定看在你好好學習的份上,把你這支祖國的花朵,給采摘了。”
“來吧,咱們進房間,現在你就把我給摘走吧。”我嘴里說著,把田甜拉到房間里,指了指我的那張小木床。
“你想得美!”田甜說著,掙脫我抱著山精跑了。
第二天,我騎著新買的電動車,正式去二中上學了,麥小英沒有吹牛,我果然跟葉寒,分到了一個班里。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葉寒告訴我,大家已經提前上課半個月了,而麥小英來了兩天又請假了,好像是身體又出了問題。
我就問葉寒,麥小英的病,嚴不嚴重。
葉寒說問題不大,我嫂子肯定死不了,不過她請的假有點長,據說要明年才能來上學,到時你就能跟她卿卿我我了,另外,她讓我轉告你,千萬不要上門去找她,不然她爸以為她早戀,肯定把你打出來。
我笑了笑,說我哪里顧得上關心她,這半個月的課程,我都拉下來,你抓緊幫我補補,省的摸底考試的時候,我考個大零蛋。
葉寒的成績,還是那麼好。
這小子給我補課的時候,講的比老師還要細致。
兩手抓兩手都要硬,葉寒一邊給我補課,努力讓我跟上學習的步伐,一邊在考試的時候,想盡辦法讓我抄一點,盡量多考一點分數,省的我考低分丟人。
我倆都是鄉下來的孩子,穿著也不出奇。
麥小英沒來上課,那天我抱著她的事,慢慢就被大家淡忘了,而且黑牡丹和一幫小姐妹,也都不跟我一個班,所以班里的同學就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情。
而且由于我上學晚,比班里的同學都要大兩歲,他們都認為我在初中就是個不長進的留級生,也都不跟我接觸。
我樂得清靜。
葉寒沒住在學校宿舍里,而是住在他遠房親戚的小房子里,那是一個破舊的筒子樓,人員很雜,我晚上下晚自習,一般不回關帝廟,都跟他住在一起。
由于我每個月都有幾千塊錢的工資,所以我和葉寒在一起,讓他的生活直接上了一個檔次,至少他不用每天晚上,都煮方便面吃了。
周末只星期一天,那天我就回關帝廟,跟徐老三吹吹牛皮,調戲調戲籠子里的山彪,又逗逗越來越可愛的山精。
學校的項目那邊,越來越忙。
趙非林在省城很少回來,田甜就成了事實上的甲方負責人。
她每天忙得團團轉,根本就沒有時間過來找我玩,每天晚上都一臉疲憊的,來到抱著山精就走。
有時候,想起以前跟她打打鬧鬧的,我還很失落。
不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葉寒在一起久了,我對學習的興趣,也增加了不少,雖然成績達不到上流,但是也能中等偏上。
至少不是那種老師一提到名字,就皺鼻子的學生。
老師提到我,經常還會夸我進步快。
慢慢的,我對學習也產生了不小的興趣,所以也能把,對不能和田甜打打鬧鬧的失落,還有對冰山美人的無盡思念,用做習題來轉移走自己的注意力。
一直到了暑假,終于可以短暫的放松一下了。
由于太師爺還需要照顧,爺爺就沒回來過年。
他讓人帶話過來,直接把我扔給了徐老三,讓我跟徐老三一起過年。
“大孫子,置辦年貨也要錢,咱爺倆一人一半吧。”徐老三說。
這個老餿摳!
趙非林每個月都給他打錢,而且關帝廟讓他住持的文件也下來過來,香火錢都被他裝進了腰包,結果他還打我的主意,我就沒給他好氣。
“你愛買不買,反正我是一分錢也沒有!”
我一句話,把徐老三給頂了回去。
他一拍桌子,說你不掏錢可以,你這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帳我都記著呢,以後要跟我那老肥師弟,好好的算一算。
“隨便您老人家,我去找大頭玩兒去了。”
那天是大年二十九,外面下著大雪,由于曉彤也回家了,很多人都在大頭飯店里等著我,帶著山精也不方便,我就沒有帶上小家伙。
大頭準備了一個單間,請了十幾個小伙伴。
那天飯店不對外營業,所以我們一桌子的人,吃的很盡興。
大頭作為主人,不停的讓吃讓喝,曉彤就像一個女主人一樣,跟著大頭一起給大家敬了一圈酒。
殷安萍和大頭媽,把菜一個個的端上來。
大頭媽看大頭跟曉彤夫唱婦隨,臉都笑開了花。
而殷安萍,看著曉彤的時候,眼楮里都是鄙夷。
我感覺這丫頭,好像喜歡上大頭了,她應該是把曉彤當情敵了。
吃完飯之後,有人提議出去玩雪。
這個提議,很快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大頭喊殷安萍一起去,殷安萍冷冷的說,要算算一年的帳,沒有空。
曉彤對殷安萍的態度也不滿意。
剛到跑虎嶺邊上,曉彤就對大頭抱怨。
“你那收養的妹妹,怎麼這麼傲氣,就像她是親生的,而你是領養的一樣。”曉彤說。
“那不是傲氣,而是疲憊,她晚睡早起,累了大半年,人累了臉色就不好看,你就別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了。”大頭說。
半小時之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