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姨夫,你這也太坑人了吧!”杜躍凡直接去了趟高翔公司,他將那張借條直接甩在了他姨夫的辦公桌上。
“怎麼坑人?”鄧高翔是一個身材短小、肥胖的中年男子,一副大黑框近視眼鏡掛在鼻梁上,眼楮里閃著爍爍的金光。
“你這破借條也搞正規點好不好,連個簽字也用打印機打,你說還能干嘛?”杜躍凡埋怨的說道。
“打印機打?這你都能瞧出來?”鄧高翔驚訝的看著他。
“不是我瞧出來,是李鴻飛一眼就看出來了,連個筆鋒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人簽的字?你當別人傻呀!”杜躍凡那張臉拉得很長,像抹布一樣能擰出水來。
“你確認是李鴻飛瞧出來的?”鄧高翔再一次確認。
“當然,我就是因為這讓他給攆出來了。”杜躍凡的言語中透露出一絲怨恨。
“看來他不是一個好惹的角!”鄧高翔感慨的說道。
“我先前都給你說了,你還不當一回事。”杜躍凡撅著嘴巴冷笑一聲。
“都是我的錯,我以為他是一個草莽悍夫,沒想到他還是細致的人。”鄧高翔終于承認了自己的失誤。
“這麼說,這張單就是假的,萬一李鴻飛報警呢?萬一劉凱真的在呢?”杜躍凡想想都有些後怕。
“這說到報警,他還真不敢,畢竟都是江湖上漂的人,多少會給點面子。至于劉凱在不在,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借條本身就是假的。”鄧高翔將眼鏡向上推了推,他像是吃定了凱旋公司一樣,即便劉凱在也得付錢。
“假的你還讓我去?”杜躍凡氣不打一處來,眼鏡瞪得比燈籠還大。
“就是要讓你去摸摸底,看看劉凱是不是真的不在了。”鄧高翔狡黠的半閉著眼,突然打開眼瞼,一道犀利的光直刺過去。
“感情你是用借條逼他現身呀!”杜躍凡忽然明白了鄧高翔的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人。他是在投石問路,他就想看看劉凱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現身。可惜他的計劃落空,劉凱並沒有按照他的思維出現,這讓他有些為難,下一步該如何走呢?繼續偽造一張借條嗎?這似乎行不通了,這條路已經被自己給堵死啦,看樣子還得想其他辦法才行。
鄧高翔笑如彌勒,厚厚的一層肥油讓人感覺很渣很膩。
“嘿嘿,看樣子孺子可教!這點能看明白也算姨夫沒有白疼你一回。”
“白疼倒不至于,主要是你該給我說一聲呀,知會知會不就好辦事了嗎?”
“要是給你知會了,還能假戲真做嗎?”鄧高翔狐狸般的笑容讓杜躍凡印象深刻。
“看來姨夫真的是把我當小溫侯啊。”杜躍凡苦笑一聲,心里早已滴血千里。
“你那里是呂方,你就是呂布!”鄧高翔粉墨高漲,刷牆似的上拉下推。
“我不姓呂,更不是呂洞賓,我姓杜,杜月笙的杜,杜秋的杜!”杜躍凡牙齒癢癢的就沒差點說你是狗,老子不傻,好歹老杜家也出了個能人,黑幫老大,日本的警察。
鄧高翔見他來勁,也不客氣的摻和兩句“姨家也不弱啊,鄧艾、鄧世昌,那可是響當當、鼎鼎有名的厲害人物。”
杜躍凡嘴巴一癟,口沒說出都他媽的是死人!
鄧高翔見他表情奇特,神情異彩,心想,這孩子又在想啥呢?
“杜躍凡,你是不是也想學學姨夫的智謀?”
“哦,這,這個我可學不會,還是姨夫你自己玩吧。”杜躍凡傻楞的做了個二傻子的瓜瓜模樣,學誰不好,學玩心計還是算了吧。要做就做頂天立地的漢子,做梁山的響馬也比玩心計的強!
杜躍凡在擺手之余就做好了決定,鄧高翔還是你自己玩吧,我可不陪你玩了,老子被你賣了還得給你數錢。真心玩不起。
“怎麼?不想做這個經理啦?”鄧高翔似乎看出了一點苗頭。
“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玩不動了。”杜躍凡累了,心太累了。
“你真的要放棄嗎?要知道放棄一兆就意味著你的經濟來源斷了。沒人會救濟你,包括你的父母。”鄧高翔說這話並不是要恐嚇他,他說的是實話,杜躍凡的父母也是高翔公司的投資人,一兆公司不去收錢催債,收入從哪里來?而最值得信任的就只有杜躍凡這一個直屬親戚,與錢打交道不得不慎重行事,沒有自己人,一句話不放心!
杜躍凡見他這般說,反正橫豎都沒錢,倒不如活得瀟灑些、自由些!于是,他說道“隨你的便,反正我不想活在這混沌的世界里。沒錢就沒錢,總比別人用槍指著腦袋強!姨夫,我也勸你一句善良!”
鄧高翔不听則已,一听氣得半死,這孩子真的是被嚇傻麼?“勸我善良?難道我還不善良嗎?你見過我這麼善良的人嗎?”
“沒有!”杜躍凡直接回答道,半點遲疑都沒有!
“淘氣!”鄧高翔手指一劃,嘴角微微一翹。
“誰淘氣?”杜躍凡想笑卻笑不出聲來。
“你呀!”說著,他在杜躍凡的頭上敲了兩下。
“懶得跟你瞎吹,不陪你玩啦,這是一兆公司的鑰匙,你拿著吧。”杜躍凡將鑰匙交到了鄧高翔的手里。
“真決定不做啦?”鄧高翔再一次確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丈夫說到做到!”說罷,杜躍凡轉身離去。
“你就不再考慮考慮?”鄧高翔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而杜躍凡只是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期間並沒有停歇。
鄧高翔一聲惋惜,只好搖搖頭看著他越走越遠。
媽的,我就不相信沒有他就催不了賬!鄧高翔閉上眼楮,他必須得再找一個頂缺。
找誰呢?鄧高翔想了半天,他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到一兆公司去一趟比較合適。
一兆公司的大門口幾近沒有人守護,先前的保安也已被杜躍凡一一辭退,現如今只剩下一個空殼,一個有著幾張椅子,一個寫字台的空殼公司。
“老板,你找誰?”藍毛跟班無聊的迎上前來。
“你是藍毛?”鄧高翔好像記得這個名字。
“嗯,我就是藍毛。”
“要不你現在就接管這里,我立馬給你下文書。”
“什麼文書?”
“聘任書!”
“給我發聘書?”藍毛覺得不可思議,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啦。
“對呀,就是發給你的。”鄧高翔板正調效。
“我?我有什麼功勞?”藍毛有自知之明,他不會朝著一個近到身邊還摸不清底細的新人。
鄧高翔指著地上又一陣翻天覆地的景象。“記住,不要臉其實在酒店里經常用到。”
“你是集團公司的老板?”藍毛顫巍巍的問道。
“小伙子有沒有信心,堅持努力?”
“有!一定有!”
“時間也不早啦,做好自己就是給自己面子,面子越大,我們肩上的責任也就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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