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草魚回道︰“爺爺沒說啥,就問我從哪兒找到的小錦”
“那你怎麼說的?”太爺問道。
“我說我說我就跟爺爺說了實話,說是你在延津縣城的宅子里找到的。”
太爺露出一絲擔心,又問︰“你沒說我是怎麼找到的吧?”
王草魚一咧嘴,“這我哪兒敢說呀,咱之前到三李莊我、我一句都沒提,我就說,我也不知道你咋找到的。”
“好。”太爺松了口氣。
這時候,院子里似乎安靜了下來,太爺想走到窗邊朝外面看看。這時,房門被人推響了,太爺扭頭一看,高祖邁腳走進了屋里,隨手又關上了房門。
高祖先朝床、上的王小錦看了一眼,又看向太爺,說道︰“張大戶不依,非要問清楚你是怎麼知道他兒子的墳被人刨開的,你現在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爺天了天嘴唇,直言不諱地回道︰“我刨開的。”
“什麼?”高祖頓時露出一臉驚愕,急道︰“你你刨一個孩子的墳做什麼!”
太爺回道︰“我想知道小錦的尸身在哪兒。”
“你、你”高祖又朝床、上的小錦尸身看了一眼,轉而,無奈地問道︰“小錦的尸身被盜,真的和張大戶有關系嗎?”
太爺回道︰“沒有關系,不過,他知道誰盜走了小錦的尸身,若不是這姓張的,我只怕也找不回小錦。”
高祖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語重心長道︰“那你也不該刨他兒子的墳呀!”
太爺說道︰“爹,這姓張的什麼人您恐怕比我更清楚,這種人,不給他來些狠的,他能說嗎?”
高祖輕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事兒你都別管了,留在家里,不許再出去,小錦的尸身你也別再踫。”
太爺沒吭聲兒,輕輕點了下頭。
高祖轉身出去了,外面的張大戶還在院里等著高祖的信兒呢。高祖來到院里之後,面對咄咄逼人的張大戶,撒了生平第一次謊。
高祖對張大戶說道︰“張兄,我都問清楚咧,犬子前些時日找朋友喝酒,夜間路過你兒子的墳地,看到有幾個人刨墳,也听到他們說說是在刨你兒子的墳。”
“真的?”張大戶聞言,露出滿臉不解,問道︰“那些人為啥要刨我兒子的墳 ?”
“這”高祖頓了頓,“這恐怕就要問你自己了。”
張大戶頓時一臉心虛,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猜測誰最有可能刨他兒子的墳。
高祖又說道︰“事情既然已經清楚,咱還是快到你家里看看吧,要不然,你兒子魂魄夜里還要回家里鬧的。”
張大戶連忙回了神兒,“好好好,咱這就走,車都在外面備好咧”高祖隨張大戶離開了,滿院子看熱鬧的村民也全都散去了。
屋里,太爺看著床、上變成的僵尸的王小錦,不住地嘆氣,王草魚在旁邊問我太爺︰“秉守叔,你說小錦咋變成這樣咧?”
太爺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看小錦應該是被李忠用邪術煉制成了僵尸。只可惜那李忠口風太緊,我什麼都沒問出來”
“那、那李忠現在在哪兒呢?”
“已經死了。”
王草魚聞言,頓時沒再問下去,不用問也明白,又被太爺殺死了。
一天無話,晚上,高祖被張大戶家的馬車送回來了。吃晚飯的時候,太爺想問問高祖,小錦的尸身該怎麼辦?
高祖卻沒讓他說話,吃過飯之後,高祖隨太爺來到太爺房間。
高祖讓太爺把找到小錦尸身的進過詳細說一邊,太爺想了想,把自己殺人的地方全部隱去,給高祖說了一遍。
高祖听罷,問太爺,“那本邪書掉進井里之後,你真的沒找到嗎?”
太爺一听,知道高祖擔心自己對他撒謊,連忙信誓旦旦說道︰“我要是找到了那本邪書,就叫我天打雷劈。”
高祖一點頭,“那到底是本什麼樣的書,你打開了看了嗎?”
太爺回道︰“我打開只看了變的重如泰山,趕忙扔到了地上,之後就再沒看過。”
“重如泰山?”高祖一臉不解,“還從沒听說過有這樣的書,不過,掉進井里也好,既然你都在井里找不到,那別人就更找不到咧。”
太爺問道︰“爹,小錦現在怎麼辦呢?難不成也要像處理別的僵尸一樣,放在太陽下面暴曬幾天?”
高祖連忙一擺手,“這可不行,小錦尸身的事兒,我連你娘都沒說,更不能讓村里人知道。”
“那怎麼辦呢?”太爺說道︰“我本想把書帶回來,讓您從書里找到破解僵尸之法,現在書也不見了。”
高祖聞言看向太爺,“書不見了,李忠不是還在麼,你帶我去找他,我親自問問他。”
“啥?”太爺一愣,腦子快速轉動起來,說道︰“不行的爹,李忠已經跑了,只怕暫時不敢再回家。”
高祖頓時露出一臉難色,太爺朝高祖臉上看看,問道︰“爹,您也沒辦法了嗎?”
高祖說道︰“辦法是有,要麼,讓全村人都知道,要麼,小錦就不能留下全尸”
太爺一听高祖這話,頓時明白了,高祖的意思,有兩種方法,一,太陽下面暴曬,曬幾天把小錦身上的陰氣曬沒了,就可以下葬了,但是,這樣會讓全村人都知道,並且,小錦的尸身就絕對不可能再埋進自己家的祖墳里,村里那三個老家伙,指定會跳著腳的阻止。
第二種方法,就是割下腦袋用火燒,燒成一堆黑炭。但是,在那個時候,人們是很忌諱尸身被火燒的,據說尸身被火一燒,連忙魂魄也會被燒沒的。高祖和太爺不可能讓王小錦魂飛魄散。
咋辦呢?太爺問高祖,“爹,不是還有一種鎮尸法麼?”
高祖一听,頓時瞪了太爺一眼,“鎮尸法會把魂魄鎮在尸身里,你想叫小錦的魂魄永遠待在棺材里麼!”
高祖這話一出口,太爺似乎意識到了啥,忙問高祖,“爹,你說小錦的魂魄現在會在哪兒?”
高祖聞言,警惕地看了太爺一眼,“你想做什麼?不許再胡來了,今天張大戶那兒子的魂魄,說是被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招上來的,是你干的吧?你前幾日剛從我這里學去了招魂術,這是禁術!”
太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問高祖︰“那您說現在怎麼辦,我听您的。”
高祖緊緊皺起了眉頭,過了許久,嘆了口氣說道︰“你從小就不安分,大逆不道,師父傳給我的一些禁術,我也沒敢教給你,你現在去給我找幾樣東西,放在門口,你不許再進門,也不許偷看!”
太爺轉身出了門,很快地,找來了高祖要的幾樣東西,居然都是家里用的農具,太爺不知道高祖要干啥,沒進門,更沒偷看,放下農具,自己到靈棚那里看那了看。
這時候的靈棚,還有人在守靈,點著長明燈,點著香,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太爺到了之後,每人又發了一小錠銀子,守靈的人頓時喜笑顏開。
一個時辰之後,太爺返回家里,這時,高祖已經從太爺房間出來了,高祖今天也沒去打更,弄條凳子坐在了太爺房門口。
太爺想進房間里看看,卻被高祖攔下,高祖交代太爺,今天晚上就坐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東西進入。
太爺一听,感覺高祖話里有話,高祖交代完,回了堂屋,太爺轉身坐在了門口的凳子上。
這時,我高祖母剛好從堂屋出來,就問我高祖,“你們爺倆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神神秘秘的?秉守,你坐在門口做什麼?”
沒等我太爺回答,高祖說了我高祖母一句︰“當然是有事兒了,不該你知道的,你就別問咧。”
高祖母當即不再問啥。
這時,王草魚進了院門,問我太爺,“秉守叔,你坐門口干啥咧?”
太爺笑道︰“我在這里賞月呢?”
王草魚朝天上看看,說道︰“今天初一,哪兒有月亮呀。”
太爺說道︰“那你來的正好,你到村里買些酒菜,咱倆就在門口喝點兒。”
王草魚一頭霧水,不知道太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轉身離開。一會兒的功夫,拎來兩壇子酒和一大塊熟肉。
小翠見狀,想讓太爺和王草魚到屋里喝,太爺交代小翠,“回你自己屋里,今天別出來,深夜可能會有事兒。”
小翠聞言沒啥,王草魚一臉錯愕,問我太爺︰“秉守叔,深夜會有啥事兒呀?你、你叫我陪你喝酒,不會是有啥目的吧?”
太爺說道︰“待會兒你也回去。”
王草魚一撇嘴,“你把我當啥人咧,我不回去,我留下來陪著你。”
兩壇子酒,很快被太爺和王草魚喝完了,王草魚這幾天和太爺一樣,也沒怎麼休息好,加上喝了酒,坐在凳子上倚著牆,很快迷迷糊糊睡著了。
太爺則從他腰里抽出煙袋桿兒,窩上煙絲,不緊不慢地抽起了煙。
很快地,時間來到了後半夜,突然,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貓叫