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蒲團上的主持停下誦經敲著的木魚,睜開眼道︰“幾位施主來了,請坐吧!”
“大師,我們今日過來是有事……”
“施主,既已來到佛門之地,何不听听禪聲,看看佛心?”
楊 不耐,還要再說卻見清臣按住了他,對著主持微微頷首說道︰“大師說的是,佛門之地豈能沒有禪聲,請大師講解。”
主持點點頭,說起佛法來。
楊 與姜姝兒都不懂,是以只有姜清臣似乎能听懂些,並且瞧模樣還挺認真。
也不知說了多久,在又餓又困的時候,主持終于停了下來,目光和善地看著姜清臣,“該用齋飯了,幾位若是不嫌棄,可嘗嘗寺里的素齋。”
這一句話又將想開口的楊 堵了回去,若不是姜清臣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只怕早就跳起來了。
他們可不是來吃齋飯听佛經的。
“多謝大師。”姜清臣雙手合十說道。
三人來到廳中,楊 甚是不滿地僵著臉,姜姝兒倒是沒什麼感覺,到了這兒她已經不急了。
更何況寺里的檀香禪音也確實能夠讓人靜下幾分心來。
至于楊 則是例外了。
安靜地用過還算豐盛的齋飯,品過禪茶,姜清臣終于得以詢問銀葫蘆的事情。
“大師,听聞此物乃是相國寺所出,不知您可認得?”
他將銀葫蘆遞過去。
主持低眉看了眼,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此物的確出自相國寺,原本乃是一串葫蘆手鐲。”
“葫蘆手鐲?”
“不錯,上面一共九只葫蘆,每只都刻著不同的梵文。”
“那大師您可曉得這鐲子落在了誰的手里?”
“阿彌陀佛,此物出來已有數年,若是想知道它們都落在何人手中,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姜清臣聞言眸子微動,道︰“還請大師幫我。”
姜姝兒與楊 也面露殷切。
主持想了想,合十的雙手並未動過,開口喚了一聲。
門外候著的小沙彌進來,躬身道︰“主持。”
“去將監院請來。”
“是……”
主持對著三人道︰“阿彌陀佛,想要查出去處,就要先查錄簿,此事需要耗費些時辰,還望幾位見諒。”
姜清臣微笑,“多謝大師!”
主持點點頭,閉上眼楮,見此,三人也不出聲打攪。
不久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監院已經來了,主持說明情況後,監院對著三人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請幾位施主隨我來。”
監院上前帶路。
姜清臣對著主持合十雙手行了一禮,方才對監院道︰“有勞了。”
听他們出了禪房,主持這才睜開眼楮,微微嘆息一聲。
將三人帶到一座禪房後,監院道︰“阿彌陀佛,請幾位施主在此耐心等候。”
姜清臣點點頭,在桌子前坐下。
“真是脾氣比我還大。”楊 不滿地說道,自打見了主持,他可是縷縷遭怠慢。
若非看著兄妹二人在,他早就發作了。
“這里是相國寺,你以為是其他寺廟呢?”姜清臣翻了個白眼。
姜姝兒沒理會楊 的牢騷,饒有興致地詢問清臣,“七哥,原來你還懂佛經啊?”
“哦?我不懂啊!”
姝兒呆了呆,“……那你……”
“隨便說說誰不會?無非就是一堆大道理罷了。”
姜清臣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別說姜姝兒,就連楊 也懵了。
“你不懂竟然還能跟那和尚說那麼久?”
“有什麼問題麼?你們倆連說都不會,除了我親自上陣侃侃,還能怎麼辦?”
“……”兩人不說話了,一副被噎住的模樣。
“說起來既然手鐲的確出自相國寺,那麼也就證明鐲子是哪個官家千金的,且身份還不低。最重要的是,鐲子不止一個。”
“什麼?”兩人驚愕,“七哥你是如何知道的?”
“很簡單啊,主持之前不是說過了,若是想知道它們都落在何人手中,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也就是說鐲子並不止一只。”
姜姝兒臉色陰郁,“若是不止一只這還怎麼查?難道有一百個也要一個個去查證嗎?”
“就是就是,這也太麻煩了。”
“別急,現下還不曉得情況,我們只管等著就是,若是真的有那麼多,只怕也得一個個查下去了。”
除此之外也沒旁的好法子。
不過範圍還是可以縮小許多的。
“也只能這樣了。”
“是啊!”
姜姝兒與楊 泄氣道。
清臣見此笑了笑,他想要確認的,不過是哪些人擁有罷了,至于懷疑的人,他從來就沒變過,只是缺少證據而已。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色都已經快暗下,監院才帶著一本簿子過來。
“阿彌陀佛,讓幾位施主久等了,”監院也不多�@攏 咀喲蚩 狡渲幸灰常 岸莢謖飫錚 骨朧┬髯孕脅榭礎! br />
“多謝!”姜清臣眼皮未抬,與姝兒楊 兩人看著簿子。
監院也未打攪,徑自站在一旁,閉目誦經。
“只有九個人麼?”清臣說道,上頭並沒有李玉初的名字,甚至沒有李家人的名字。
姜姝兒也頗為失望,不過倒是認真地看起了其他人。
清臣轉而看向監院,“這九只鐲子是寺里親自送出去的麼?若是贈予他人或是替旁人求來可行?”
“施主說的並非沒有可能,只是若替旁人求,上頭則是會記錄名姓身份,轉贈他人則是貧僧也無法知曉的了。”
“這樣啊……”
得知答案,姜清臣也沒有過多失望,他將擁有手鐲的人都記在了心里。
同樣,其他兩人亦是如此,查到自己想要的,三人自然也沒理由再留下去,更何況天色暗下,必須要趕回府里。
因此,拜別了主持後,他們便下山坐了馬車離開。
“可疑之人還真不少,這些人回頭都要我去探查呢!”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這些人可都女兒家自然是你最合適。”
“可我與這些人大多都無往來,如何編個理由去找這鐲子啊?”
姜姝兒苦惱,早知道她就多結交幾個人了。
楊 哼了哼,抄手道︰“你只管去就是,她們必然會奉你為上賓,屆時還怕打听不出一個鐲子?若是這樣還不成,那就報上我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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