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嵐心中發笑,愈發起勁兒︰“有什麼不敢的?要是你死了,我就自由了,到時候我就讓囡囡和多多去叫李大哥做爹爹。”
“不許!”葉銘庭生氣道。
不過他這一副虛弱的樣子,倒是沒什麼威力。
“你不許就可以了嗎?到時候你人都死了,你還能管著我?”
葉銘庭愣是被白羽嵐氣到沒說出話來。
白羽嵐拖著葉銘庭走了幾步,愈發無力,她自這幾年顛沛流離時,身子早已不太好,加上現在還要扛著葉銘庭,此時倒是更沒有什麼力氣了。
要是等會兒還找不到人,他倆可就得交代在這里了,白羽嵐心里不由得嘆氣。
“靖安侯!”
白羽嵐抬頭,竟然是榮華公主!她來這里干什麼?
不過這時候也容不得她多想了,白羽嵐又將自己肩上給滑下的人提起來一下,懇切道︰“公主,侯爺中毒了,民婦懇求公主能將侯爺的人帶過來,我擔心......”
還沒等她說完,榮華就已經跑開了,白羽嵐心里大石落下。
葉銘庭手下的人果然是在這附近,榮華離開沒一會兒,就帶來了葉銘庭的十幾個侍衛。
“侯爺,中毒了,你們快些去尋醫師!”白羽嵐有些焦急。
那些侍衛也都是一陣驚訝,他們自從軍以來,都沒見過侯爺中毒過,在他們心中葉銘庭就如同神化了一般。
白羽嵐看見葉銘庭被侍衛們帶走後,心里放下了一塊巨石,這才放松下來,被侍衛接回府中。
而榮華,竟然也跟著他們來到這府上,在客廳那處不斷對白羽嵐冷嘲熱諷。
白羽嵐倒是無暇理會她,適才葉銘庭在軍中的貼身醫師在里面診治了許久,但到現在也都沒有個準信兒。
白羽嵐面上雖不顯,可心里卻還是有些莫名的焦急的,葉銘庭可是因她而出事的,怎麼想也過不了心里那坎兒。
正在她心里愈發慌亂的時候,那老醫師總算是從屋子里出來了。
白羽嵐第一個迎了上去,眼里殷切道︰“醫師,侯爺現在怎樣了?他中的那毒可還有解?”
那老醫師搖搖頭,嘆息道︰“夫人,侯爺之前因為將這蛇毒給吸干淨到自己身上,那蛇毒卻是直接蔓延到了全身,只是因為先前侯爺動了怒,所以陰差陽錯的,那毒就被逼出一些,沒有傷及心脈,如今老夫用針壓住了毒素蔓延,卻只是暫時,若要解藥......”
榮華听到這里,打斷醫師,瞪向白羽嵐,惡狠狠道︰“若非靖安侯要救你這個拖油瓶,又怎會中這毒!說到底,你就是個禍害!”
白羽嵐推開在她面前咄咄逼人的榮華,只覺得這女人實在煩人,詢問醫師︰“若要解藥該如何?只要有法子,我都願意試一試。”
“那好,其實老夫還有個比較大膽的辦法,若是以毒攻毒,或許會有些用。”老醫師也有些憂心。
“無妨,我也有些法子可以與先生探討下,或許會對侯爺的身體更有用。”
老醫師正要去采藥,白羽嵐也選擇同去了,她在現代有些醫學常識,但是這里卻並沒有抗毒血清,只能通過最原始的辦法來治療。
“先生,我知道一些草藥,如半邊蓮、白茅根、生地、黃岑、青木香等都具有清熱解毒的功效,侯爺中的蛇毒是風火毒型,當熄風定驚,涼血止血。”白羽嵐忍不住道︰“這地方離京城里有些遠了,您這里定有些急救之物,其余草藥都得需要我們去山野間尋。”
老醫師听完,眼中大放光彩,這夫人竟然懂醫?似乎是比他還要明白一點。
“就如夫人說的辦,實則侯爺身體算是好多了,還多虧夫人在將侯爺帶回來的時候,將侯爺氣的吐出血來,不過,我竟然不知夫人還如此懂醫術?”
若非侯爺對夫人如此珍視,他還真想和夫人切磋兩下。
“略知皮毛罷了,不如先生從醫多年。”
她在現代那麼多年,畢竟也不是白呆的,作為孤兒那段時間,中蛇毒都沒有錢去醫治,還是院長媽媽給她熬的中藥。
老醫師很快便帶著白羽嵐上山去采藥了,而得到了葉銘庭現在傷勢還不算很重的白羽嵐,也沒有先前那般焦急。
“老先生,這些草藥我不是很會辨識——”她話還未說完,老醫師就遞給她一本冊子,上面是各種草藥的圖集,白羽嵐心中欣喜,“多謝。”
“快些找藥吧!這山上,到了晚上有野獸出沒,我們必須要在傍晚回去。”老醫師說完,又低頭開始認認真真的尋找草藥了。
白羽嵐也不分心,按照上面的圖案開始尋找那些個草藥。
兩人一直在山上待到了幾近傍晚,才堪堪下山。
白羽嵐得了草藥後,拿著老醫師的藥方,就開始去廚房煎藥了。
畢竟葉銘庭就算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這是不能拖延的!
等到藥剛剛煎好,她這才發現榮華公主竟然還在他們的帳篷外,她有些生氣,這女人怎麼無時無刻都在肖想她的夫君?
不過,老醫師卻很有先見之明的根本不讓人放她進去,等到白羽嵐端著藥過去了,帳篷前站著的兩名侍衛這才將她放了進去,然而榮華還是被一如既往地關在外面。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白羽嵐心里莫名產生了一股快意,也不看看誰才是正牌夫人!
她走到老醫師身前的時候,忍不住拍拍醫師的肩膀,笑道︰“先生這事兒辦得好!多虧先生!”
老頭兒很快就給她讓開了位置,並且退出了這個帳篷,獨留下兩人。
將醒未醒的葉銘庭不由得也在心中贊了一句,不愧是他的醫師,真有眼力見兒!
白羽嵐將這藥輕輕吹了一下,這才舀了一勺往葉銘庭嘴里送去,但葉銘庭似乎牙齒還閉得挺緊,那藥都流出來大部分在他嘴邊,白羽嵐皺眉,這該如何是好?
她腦子里想到一個辦法,卻又自己打消了。
可是再舀了一勺,葉銘庭還是絲毫未盡,白羽嵐看著葉銘庭愈發蒼白的嘴唇,心中有些焦急,難道還真要她嘴對嘴喂他不成?
她環視四周,在帳篷里也只有他們二人,終于下定了決心。
算了,葉銘庭好歹救她一命,況且親一下又不會掉一塊肉。
經過強烈的思想斗爭,白羽嵐端過那碗藥,飲一口,便嘴對嘴地給葉銘庭渡了過去,這次葉銘庭倒是沒像之前一般牙關緊咬,倒是十分容易就將藥給喂了進去。
白羽嵐擦擦嘴角,很是滿意,只不過這藥還真夠苦的!簡直像是吃了黃連一樣!
如此幾番,白羽嵐這才終于將藥給喂完了,而葉銘庭也已經假裝慢慢將眼楮睜開,待看見白羽嵐在床前,還頗為驚訝道︰“夫人,不曾想,您還是體諒為夫的,在為夫床前這般伺候。”
但他面上倒是一點驚訝都沒有,反倒像是一臉饜足。
白羽嵐想起先前給他喂藥的時候吧,耳根突然就開始慢慢染上了紅霞。
“葉銘庭,我只是不想欠你這個人情罷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的,先前你救了我,我現在照顧你,這是理所應當的事。”白羽嵐清了清嗓子,澄清道。
然而葉銘庭只是眼里微微帶著點笑意,眼神飄忽在了白羽嵐微紅的耳根,他這個夫人,最有趣的就是,一旦心里害羞,耳根就會自己默默地就紅了,但本人卻是個極不會承認的傲嬌。
“哦~”葉銘庭本來生了一場病,聲音帶著些些微的沙啞︰“是麼?”
白羽嵐內心默淚,她這白撿來的夫君,聲音是真好听,活了這大把年紀,突然的少女心是怎麼回事?
她端著空藥碗的手一抖,還是將它穩穩當當地放置在了一邊。
“當然是這樣,要不你以為我會對你日久生情?”白羽嵐輕哼一聲,一邊道︰“所以你就別自作多情了。”一邊又替葉銘庭將被子掖好。
葉銘庭突然抓住她正在給他掖被角的手,笑道︰“夫人對為夫真貼心。”
白羽嵐渾身一震,立馬將手抽出來,皺眉道︰“葉銘庭,你還真是無禮!”
“無禮?你是我的夫人,又有何不可?”葉銘庭反問道。
“額,一時之間忘了。”白羽嵐有些尷尬道。
她這六年來獨身慣了,突然多出來一個丈夫,還真是有些時候就給記錯了。
......葉銘庭突然一時啞口無言,但轉眼就輕笑起來,眉眼如畫,病顏倒像是帶著一種惑人的妖艷,他支著身子,被子滑下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遮掩在如墨的發絲下。
“夫人,還真是愛說笑。”
“我先去給你煎藥了。”白羽嵐看見葉銘庭醒了,一時之間,站在這處反倒是有些手腳不知自處。
還沒等葉銘庭答話,她便自顧自地已經跑出了帳篷。
白羽嵐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心里砰砰亂跳著,這妖孽般的男人,朝野上下,只怕不是再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她一向曉得他好看,可這簡直不像那個一本正經的葉銘庭!
“夫人。”醫師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輕聲道。
白玉蘭這才將心里那些旖旎的東西揮散去,冷靜道︰“何事?”
“先前我接到一個佷兒惡疾再染的消息,現在需要回去,所以,侯爺這熬藥喂藥都要交給夫人了,侯爺一向不喜歡假手于不親近的人。”老醫師交代道。
“啊?先生,你是要我後面全部處理侯爺的事情?那,那他先前胸口被傷,那,那處傷口也要我來包扎嗎?”白羽嵐皺眉。
那她就要和那廝近距離親密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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