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金輝在鏡子前面捂上了眼,說我不看,我不看。
這時我發現,女鬼在他肩頭又消失了,于是我拿起飯勺,又在廖金輝的肩膀上,潑了一勺血水,女鬼馬上又冒了出來,趴在廖金輝肩膀上,貪婪的吸食。
女鬼不斷吸食血水,補充了不少陰氣,此時看上去更加清晰了,由于換著地方吸食血水,她的頭不停的動,無形的頭發飄起來,竟然讓我覺得很有質感。
我抹了點口水在手指上,又掰開廖金輝捂著眼楮的兩只手,在他兩邊的眼皮上都點了一點。
為什麼我非要讓他看到女鬼?
第一,我必須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得罪扒衣老爺,又得罪了扒衣老爺吵架的對象,我只是讓他經受一點恐懼,不傷他性命,就是對他的仁慈。
第二,有些人疑心病很重。
萬一我幫廖金輝驅離了女鬼,等他回到省城徹底安全了,要是疑心病重,說不定會以為,今天我是聯合薛老師和田甜,給他設了一個套,什麼恐怖的女鬼,吸食著血水,都是不存在的。
那樣不知道他還會給趙非林,下什麼絆子。
今天我就要徹底讓他徹底相信,女鬼是存在的,我不是騙他。
“廖主任,你睜開眼,看一下吧,你不看,我現在就走了,因為你不看,這個女鬼就會以為你看不到她,那樣的話,無論我使什麼招,她都不會離開你。”
我把謊話都編到了這個份上,廖金輝想不看也不行了。
廖金輝站在鏡子前面,慢慢睜開了眼楮,然後身子一歪,要不是我早有準備,一把扶住了他,他的頭就會撞到會議桌邊上去。
廖金輝被我扶著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抱頭抖個不停。
他還沒從鏡子里女鬼的驚嚇里清醒過來,目光遲滯,額頭發暗。
過了一會,廖金輝緩了過來,哆哆嗦嗦想點上一根煙,結果他手抖的厲害,打火機都摁壞了,一根煙也沒點著。
我在窗邊把窗簾拉開一條縫,看著外面將要落山的夕陽,故意說了一句︰“馬上就要天黑了。”
廖金輝扔掉打火機,問我︰“小黃,天黑的話,會怎樣?”
“無論多凶惡的鬼,哪怕是鬼王,也怕陽光,但是鬼躲在你身上,就是有了一道屏障。
陽光能傷到她,但是並不能讓她消散,反而會拼命吸食你的精氣,用來抵御陽光的照射,所以你一曬太陽,肩頭就會痛。
但是天黑了,沒了陽光的阻礙,就是鬼魂狂歡的時候了,你身上的女鬼,有多麼凶惡,你剛剛也看到了。
所以我才說天要黑了,因為只要天一黑,也就是你身上的女鬼饕餮的時間,她會把你的精氣,吸得一干二淨,重則變成毫無血色的干尸,輕則……”
說到這里,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增加一點緊張氣氛。
其實目前的緊張氣氛,根本就不用我增加,廖金輝已經站在崩潰的邊緣了,他帶著哭腔問我︰“小黃,輕則怎麼樣?”
我立馬信口胡謅︰“輕則你身體最陽氣的地方,變成一根干癟癟軟趴趴的小蟲子,以後再也別想抬起頭了,那玩意以後的功能,就只有尿尿這一個選項了。
換句話說,以後你要是能找到葵花寶典,不用自宮……
也能直接開練。”
說實話,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個輕則的結果,還不如直接死了呢,廖金輝看到了女鬼,對我的話深信不疑。
畢竟是大領導,也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人。
听我的意思像是打算袖手旁觀了,這個時候,廖金輝選擇了最直接的法子,噗通就給我跪下了,磕頭如搗蒜。
“黃大隊長!黃大隊長!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你多有得罪,現在我給你磕頭賠罪,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吧!”
槽!現在也不叫小黃了,直接叫我黃大隊長。
看來我的面試通過了不說,保安大隊長的職位也得到了明確,我感覺火候也差不多了,再嚇唬下去,廖金輝會死過去不可。
我就把他扶了起來,假惺惺的說,廖主任,年齡你比我大,職位你比我高,你這是干什麼。
“黃大隊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以後無論是分校總校,只要關于你的事情,我保證全力以赴,至于小趙,我再也不會在他背後下絆子了,救救我吧!”
“廖主任,雖然救你的話,要折損我一件很重要的法寶,但是看你誠心悔過的份上,我認了!”
听我這麼說,廖金輝才放了心,一根煙終于點著了火。
我把會議桌上面的抽紙盒拿過來,把里面的抽紙都抽出來,在抽紙盒的一頭挖了一個小孔。
我又躲到會議桌另一邊,避開廖金輝的眼光,把山精掏了出來。
我把山精放進抽紙盒,小聲對他說道︰“有個女鬼在人身上,需要你幫他吸出來,或許那人的血有點髒,但是你忍一下,好不好?”
山精興奮的點點頭,一副又可以開葷的表情。
擦,原來這小家伙,對被鬼上身的人血特別感興趣。
我把另一個干淨的臉盆倒上水,讓廖金輝把右手吸了無數遍,唯恐有什麼細菌會傳染給山精。
直到廖金輝把右手,都洗的發白了,外面的天也黑了,我才把抽紙盒倒扣在會議桌上,在身上摸來摸去。
壞了,我沒準備小刀。
廖金輝看我像是沒摸到想要的東西,他急得不得了,說黃大隊長,你是忘帶什麼法器了嗎?
我說是的,我忘記帶小刀了,沒法割破你的手指頭。
“黃大隊長,你是要割破我哪根手指頭?”廖金輝忙問道。
“右手小指,十指之中,那根手指的陰氣最重,也是上你身的女鬼,離開你身體的出口。”
我話剛說完,廖金輝就把右手小指塞進了嘴里,使勁一咬。
好家伙,廖金輝絕對有毒蛇嗜好手壯士斷腕的氣魄,他為了讓身上的女鬼能有個寬敞的出路,差點把自己的小指頭都給咬掉了。
這一點,倒是讓我對他有點佩服。
所以我就沒繼續耍什麼花招,直接讓他把右手小指,伸到了抽紙盒里面,告訴他我要用紙巾盒里面的活物法器,跟他一命換一命,吸走女鬼替他去死。
“黃大隊長,救命之恩,廖某永生銘記!”廖金輝很感動。
其實山精根本不會死,我只是說說罷了。
應該是山精咬著廖金輝的手指,開始吸血了。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我就把鏡子拿到廖金輝對面,讓他仔細看著。
本來我還以為,女鬼不願離開廖金輝,會拿出全部力量,跟山精來個你死我活的爭斗。
結果女鬼根本就沒有跟山精斗法的心思,沒做任何反抗。
隨著山精吸血,女鬼很快從廖金輝的肩頭消失了。
小家伙吸血吸得上癮了,女鬼被他吸走了,他還沒松口。
我讓廖金輝抽出手指,結果山精還咬著廖金輝的手指不放。
我只好使勁的敲了敲抽紙盒。
廖金輝的手指頭,這才抽了回來。
上身的女鬼終于離開了了,雖然廖金輝看上去還有點虛弱,但是比之前可強了不少,身上不冷了,肩膀也不疼了。
他右手虎口肉里的黑線,也消失了。
廖金輝還想說什麼客套話,我示意他先別開口。
“你好像是今天,肩膀才開始疼的,那就說明,這個女鬼就是在今天,才上了你的身,你回憶一下,今天你踫到了什麼怪事。”
看女鬼的樣子,她死的非常慘。
這里面應該有不小的冤情,所以我才跟廖金輝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