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昶將筠華禁足的消息傳遍了湛王府的每一個角落,人人皆是像議論個什麼,但是墨昶卻是不許了,將議論此事的人下令重罰了去,此後,再也無人敢說了筠華的不是。
此時,瑤光閣。
安凝對于筠華被禁足的消息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表現的不明顯就是了。
“側妃這下看見了,那日王爺不過是念著王妃身後的甦氏,給他個面子,說是給您一個交代便是一個交代,這不是禁足了她了去。”采屏對于這一結果高興萬分,溢于言表。
安凝听著采屏的話也是高興,只是對于墨昶的處置,總覺著哪些個地方不對。
“側妃在想什麼?”一旁的采青卻是察覺出了安凝高興之下的憂慮,輕聲問道。
安凝微微嘆了口氣,道︰“總覺著哪些個地方不妥,卻又是說不上來。”
“要我說,側妃您是因著懷著小世子,奴婢听聞懷孕之人難免想的多些,但實則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采屏在一旁嘻嘻笑道。
安凝聞言,覺著也是這個理兒,倒也是不做其他的想法。
墨昶不知為何,雖是在府中下了這個命令,但是瀾㦒茷梩蟡n墓└ 詞且磺腥緹桑 雜謖客醺 饌芬彩敲揮寫 鋈ャ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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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華對于墨昶的處置沒有多說什麼,整日氣定神閑地看書寫字,若是一時興起,去廚房做些吃食權當自娛自樂了去。
甘棠見著筠華如此卻是心急,對著習珍、卉秋道︰“你們瞧著王妃這模樣,自打進了王府,什麼事兒也是不在意,如今被那邊的人冤枉了去,也是如此!”
對于甘棠急的跺腳的反應,卉秋也是不平靜,心中亦是十分著急,道︰“你以為我就是不著急的,但是王妃自從被禁足,連我們都是近不了身了去,這模樣與在大漠時候,相差著大了去了。”
習珍在一旁倒是還較為鎮定,見著兩人的反應,自個兒沉默著,良久,沉聲道︰“要不告知大漠那邊,喚了那位過來。”
甘棠、卉秋聞言,相視一看,三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是夜,筠華依舊是坐在榻上看書,習珍進去換茶水,見著筠華如此,也是著實沉不住氣了,開口道︰“王妃,您當真無事?”
筠華聞言,卻是放下了書卷,看著滿面憂色的習珍,笑道︰“你們到底還是來問了。”
習珍聞言一愣,卻見著筠華直起了身子,道︰“你覺著皇上與王爺的關系如何?”
習珍思索良久,道︰“似乎……不太融洽?”
對于習珍的不確定與試探性回答,筠華了然一笑,道︰“是啊,不融洽,當年的湛王可是危及他太子之位的存在,如今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如此,又怎會融洽的起來?”
習珍靜靜听著,倒是听出了筠華的意思。
“但是,應當不是這樣的……”筠華沉吟道。
習珍等著筠華的下文,但是筠華卻是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亦是疲憊的︰“睡吧……”
習珍聞言,心下雖是有些疑問在,但是瞧著筠華疲倦不欲多言的模樣,也是壓下心中那些個疑問,服侍了筠華就寢去。
“誰!”筠華堪堪脫下外衣,便是听得習珍警覺地一聲怒喝,隨即便又披上外衣隨著習珍出了屋。
不停歇的夜風卷著寒意而來,屋外,沒有朗月,唯有亮著的廊燈投下一星光亮。
寂靜無聲的庭院中,似乎什麼都沒有。
“可是發現了什麼?”筠華問道,她知曉按著習珍的警惕與本事,自是能準確察覺出有什麼異樣的。
習珍望著靜悄悄的四周,皺著眉搖了搖頭,道︰“方才察覺出了有人在外頭,但是如今卻不見了……”
筠華聞言,沒有質疑習珍的話,只是習珍轉過身見著筠華堪堪披了外衣出來,一驚,連忙道︰“外頭寒涼,許是奴婢敏感了,誰敢在王府造次,王妃快些進去,莫著涼了。”
筠華見狀,點了點頭,屏退了習珍。
筠華獨自到梳妝台前,拉開裝匣最底層的抽屜,取出里頭的木盒,筠華愛撫地摩挲著看似極為平常的木盒,上頭的纏枝梅花紋稜角已然不在,玉指緩緩打開木盒,燭光映著里頭的物件,顯得格外的溫潤。
通體澄澈的白玉被制成了 ,靜靜地在木盒里頭躺著,筠華將這 取了出來,放在掌心細細端詳,不同于白日面對墨昶的微笑,此刻的美好叫人不忍打破。
筠華只是靜靜地端詳著,不去吹奏它,亦是不把玩,仿佛是生怕一個不小心褻瀆了它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筠華才是將她放回木盒里。
一夜無話。
半月的時間說長不長的,便是過去了,墨昶解了筠華的禁足,倒是沒有借機將筠華手上管理王府的權利移除,據說是因著安凝懷有身孕的原因,不願其勞累。
筠華听著這樣的結果,沒得什麼表示,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安凝這邊,不知是不是墨昶不信任她,倒是不叫她插手了,安氏這邊撥了人手過來,墨昶亦是調派了人手過去,還特意召了醫女進府,可見這重視程度了。
一時間,王府中的人,只是覺著墨昶對于安凝的情深義重,紛紛在背後歆羨,安氏這邊看著墨昶的態度,亦是喜不勝收,金陵城中倒是漸漸傳揚開墨昶對于安凝的愛護,也是羨慕雖是屈身于側妃之位卻得湛王百般寵愛的安凝來。
寒君齋。
墨昶坐在書桌前,案上的公文日不減少,只是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墨昶,眼神略有些無神地望著手中的公文,上頭的字竟是一點都看不進去。
“少見你如此心不在焉。”不知何處傳出來的聲音隨著腳步聲漸漸逼近墨昶,只見著來人絳紫的衣袍配著有一下沒一下扇著的折扇,墨發閑散地披散下來,只是挑出幾縷在腦後一束。
墨昶聞言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自嘲一笑。
蕭瀚自顧自地落座,見著墨昶的神情,倒是新奇,問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一向運籌帷幄的,不見你如此,那麼,就是後宅了?”
墨昶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戲謔觀戰的蕭瀚,只是道︰“後宅,朝堂,牽一發而動全身。”
蕭瀚听著,斂了斂笑容,道︰“你明白亦是好的,我這邊也是听說了,你的王妃瞧著豈止不是個多事的,連你這留戀安氏那邊不顧及她的作為都是沒得反應,可見一斑了。”
蕭瀚見著墨昶面色沉了沉,自己也是輕笑一聲,道︰“也怨不得她,才回金陵就被這一道聖旨被迫入了湛王府,雖說沒和這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意願,如此相安無事何嘗不是好的,不然像華安伯幼子的那位,三日兩頭的因著妾室大吵大鬧的,家宅不寧,惹得丈夫有家不回的,你願意受?”
墨昶緩緩站起了身,踱步到了窗子口,外頭的光線映著墨昶稜角分明的面龐,只听著他緩緩說道︰“阿瀚,這次,只怕不能沒有你。”
蕭瀚聞言,臉上的笑容收斂殆盡,只余下嚴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